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2 / 2)
房间里配色很温暖,有甜甜的奶糖香。
米色的地毯软绵绵铺在地上,角落里是小帐篷和读书角,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懒人沙发,足够三、四个人躺下的大床宽敞松软,被子上还缀着好看的粉色小碎花。
学医的日子实在太艰苦,叶枝物极必反,在家里一定要睡到自然醒,醒来了如非必要也一定懒得出门。叶父索性直接叫人把卧室和书房打通成一间,连卫浴也在隔壁单独又装了一套,最大限度满足了宝贝女儿长在卧室里的需求。
除了在视频里,林暮冬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枝的房间,脚步下意识在门口顿了顿,就被叶枝抱着胳膊拉了进来。
“好啦,家里隔音很好的。”
叶枝高高兴兴拉着他进门,靠进懒人沙发里,又拉着他坐在了那个大一点的上面。
林暮冬还是第一次坐这种东西,被没有支撑力的身不由己引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绷着放松不下来。叶枝指导了他几次,见他始终不得其法,索性直接挪到了他臂间。
被小姑娘在怀里一压,林暮冬下意识向后靠了靠,两个人就一块儿陷在了沙发里。
叶枝彻底放松下来,挪到他颈间轻轻蹭了蹭,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
林暮冬垂下视线,左臂挪了挪,垫在她脑后。
小姑娘身上香香的,温暖柔软的一小团,乖乖窝在他怀里,纤长微翘的睫毛扑扇两下就轻轻合拢下来。
他们刚刚下飞机,时差还没来得及倒,叶枝在飞机上还在忙着和洛杉矶的医疗团队休息,也没能安心睡上一觉。
林暮冬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困了?”
叶枝眯起眼睛,摇了摇头,把他的右手小心拉过来。
这次的比赛录像和流出的赛后视频在国内引起了很高的热度,林暮冬的伤病也不容忽略地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无数人都在关心林暮冬的伤究竟能不能好,也因此惊动了不少专业的院方专家,柴国轩带着林暮冬找过的、没找过的,都辗转联系过射训中心,调过了林暮冬做过的所有检查和治疗的资料。
可无一例外的,所有的预估都并不乐观。
有几个同学知道了她在计划手术,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她不要顶着这种这种太容易吃力不讨好的风险自砸招牌。
他们的忧虑其实是有道理的,尤其是现在的大环境下,林暮冬已经证明了就这样保守治疗也一样能坚持着打完比赛,如果冒险动手术,最后却没有顺利好转,叶枝作为队医显然会承受不少压力。
林暮冬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微低下头:“其实——”
叶枝从他臂弯里钻出来,吧唧亲住了他下面的话。
小姑娘抱着他的肩膀不放手,温软的唇轻轻碰着他的,嗓音有点闷:“不行。”
她收紧手臂,胸口贴近他:“我不要你再疼了。”
林暮冬心口微窒,放轻动作环着她,慢慢拍抚着怀间单薄的脊背。
“我知道的,这个手术不会让情况更坏了。”
叶枝靠回他肩头,贴着他的颈窝轻声说下去:“要冒这个险的,不要你再疼了。”
一闭上眼睛,赛场上林暮冬淋漓的冷汗依然还能从脑海里冒出来。叶枝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种画面了,也一点都不想让他走下赛场,然后无声无息地就倒下去了。
叶枝收紧手臂,嗓音有点哑:“我想看见……你能心无旁骛地、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比赛。”
林暮冬是应当站在顶峰的。
他应当是能专心地瞄准、扣发,把视野聚拢在靶心一点上,不用为任何事分心,纯粹地一枪一枪把属于自己的成绩打下来的。
“你的枪很想你。”
叶枝稍稍拉开点距离,迎上他的视线,认认真真:“它很想和你再打一次两百环,我知道它想。”
林暮冬阖起眼睛,眼底毫无征兆地一烫。
他静了好一阵,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把他的小姑娘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背,低头吻上她的发顶。
两个小时后,再一次从战斗中落败的叶父做了水果沙拉拼盘和巧克力奶油爆米花,敲响了宝贝闺女的房门。
叶枝蜷在林暮冬的怀里睡着了,这会儿还攥着他的衣服睡得正熟。林暮冬头一次尝试负重从懒人沙发里站起来,折腾了好一阵才顺利成功,打开了门:“伯父。”
叶父站在门口,对着眼前的场景沉默良久,警惕抬头:“不是你把衣服故意假装塞进她手里的吧?”
林暮冬:“……”
“不是就好。”
叶父莫名的很有经验,扫了一眼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没用他帮忙,把两个玻璃盘放在书桌上:“坐,谈谈。”
林暮冬应了一声,下意识想要坐直。
怀里的小姑娘立刻不舒服了,蹙了蹙眉毛,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林暮冬难得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摸摸叶枝的脑袋,抬头想要说话,叶父已经找地方坐下了:“好好抱着,不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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