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心思缜密能绣花(2 / 2)
非常能活跃气氛的她,这会儿,异常兴奋的站在地当间,给我学着她七十多岁的老爹,拄着个拐,非要回农村去给乡下的人办事儿,说糊涂就糊涂起来,笑料百出的场景。
每次回到乡下,都非得堵在村东头老张头儿的家门口,嚷嚷着,让人家拿出点事儿来,他去给办了。
这一回,哭笑不得的老张头儿带着他去地里拔大葱,她老爹嘴里一边儿喊着: "老张,这算个屁事呀?"一边儿跌了个倒栽葱,嘴啃泥!
幸好,土地松软没有把他摔坏了,嘴里吃点泥也不算个事儿。但可把老张头儿吓个够呛,连哭带叫地把他抱起来一看,没啥大事儿,就赔了他两捆大葱。
大家哈哈的笑着,在我还没来得及把情绪的开关调控过来时,她直接切换到贺龄玲的频道上。
“你们下午谈得怎么样?亲爱的。”她说,“我怕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听不明白,所以把老爹送回家就赶过来了。”
“你让我绥绥地,我从你的笑话里还没绥过劲来呢!”我说。
稍稍安静了一会儿,香菇姐跟老丫看了我一眼,嘻嘻哈哈地先走了。
“啊,贺龄玲所拟定的规则跟咱们提前商量好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谈得比较愉快。”我说,“这是她打印出来的合同文件,交到咱们手里一份,给你。”
这会儿,她接过合同,站在地上咕咚地喝了一口绿茶饮料,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其实,外表上看似大大咧咧地放手让员工去做这件事情的她,心思缜密得能绣出花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小时,她提出几点合同要修改的地方,我一一的录入电脑之中,准备着明天约贺龄玲过来。
“你喝咖啡吗,亲爱的?”她说,“我泡上点儿,咱们边喝边聊。”
“不喝。”我说,“我有茶水。”
窗外,小广场上暧色调的灯光将窗前那一小片夜色染成橙黄色,显得安静且安逸,在此时。
正当她泡好了咖啡,我们俩准备讨论着一些工厂以前的人跟事情的安排的时候,停车场上的那个保安,在门口探进大半个脑袋瓜子来,那一副叽里咕噜来回转动的大眼珠子,着实是滑稽。
“保准是奔你来的。”我说。她连忙喝了一口咖啡,回头朝店门口看去。
“大、大、大、大姐,车挪挪呗!要不、不然,我一、一、一会给你抬到墙角那旮旯里去。”保安一边说着,还一边在眼框里来回旋转着一对大眼珠子。
哎呀!哈哈哈,他咋那么搞笑,浑身上下都是戏呀,这会儿,把我给笑的呀!
她起身就朝门口去了,追进了走廊里,看那样子好像要抓住大眼珠子,丢到江里喂乌龟!
平日里,她立刻就会脱下脚上的飘鞋飞向保安,今天我看她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皮靴子,那鞋带从脚面一直系到膝盖上面,可能一时半会儿的脱不下来。
我顺势提起包,拿起她的东西,关好灯,关好门,刚走到走廊的头上,就碰见返回身来的她。
“亲爱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她大声音的说道。
“你一边挪车我们一边说,要不然,那保安没完。”我边说边往前走,她在后边跟过来。这会儿,你要是没有点主见,依着她,我看她没准能谈到后半夜去!
夜晚凉凉的风从车窗口吹进来,我眯起眼睛,深秋干涩的风里总是裹着沙尘,容易迷眼睛。我顺手把车窗向上摇起了一半。
“别、别、别、别往这儿停,这儿是大、大、大门口,碍事儿,你没长眼睛啊?”保安站在车前方,连说带用手笔划着,意思是让她重新调头,别停在这儿大门口。
这时,气急败坏的她“呼”的一声推开车门子跳了下去,两个人站在车前方大呼小叫的、呜呜渣渣地理论着,打开的车灯把她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小广场上空回荡……
我看见,花岗岩石板铺成的路面,在车灯的照耀之下闪着冷色的光芒,而车灯打起的一束光线里,有风从地面上打着旋涡升起。
“啊,呸!你个缺德带冒烟儿地大眼珠子,看我哪天不把你绑成粽子,丢江里喂王八去的! ” 这会儿,她钻进车里大声向外面喊着。 “你给我等着,你个大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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