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春柳逢雨翠欲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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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会儿,站在地当间比划着把两张桌子都搬到门口的位置去,里面比较亮堂的地方摆放样板。然后,明天把索金灿叫过来,让他看看他的样板是怎么个摆法儿。还有,让大哥下班过来一趟,问问他以前放在小仓库里的东西要不要了,要就都拉回去等等。

我走到卫生间,把从抽屉里拾到出来的一堆没用的东西丢到垃圾箱里。

却见大婶儿正抱着一个葱芯绿儿的小塑料网眼筐,里面装着粒粒火红的车厘子走过来。这会儿,那盆子鲜嫩的绿色,恰恰把车厘子的红色衬托得更是晃眼。

她一边儿哼着听不出来调儿的俄罗斯民歌,一边儿清洗着车厘子。一副吃饱了饭,洗点儿水果儿打打牙祭的快乐生活状态。那样子,像极了头上包着一块三角巾,身上穿着碎花的布拉吉,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喂哒锣,在绿草青青、开满小野花的小河边儿上,放着成群的奶牛的俄罗斯大婶儿。

这时,镜子里反射出她时而抬起头来对着镜子乱转的一对黄色眼珠,我笑着在她的一旁洗了洗手。她破天荒的用悄起兰花指的右手拿了一颗车厘子给我,慢悠悠地说:“你馋了吧,给你一棵尝尝吧!”

“我不馋,你留着吃吧!”我学着她的动静,回她的话儿。

“哼!不馋了倒,反正我也没想给你这个小瘦瘦吃!”她说完端着盆子,拧着腚走了出去。

“哼!真给我吃了,在饿瘦了你个大胖胖!”我说完也正想沿着走廊回去。

偏巧余年年迎面走了过来,她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往走廊的边沿上拉了拉说:“那会儿,你们家老板整那么大的动静,因为啥呀?”

“你知道还问我?”我打趣着她说,“啧啧啧,你不是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呢吗?”

“我去晚了,只看了个尾巴,没过瘾......”她说完哈哈地笑着。

“那你,去问大眼珠子保安去。”我说。“整天看见他围着你们家转。”

“我偏偏问你,我才不理那个大眼珠子保安,你别看他是我们老板家的远方亲戚。”这会儿,她仰着头看天棚,眼珠斜到眼角,一脸不屑地说。

“她自有她的交流方式,只不过呢,这种交流的方式动静闹得实在是大了点儿。”我说。

“夏婉黑上班了吗?你跟她说,就说我说的,让她回来上班。你也到我家来上班呗?”她依然仰起脸,眼珠在眼角斜视着我说。

“哦,你说的话让我好意外哦,你让我想想!”我吃惊道。

“你,你想啥呀你?就算是现在不来我家上班,过一段时间,你没准也是给我家打工,好像你没给我家打过工似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我的胳膊。正在这时,兰老板跟梁冰向这边儿走过来。

“我得回去了。”我说着推回她的手就要走,余年年却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还顺势把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说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亲爱的,我真没想到,你俩交情还挺深的?”兰老板说。

这会儿,看一眼余年年脸上得意的表情,听着兰老板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我的胃里直反酸水,可能是中午吃的大米饭太硬了。看来,明天我得自己闷头吃面了。

“喂,听着没有啊?有人吃醋了! ”我说,“瞧瞧,你这无声的形体语言给弄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我?”

说完,我用力推开了转秋波送双湾活水,一脸娇滴滴的余年年,独自走了回来。

一边儿走一边儿想,这余年年真是个戏精。这会儿,把我当成挥舞着衣袖替她驱赶蜜蜂的重耳了。

随手掸了掸胳膊上余年年弄的香水味儿,感觉这会儿的孙猴子不把她的心放在捉害人的妖精身上,反到抱起一坛子山西老陈醋喝起来,真是个酸脸的猴子!

回到店里,喝了一口碗里冰凉的茶水,茶叶细碎的渣渣,沉淀在碗底。

这会儿,窗外飘进来清新的空气,申时暧洋洋地阳光洒落在身上。抬眼看见空着的玻璃花瓶,静静地伫立在桌子的一角上,上一次剑兰盛开的幽香还留在上面,富贵竹被我移栽到一个小一些的花瓶内,摆放在离窗子不远的地方。我想,哪儿通风会更好些,只需要在水少的时候添些水就可以。

我找了几张旧报纸将花瓶包裹严实,想着下班的时候小心地拿回家去。

这只花瓶是两年前,我随母亲在一个三伏天的晌午头上,路过批发市场时,她说那只花瓶挺好看的,我随手便买了回来。

虽然,一次不小心的清洗在瓶口被我磕了一个疵点,但在心里,却是其它的、无论多么贵重的花瓶所无法替代的,就一如妮子的母亲留给她的那只带有荷花的葫芦瓶子一样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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