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贰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1 / 2)
这会儿,望着拂袖而去的贺龄玲的身影,我能想到,兰老板在电话里不一定跟她大哥得吵成什么样儿呢?我想,这件事,除了大哥自做主张以外,没有别的原因。
各自的忙碌着手头上的活计,这一会儿,还算是安静。
中午的时候,跟香菇姐在小餐厅吃盒饭,阿波身上裹着一件外面是黑色的夹克,里面是绵羊皮的一件衣裳,抱着肩膀凑过来分盒饭吃。
大婶儿穿了一件红色的羊绒衫,也坐了过来。这会儿,一个盒子、一个盒子的从兜子里拿出来摆桌上。
“你学好了?”我问阿波。
以前,大婶儿看见阿波死活也不会把吃的东西往出拿的,而现在还故意凑到一块往出摆,难不成还大方起来了?
“唉呀,我的妈呀!我可吃不起。”阿波嘟囔着。
我看了看低头吃饭的香菇姐,心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时,大婶儿挨个打开小盒子,酱牛肉、宫爆鸡丁是她的最爱,二天不吃第三天早早地吃上,肘花拍黄瓜用她自己的话说是用来解腻和减肥的,另外一个小罐子里有一些打过水炒的西蓝花拌上沙拉酱,在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调料,她对吃的东西很上心,也很在行。如果她要是开一家小餐馆,兴许会经营得很不错。
大婶儿就这样在我们目光的注视之下,慢条斯理地用左手上的筷子夹起一片酱牛肉,沾上调料放进嘴里嚼起来。吃了一会儿,声音不大不小的问:“你们馋不馋呀?”
“咋地,馋你给呀?”香菇姐说道。
“馋也不给你们吃!”阿波捏着嗓子学着大婶儿的动静说。
我憋不住的想笑,突然,眼前又浮现晏姐嘻嘻哈哈的看大婶儿跟别人吵架而引火烧身,最后被大婶儿骂得犯了病的事情,笑容就像放进热水壶里的一块冰,一瞬间,消失不见。
当我们仨个走出小餐厅的时候,大婶儿还在独自享受着美食,那火红色的羊绒衫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红得仿佛是节日夜晚点起的大红灯笼一般。
阿波一路上都在语重心长地埋怨着香菇姐,说那个保安队长有多好,你虽然比他大上几岁,但人家愿意啊!
有钱难买愿意啊!
你知道不知道啊?你个保守思想的老太太,有啥想不开的呀?
电梯来时,我跟香菇姐要下楼,阿波要上楼,他让我俩先下去。
我问香菇姐阿波跟大婶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香菇姐没等说话,先自顾自地笑个够。下了电梯在走廊里才听她说,大概是大婶儿相中了保安队长,央求阿波从中牵线,阿波执意不肯,一门心思想帮香菇姐牵线的意思。
“哦!缘来是这样。”我说。
以前听人说起过,大婶儿的老公被她活生生的吃跑了,后半夜卷起铺盖卷,人间蒸发。这会儿,保安队长那一丁丁可怜巴巴的薪水,怕是杯水车薪不敢考虑她阿!
我心边寻思着,大婶儿的眼光真够毒,媒人选阿波去当,他不给你当拦路虎、拌脚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就看阿波给她媳妇买的那件“貂皮大衣”你也能明白,虽然,大婶儿看上的人不是阿波,但找阿波当媒人,想起来这跟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有啥区别呢?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选择在一点半钟一天最暖和的光景里给兰老板打了个电话,这会儿,她应当是吃完了饭在客厅里晒着太阳。
简单地汇报了一下贺龄玲要提前结账的事情,她听后又是一阵急速的咳嗽声,说大哥要是来店里,千万别听他的,立刻打电话通知她。
撂下电话,斜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这会儿,窗外的阳光很晃眼。双手遮住眼睛,打算沐浴在暧暧地阳光下,休息一会儿。
时间兜兜转转,不经意间从春天流逝到冬天。这一年里,兰老板携手浅秋落英缤纷的美丽,又重回店里,一并把老中头儿拖欠的工资结清,似乎就在昨天。
然而,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又因为一场大病而动了再次出租店面的心思。如果说是因为她病体沉重、无力经营的话,到不如说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小本的生意之上。就好比有人说过,婚姻中的某些男女,一旦离过一次婚,复过一次婚,再离上二次、三次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出租店面又何尝不是跟离婚、复婚一个样?
当淡季来临,利润停留在维持日常的费用上时,出租店面的心思就在她的心头躁动不已,可能,这样只管当一个吃喝不愁的包租婆就好了。日子好过的时候,在想方设法的收回来。
或许,鼠目寸光的经营思维、没有格局的经营规划大概就是如此。
这一会儿,晃眼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心,我只觉得老丫说得很对,什么都比不上眼前把肚子填饱来得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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