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弥,剩五枚铜板的弥(2 / 2)
阿弥听见那一声“小郎君”,还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为了挡住肩颈上那道伤,她这段时日都是穿男装的。李朝的女子衣服虽各地不同,但不管是什么样式的衣服,这十来年都流行将领口开得极宽,露出女子优美的锁骨。
宽的领口会将阿弥的伤暴露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阿弥选择男装将自己裹得严实一些。
“多少钱?”
阿弥高高抬起一只手,指着最上头一串最大的糖葫芦。
“两枚铜板。”见是生意有望能成,糖葫芦商贩眉开眼笑,对着阿弥比划了两个手指头。
两枚铜板啊……
阿弥无意识拍一拍怀中的铜板。铜板们被撞得叮啷乱响。
三枚铜板,也够她到老的时候回忆这桩少年勇猛事了……
阿弥方要狠心掏钱,一阵快马疾行声传来。马蹄踏地十分用力,一行约莫十人,由远及近而来,引得城门附近百姓纷纷侧目去看那阵阵烟尘里头的人。
卖糖葫芦的小贩看着那阵扬尘极快近前,赶忙要找地方藏,不叫杆上的糖葫芦沾染上尘土。躲避之前,下意识不耐烦问方才那小郎君:“你到底买还是——”
嗯?没人了?
商贩瞧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马旁,左右找那瘦弱的少年,却不在附近见他的身影。
“怎的人走了,留匹马下来?”
商贩嘟囔着,一手就去拽那空空垂下的缰绳,心中起了贪念,才要拉着这没了主的骏马一同避快马扬起的尘土,那行骑马进城的人突然拽着马头停下了,策马慢行将他一包,贪心的人就立即陷进了这群冷眼冷目的官差样子的包围圈里头。
“你的马?”
为首的那个长相不错,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但面貌尤其冷,在马上挺直着腰背坐着,垂着眼看他,十分倨傲。
“这……这……”
商贩“这”半天,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将这匹马据为己有的时候,将他包围的人缓缓掏出了一个官府令牌,“执金吾”三个大字,险些灼痛商贩的眼。
他自京城来雀州讨生活,怎的不知道执金吾是什么来历?
“是一个小郎君的马,他方才……方才想找我买糖葫芦,但一转眼,不见了,留下了这匹马。我担心他回来寻不着,就想替他先保管着。”
商贩双腿发着软,将实话讲了出来,但见为首的那个大冷脸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是京城来的人?”
商贩冷汗连连,“是……是才从京城来。”
“才来?”
那人一扬眉,好似笃定了他是自京中逃脱的嫌犯,商贩也是听说过官差为了办案,屈打成招的事情的,立即跪了下来,哭嚎着道:“真的是才来啊!京中生意不好做,我才想着北货南调,在西南地方做些小生意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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