分卷(26)(2 / 2)
章一摸不着头脑,指了指手机:刚刚Amber说贺医生在考虑回国的事了。
贺言舒答应了!纪沉鱼高兴得恨不得把面前的画架子抱着转一圈,走了一圈对章一道,你,工资翻倍!
谢谢Amber!章一痛哭流涕。
阿夏,你听到了吗?言舒哥说要陪我回国了!纪沉鱼走到夏闻殊身边,拍他的肩膀,找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下次回来就介绍怎么样?
可以啊。夏闻殊由衷道,恭喜你。
也希望你早点和你的傅先生在一起!纪沉鱼自己得了意,不忘鼓励伙伴。
回国,还是和贺言舒一起回国,太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纪沉鱼下了一堂课,接到徐落的电话,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按接听键,而是看了眼时间。
旧金山所在的西八区比北京所在的东八区慢了十五小时,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也就是说,国内是凌晨四点。
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纪沉鱼对朋友从不客气。
贺......贺哥哥......徐落的声音虚弱微小,仿佛蚊呐。
谁是你贺哥哥,你打错电话了傻子。纪沉鱼笑骂了一声,徐落还是不停地这样叫他,他纳闷地听了一会儿,你喝酒啦。
我,我没醉。贺哥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就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好吗?求求你了。
徐落。纪沉鱼收起了笑容。
贺哥哥......你要开心......不要躲我......徐落仍是喃喃,一遍又一遍。
徐落。
徐落。
徐落!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不愿醒的人。纪沉鱼眼睁睁地面对着徐落的痛苦,除了费解还是费解。
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从国外回来,读那个人所在的大学呢?
也许是那些得不到回应的劝告,也许是眼看着挚友深陷泥沼、最终失去生命的无能为力,又也许是好奇让徐落念念不忘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徐落很傻、很蠢,怎么会有人爱另一个人爱得自尊都不要了。这不是那个在小时候教他要爱惜自己的朋友。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任别人把他当垃圾一样踢掉。
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伤心,他不关心你。纪沉鱼不止一次地跟徐落这样说。
徐落却敛眸微笑:爱他是我的事,我不用他关心我,我关心他就够了。
徐落是错的。他回来,就是要向徐落证明,贺言舒就是个狠心绝情、冷漠至极的禽兽,不值得喜欢。
他相信徐落会看到。
可是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的呢?
是从在公告栏看到那张端正清俊的照片起,还是那人明明不耐烦却还是好言好语地回答他的问题起,又或者他们的每一次接触,贺言舒都在改变着他的底线。
贺言舒是个坏男人。纪沉鱼觉得自己有点能理解徐落了,在坏男人的手段下,很难全身而退。
见不到他的时候想见他,听不到他声音的时候想给他打电话,即使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都非常的安心。纪沉鱼甚至怀疑贺言舒会什么魔法。
把他泡到手,然后毫不留情地甩掉他,让他尝尝徐落的痛苦。纪沉鱼起初是这样安排的。
可是怎么办呢。阿落。离开他真的很难。
[言舒哥,新年好!吃团年饭了吗~收红包了吗~~我好想你哟(^U^)]
纪沉鱼从喧闹的饭厅出来,走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空,想起来给贺言舒发短信。
因为他回国念大学的缘故,纪安吉久违地选择回来过年。她的兄弟姐妹有几个还健在,即使不在了的,儿女们也在国内安家立业,过年人很多、很热闹。
喝酒是大人的事,纪沉鱼不感兴趣,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下了饭桌。
不知道贺言舒现在在干嘛?
[新年好啊,沉鱼]贺言舒的消息回得很快。
纪沉鱼正在考虑该给他讲讲酒席上听到的趣闻,还是他新买的烟花去哪儿偷偷放,就看到贺言舒新的一条消息。
[大年初一,我家人在吵架。]
纪沉鱼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直起身子快速敲击手机;[那你现在在哪儿?]
贺言舒看了眼车窗外,他刚刚应当是听到了报站名的,可是脑子怎么感觉转不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随便找了个公汽]
纪沉鱼走到阳台:[外面在下雪,你带伞没?]
[不用伞,等我下车,雪就停了。]
不知为什么,纪沉鱼感受到贺言舒的字里行间和平时很不一样,深深浅浅,深的是隐忍,浅的是悲凉。
[你等着我,我去找你]
[不用找我。等我坐一圈,心情就能恢复成平常那样。]
怎么可能!生气了被人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贺言舒为什么一副习惯了自己消化的样子。
纪沉鱼感到很愤怒,这愤怒也不知道是冲谁,总之他觉得他必须要找到贺言舒,去他身边陪伴他。
[你不要随便下车,等着我。]他发。
纪沉鱼摔了房门就冲出门,纪安吉在背后喊:干嘛去啊?
我去给同学拜个年!
早点回来你这臭小子!
知道啦
春节时期车次不多,贺言舒家附近也就那几条线,但实际找起来,还是很有困难。
纪沉鱼裹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在雪里张望着沿途的公交车,期盼能从车窗外看到里面人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这方法太蠢了,要找到什么时候?
他搓了搓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担心贺言舒冷了怎么办。
早知道带几片暖宝宝的。
找得实在无望了,纪沉鱼瘫坐在公交亭,一脸愁苦。他突然想到贺言舒说了坐一圈。
哎呀,他这不是傻么,既然是坐一圈那不就是会回原点。
于是他收拾收拾,走到了贺言舒家附近的公交站。
贺言舒家的位置,还是童小谣帮他从苑敬的嘴里套到的。童小谣这战五渣,关键时刻还是顶点用。
贺言舒从公交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冰天雪地白雪茫茫,公交站台上孤零零的一个身影。黑色羽绒服长及脚踝,裹着脑袋的帽子上一圈白色绒毛,衬得一张脸白若霜雪,一双美目黑白分明,顾盼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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