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知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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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近,领头那个便高高兴兴地一叠声叫唤着“照清照清照清”,等到近了,看清了言照清附近站着的江至安——头上插着的那把刀,人又错愕起来,傻愣愣下了马,一边直勾勾瞧着横插江至安脑袋的刀看,一边走过来。

“哎?哎呀……哎,啧,哎!”

也不知道这几个“哎”是表达了什么意思,言照清也不想花心思去探究秦不知这几个没什么意义的“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将略微滑下来的阿弥往上一提,冲着秦不知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秦不知草草应了一个点头,又转看江至安,觉得有趣地看了半晌,才在江至安不友善的冷眼瞪视下讪讪将视线收回,转向言照清。

“从左相的人那儿得到了消息,陛下听闻你将劫犯抓住了,说是进京之前你们定会遇上凶险,要我先来迎接你,护送你们一行进城。刚才已经见过左相了。”

言照清“嗯”了一声,心思复杂。

郎执梅先派人往京城报信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顺着郎执梅的“热情”,他也将此行的大概先写了封信,叫人递到陛下案桌前。

他九月底出的京,过了年才返京,这是以往不可能有的事情,总要先将情况大概说了,才不连累他爹和执金吾其他弟兄。

执金吾其他弟兄……

言照清神色黯然,将阿弥打横一抱,往骅骝上放,自己也跟着上马。

一行五人押解劫犯回京,等到临近皇城脚下,就只剩下他一人。

秦不知见言照清面色铁青,只当是方才被劫犯同党冒犯了,心里头正不爽。这会儿也不好问他这头上插着刀的男人是谁,怎的头上插着刀还能活着?

秦不知看江至安在四周望了一阵,才往自己的马匹那儿走去。见言照清已经上了马,秦不知急忙跟上,催马走到言照清一侧。

言照清并不着急走,整理着靠在他胸口的那个人。那人瘦小,看着是个小少年,头发乱得狼狈,穿着的白衣脏得很,什么泥水啊枯叶啊脚印啊都有。

秦不知到的位置不讨巧,只能看到被言照清小心翼翼整理的少年的后脑勺和后背,看不得是如何模样。

什么样的人能叫言照清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好像看着一团随时可能融化的雪球,气恼得毫无办法又只能小心翼翼照顾的赌气模样?

难不成言阁老还有一个小儿子流落在民间,叫言照清找着了?

秦不知好奇,想绕到另一侧去看,言照清恰好问他,“此行来了多少左骁卫?执金吾可有同行?”

秦不知一被打断,就将想看那小少年脸面的念头暂且放下,道:“左骁卫三百人,执金吾二百人,由才哥儿带队。方才来了几个宵小,执金吾就在左相那儿护——”

“你说是谁带的执金吾?”

言照清错愕抬头,看向秦不知。

秦不知莫名其妙,想了想自己方才的答话,好像并没有说错。

“才哥儿啊,成才。你不在,执金吾不都由他领着的么?你怎的了?”

言照清觉得荒唐,荒诞,荒谬,他的脑子顺着“才哥儿”三个字想到平溪城那日,才哥儿被打飞出去又落到水里头的场景,只觉得现在如同梦一般。

说不好还真是一场梦,怀里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是梦,眼前莫名其妙的秦不知是梦,连秦不知说是才哥儿带队这件事情都是梦。他或许早就死在平溪城的山崖下头,后头经历的不过是在黄泉路上看得的幻想,是假的。

“照清?照清,你怎的了?你可别吓我啊,我还得带你早点回去呢。你不知道,之前听说你死了的时候,陛下可伤心了,你爹也难受得卧床三日呢。哎?照清,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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