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叶因春后长 花为雨来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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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车里的她了挥了挥手,香菇姐挎着我的胳膊快速地向车站走去。不一会儿,身后传过来一声车喇声,一道银光从小广场旁边的车道上滑过去,车的尾端留下一道白色的烟痕,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显得特别清晰。只消一会的功夫,凛冽的北风就吹散了那一道白色的烟痕。

人生,无数个遇见,遇见无数个人,却留下无数个不同的身影。这一刻,那一道银光仿佛是湛蓝天空划过的一颗流星,拖着的长长的尾巴滑向遥远的天边。

次日早上,马凤风风火火地跑来,坐在桌子对面跟我较对着昨日沙陈宝回去跟她学的话。

她操着一口很重的辽宁口音,说话又很急,听起来让人感觉不出标点符号,一窝蜂似的,着实有点闹得慌。

我招呼正在拖着地的老丫给马凤泡上一杯咖啡。这时,老丫一耸肩,两手一摊,意思是咖啡喝没了。

我心想,这老丫应该泡咖啡的时候你没有了,不应该泡咖啡的时候,你左一碗右一碗地没完。绿茶跟矿泉水早都没有了,看来只能沏我自己买来的茶了。

我在烧水、沏茶的时候,马凤就如同她名字的谐音一样,像一只马蜂一样的耳朵边上嗡嗡嗡地个没完。不觉,让我想起夏天的时候,站在小广场上的花坛边上,忽然落到肩膀上的那只马蜂的感觉。一时间,吓得我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马蜂它会来个鱼死网破。我心想,胆子在大的人都不敢乱捅马蜂窝,也不知道什么方法应对马蜂最好?

这时,我把一杯沏好的热茶放到马凤跟前,她看了一下,又闻了一下,摇了摇大脑袋说:“这柴火棍子泡水喝,我可咽不下去,你快留着自己喝吧! ”

噢,天哪!

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茶水,生生地被她给气笑了。

“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她喝呢?”我说。她这会儿,捂着嘴嘿嘿地一顿笑。

“昨晚上,沙陈宝回家里跟我学,我寻思沙陈宝不是糊弄我呢吧?”马凤说。

看着眼前马凤,她瞅着你说话的时候,爱跟你眨巴着不大的眼睛。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一物降一物,这沙尘暴是不是应对马蜂最管用的东西呢?

试想一下,嗡嗡嗡的马蜂遇见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它两眼一抹黄沙地还想蜇谁呀?恐怕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我寻思到这儿,竟然不自觉地笑出声音来,马凤愣愣地瞅着我,停止了眨眼睛。

“啊,没糊弄你,他没有糊弄你。我想说的是,你跟你老公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一个蒙古地,一个辽宁地,缘分哪!”我随意的跟她聊着天。

“没糊弄我啊,那谢谢大姐了!”她说。

“别谢我,你得谢谢你兰大姐。”我说,“叶因春后长,花为雨来浓。”

突然,传过来一阵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眼睛不自主地看向窗户。

只见马凤憋回了要说的话,从兜里掏出来手机,电话那边传来沙陈宝的声音。哦,原来是她的电话彩铃,这动静,可真行。

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的马凤站起来要走,走之前悄悄地说,我来过的事不要跟沙陈宝说。我冲她点了一下头,看着她满意地发动圆滚滚的身体,开出店外去。

伴随着四季度末结帐的忙碌跟大雪飘飘、寒风怒吼,沙老板、马老板走马上任了。在兰老板的指挥之下,各家的帐目分得是一清二白。

奇怪的是兰老板没有跟沙陈宝、马凤签订任何协议,所说的内容全都是口头上的,而且是一种合租的形式。这让我不禁想起了红跟夏天,那年她们俩来的时候跟现在是完全一样的口头协议。

此刻,窗外漫天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落下,城市一瞬间定格在卡通世界里的银世界、玉乾坤。

窗内,因天色渐暗而打开的白炽灯映照着坐在椅子上,身着厚厚的红黑格子棉坎肩的兰老板以及忙碌着的大家。

这会儿,结完帐走人的贺龄玲、小微很是不自在,感觉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可能是觉得往外租店怎么没有跟她们知乎一声呢?凭着她们的实力是轮不到沙陈宝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完完全全凭实力来证明的。或许,兰老板觉得贺龄玲情商太凹,没有人情味儿,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凭谁也占不着她半分钱的便宜吧?如若轻易的把店面租给贺龄玲经营,到期未必能轻易的收回。与其让问题进一步复杂化,不如直接找个好说话的省事。

一直以来非常憨厚的张大庆,结完了帐给老丫买了很多零食,可能是想堵上老丫前个儿撅起的大嘴。这不是,老丫看着吃的,终于跟张大庆说话了,像极了闹别扭又合好的小朋友。

圈子虽然很小,但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找他,谁又知道再相见会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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