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哪里比你好?贺言舒回味着这句话,眼神缥缈, 轻笑了下,渭阳和你有很大的区别。
你,你是说他体贴是吗?我可以变体贴, 我比他体贴一万倍,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接你上下班,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都会替你做,我会把你捧上天!还有,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我绝对不催你!
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成熟?我能学的。你看不惯的坏毛病,只要你说,我都改。我听你的话,不乱放东西、不大吵大闹、不拿东西砸人,你叫我少吃的东西我不碰了,好吗?
不是这些问题。贺言舒只是淡淡。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啊!纪沉鱼的拳头重重地砸向车窗,让玻璃产生了细小的裂痕,他比我有钱吗?他家的产业有我家的大吗?他连房子都没有我家的大,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贺言舒将视线移向他,凉凉薄薄:纪沉鱼,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能是什么样子?纪沉鱼不看镜子也知道,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失去贺言舒,他发疯了。他还要什么形象?
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想要的东西,也都会有烦心事。一千个人可能有一千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但大家都会顾虑着自己的难处,也体会着别人的难处。
渭阳也是这样。贺言舒指着窗外,眼神坚毅,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手?是他不敢吗?不是,我明白他,他想和我一起走,但他怕闹大了我难堪。如果是你,只怕早就闹得警察都来了吧。
谁不喜欢直来直去,随心所欲当然好,但大家不会那样。不这样,不是因为不豁达、不潇洒,只是因为礼貌。互相包容、互相体谅,这是人和野兽的区别,也是教化和修养的体现。
也许是因为陈渭阳被不尊重地拦在外面等他,贺言舒的心绪有些不平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顾场合、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只要自己痛快,这就是你,纪沉鱼。没有谁像你一样,得不到就去抢、看不惯就打压。
巧取豪夺、喊打喊杀,别怪我说得难听,这不叫小孩子性子,这叫**。贺言舒一字一句钉进纪沉鱼心里,让他的脸瞬间煞白。
言舒哥,我不是......不是故意想伤害人的。
纪沉鱼眉头蹙了蹙,眼泪瞬间落下来,想起贺言舒说不喜欢,又生生地用手背擦去。
你以前说,你喜欢我性情直率,你说我赤子之心、非常难得。纪沉鱼难以为继,哽咽了好几下才接上,你不能把我惯坏了又不要我。
贺言舒不想看他这副模样,望向车窗外,眼神如铁:你不放我,是打算非法监。禁我?
我......纪沉鱼沉痛地看向他,似乎没意料到他会这么说。
贺言舒怎么能这么想他呢?
如果是这样打算,麻烦你的下属告知渭阳一声,叫他先回去,免得他白等。贺言舒冷冷道。
贺言舒!纪沉鱼的拳头砸向座椅靠背,你别故意说这种话!
他只是不想让他走而已,不是他口中的**!
眼前,突然又黑了一下,脑袋里好像有虫在咬,疼得他背后冒虚汗。
该死,怎么在这种时候。
你怎么了?贺言舒注意到纪沉鱼揉眼睛的细微动作,打量着问了一句。
纪沉鱼没回答。
贺言舒不耐烦地移开目光:没休息好就回去睡觉,身体是你自己的,没谁替你操心。
......是啊,关心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纪沉鱼无比悲凉。
贺言舒只当没听到。
僵持了几十秒后,纪沉鱼缓缓解了车门的锁,开了车门。
我让你走,不是代表我放弃你。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纪沉鱼的声音低低的,像藤蔓一样从后面缠过来。
贺言舒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被保镖拦着的、巴巴地看着他的陈渭阳。
没事了,我们走吧。贺言舒冲他微笑。
这笑绝对算不上好看,说不比哭还难看,从陈渭阳担忧的神色中,贺言舒看出来了这个事实。
能走出来,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
但陈渭阳没有点穿他,只是伸手,马上牵住了他,温声道:好,我们回去。
纪沉鱼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温馨背影,眸色越发幽暗。
贺言舒住进了陈渭阳家。
本来他不是这样打算的,因为他不想利用陈渭阳的感情,可拜纪沉鱼所赐,他新租的房子待不得了,再租也只会是同一个后果。
陈渭阳在家门口安排了几个保镖,以便随时拦着纪沉鱼的人,贺言舒的人身安全至少可以得到保障。
纪沉鱼那么疯,要不是贺言舒清楚他的脾性,说了让他顾虑的话,他那天说不真会把贺言舒绑走关起来。
人,不能对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况过度乐观,尤其是面对反目的昔日爱人。
贺言舒终本来就终止了和纪氏合作的项目,也早就没往医院去了,言宴公司的材料在电脑上就能看,不出门也没什么。
他尽量保持着平常的状态生活着,只有少数走神的时候,会担心纪沉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陈渭阳的家和他之前住的言宴买的房子构造很像,两个房间对着门设置。那天,他早上醒了,揉着太阳穴推门出来,下意识去敲对面的门。
起来了。他像往日那样轻轻叩了一下,等待着门从里面打开。
你在和谁说话?陈渭阳系着围裙,端着盘子,盘子里有刚煎好的鸡蛋,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
贺言舒的手悬在空中,愣了愣,看着房门,久久不语。
别发愣了,赶快来吃早餐吧。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着我妈经常给我做的弄了一下。陈渭阳把鸡蛋、白米粥、油条端了出来。
住你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做早餐,真不好意思。贺言舒坐了过去,面色难堪。
什么你啊我啊的,分这么清可就没意思了啊。陈渭阳往自己嘴里塞了根油条,给贺言舒夹鸡蛋,这枚大的给你。
谢谢。贺言舒接过,温润的眸子清亮,我会付你房租,这段时间买菜、水电气等生活上的开销,也由我承担。
反正我不会收。陈渭阳挑挑眉。
吃完饭,两人一起去阳台看新养的多肉植物,是贺言舒在网上挑的纪沉鱼在外面守着他,他出不去,只有网购。
不过现在网购快递也很方便,一两天就送到了家,包得严严实实,还送了营养土。
桃蛋的叶片饱满多汁,在阳光下泛着紫绿,憨厚可爱。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养这种品种,陈渭阳在阳台上搭了个木头架子,让它能充分晒到太阳。
这玩意儿一天浇多少水啊?陈渭阳摸着叶片,觉得怪萌的。
大概几滴吧,不能浇多,浇多了叶子会烂掉。贺言舒想了想,回屋拿手机,我还是去查一查。
陈渭阳笑着回头,冲屋里喊,你的手机我刚刚看着没电,给你放书桌上充电了,你去那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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