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白挨一弯刀(2 / 2)
言照清尚未来得及回应,先听才哥儿在院中惊喜叫了一声。
“毕力?!”
言照清偏头看去,瞧见拿着一把伞的才哥儿蹲下身——这老狐狸,倒知道爱惜自己,还专程去寻了伞才出去。
大伞撑在才哥儿和其中一个弯刀汉子头顶,两人久别重逢将手紧紧握一起,才哥儿就顺着那握着的手将那汉子拉起来,撑着那受伤的汉子到屋檐下避雨,又去接另外两个人。
三个人身上狼狈,刀伤要么深,要么多几道,没从言照清手上讨到一个好。
阿弥又打个喷嚏,搓一搓鼻子,想原来自己才是拖了言照清后脚的那一个。瞧她一走,他三两下就将人打趴下了。
言照清紧紧攥了她一只手腕,微微侧身去看被才哥儿扶到屋檐下头的弯刀汉子。阿弥顺着他那姿势就瞧见了他背上那道划出来的伤。
深,还在流血,衣服破口子下头,皮肉都微微翻出来,再深几分就要见到森森白骨。
阿寿看好了客栈家的娘子,先自随身的药包里头取出金创药,撒在言照清伤口上头,再干净的布巾,撒厚厚一层金创药粉,按压在言照清的伤口上。
阿弥觉得应该很疼,便不自觉“嘶”一声,得了阿寿一眼横过来。
“疼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嘶的?”
阿弥囧然,“我替他叫不行么?”
说完,察觉有视线落在她脸上, 一抬,是言照清低头看她。
言照清也不说话,低头默默看她。
阿弥不自在,将脸转开,心想:这人功夫这么好,这一刀真是白白挨的。
又想自己原要跑的,因为一时心软,还是给他叫人去了,这才又被捉了回来。
总结就是:心软没好处。
那一头,才哥儿跟故友久别重逢,激动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湘地话,三个弯刀汉子同他相拥,差些要抱头痛哭。
阿弥好奇,因中间隔着一个言照清,便从言照清身侧探头出去看。其中一个汉子说着什么,抬起手来指着阿弥这头,言照清便抬了另一手,将阿弥虚虚拦在身后。
“他说什么?”言照清问才哥儿。
才哥儿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笑着道:“问我那是不是人老君的徒弟。”
阿弥老神神在,言照清抬了一手,她便不自觉往那只手上搭,低头看着其中一个汉子裸露出来的脚踝。
上头纹着一只雀。
雀未上色,只勾勒出雀的开屏姿态,但会开屏的,分明是雀州的彩雀没错。
言照清一手攥着阿弥的手,另一手被阿弥搭着,全然将阿弥挡在身后,阿寿压着言照清肩背伤口的手就不好施力,好在阿弥人矮,也不算碍事,但阿寿还是觉得尽早将言照清的伤口处理好为妙,至少先得止血不是?
“小狐狸,让一让。”阿寿开口。
阿弥想要瞧分明汉子脚踝上的刺青,没注意。
阿寿见她不理,当她是故意,借着将布巾略略取下来的动作,屈指一敲阿弥的脑袋。
阿弥吃痛,惊叫一声,怒瞪阿寿。
阿寿要奚落她一句,言照清却转过来,扫了一眼身后捂着脑袋怒瞪阿寿的阿弥,再看阿寿。
那眼光跟护食的狼没什么区别。
阿寿迎着他那清冷目光,心里一窒,低咳一声,尽量客气。
“哎,小狐狸,麻烦你让一让,我给你们家大人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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