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风从海上徐徐吹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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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嘻嘻哈哈过后,我跟香菇姐说兰老板在屋里坐着呢,下午招集工厂里的人一块儿开会。

这会儿,香菇姐立刻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秦师傅,秦师傅麻溜地收拾好三角兜子回去了。我忍不住的想笑,心想 :" 这还没成一家人呢,配合得就如此的默契了,您这家教真是绝了!"

阿波张望着秦师傅的背影,嘴里咕哝着他不如那个保安队长好的一些话,说给香菇姐听。

也真是赶巧了,恰在此时保安队长雄赳赳、气昂昂的踩着木楼梯就上来了,只听见楼梯板咚咚咚的一阵响声。千真万确,保安队长长得一表人才。这么多年,我只知道大楼里有这么一个人,却连姓啥都不清楚,我也从来就没有问过阿波,害怕阿波糊思乱想。

反正我也不清楚阿波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说保安队长全大楼里的女人都看过一遍之后,相中了香菇姐。

这时,香菇姐突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阿波跟打了鸡血一般,蹦过去招呼着保安队长过来坐。

只见香菇姐瞬间拽起我的手,也不管我吃完还是没吃完,一溜烟儿的拽着我跑出了小餐厅,回头看看阿波没追出来这才放下了心,看着她那脸红脖子粗、用手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跳的样子,好像她们订过娃娃亲似的?

“我说姐,我的饭还没吃完呢?”我撅起嘴说道。

"一会儿,我在给你弄点吃的。"她说。

回到店里,准备开会,我心中有一种预感:晏姐可能不在来店里上班了。

兰老板不会跟中总一样,开着会,突然穿插进辞了杜鹃的一断话,好比看着电视剧插进来的广告。她更不会像受惊过的中总一样,虽然,那次晏姐犯病是在晚上,哪怕是晏姐跟她说过了她身体没有事的话。或许,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行动的,但是嘴上她永远都不会承认。

我见过前一天她还跟她的邻居几乎是处于对骂开战的状态,第二天早上见面时在对方竖起眉毛,瞪起眼睛又准备接骂的时候,她却满面春风的打着招呼:"亲爱的,早上好!"

借着这句话,直接飘过。等到她飘得老远了,对方还处在一种看似混乱的懵圈之中。目瞪口呆的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纠结着这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吗?

我想,有时候人最难操控的是自己。就比如说那些脾气粘火就着的人,一定是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之后,做出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说出来让自己后悔的话。

她的那位邻居就有着这样的一个儿子,发起火来冲着家里的墙跟门就去了,反正大逆不道的他还知道不能去踢他妈。墙自然是没办法,总不能全都推倒了吧,挺着挨踢呐!但他们家里的门可倒霉了,堂堂龇牙咧嘴、歪歪扭扭的悠荡在门框上。试想一下,在一个起风停电的夜晚,门自己吱吱呀呀的发出惨人的响起,那将是怎样一个邪乎的场景?

后来,干脆他们家的门都被踢飞了,没门,除了防盗门之外。我想,门神如果还住在他们家那也真是奇怪了,换成谁不恼羞成怒的一甩袖子而去呢?

呵,你们说人的脾气跟秉性到底有多重要。说来能游刃有余的操控、驾驭着自己的脾气跟秉性的人一定是个强者,暂且不论她的好与坏。

我走到窗前,向下看着小广场上热闹的人群,因为天阴了下来,有一大片铅灰色的云自西向东的飘到这边来。

小商贩们叫嚣得声音更大了,一些买货的人们也加紧了采购的步伐。在我昨天去买榛子的时候,见那卖货的中年小贩哑了嗓子的叫嚷着,每收到一笔钱就飞速的交给坐在身后胖胖的穿金戴银的老婆,而他却瘦得像挑起两筐榛子中间的那根扁担。

这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准备开会。

兰老板走到桌前伫立了一会儿,等到大家安静下来时,她弯腰鞠躬向大家表示致意。

从她开始到这个城市打拼的第一天认识的人跟事以及内心的感触,深情款款的道来。坐在椅子上的大家,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都在认真的听着。

我曾听过很多遍,但一次却比一次听得认真。我欣赏她的演讲口才,幻想着有一天她能站在一个更大的演讲舞台,讲到精彩之处,台下的掌声雷动,因为最能打动人心的故事就是平凡之中毫不掩饰的内心读白。

这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的秋雨,窗内潮湿的空气瞬间在玻璃上凝作一团雾气。

香菇姐坐在我的左手边上,手指依然摆弄着那个夸张的蜜蜡戒指,那一抹橙黄色映在桌上她的老花镜上又折射回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仿佛把这个秋日落叶的魂都凝聚在蜜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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