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之后逆袭了9(1 / 2)
宫良从宫家继承公司的时候, 那还只是一家空有外壳,已经快要倾覆的企业, 和现在的谢家也差不多。
能有现在的规模, 完全是在他二十多年的领导下才发展出来的。
以现在国内外商业中的地位,就算不用姜喜月提醒,也能清楚地知道宫良的成就。
“你不觉得我可怜?”
宫良惊讶地看着她, 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陈诉:“我刚继承公司就出了车祸, 二十几年来再没从轮椅上站起来过,一辈子不会有妻子和孩子, 人人看到我, 都觉得我可怜。”
曾经他也是意气风发, 也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但是一场车祸, 让他成为被可怜的人。
姜喜月却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我们是登记过的。”
谁说你一辈子不会有妻子?
我不就是吗?
理所应当的一句话, 让宫良出现瞬间的愣住。
“我作为你的妻子, 是你的女伴,如果一定要跳舞,那也是跟你一起, 如果换人那我就不跳了, 要是他们坚持要求, 不去也行。”
姜喜月语气坦然, 是早就做好的决定。
她一直想让宫良重新试着站起来。
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整个客厅中瞬间安静, 一点声音也没有, 针落可闻。
宫良知道姜喜月的意思, 却迟迟没有动作,他坐了20年的轮椅,这里早就成了她的舒适圈, 却没想到还有走出去的一天。
管家注意到姜喜月的意图, 有些着急。
不知道她这些话会不会让先生生气。
要是先生能站起来,愿意站起来,还会等到现在吗?
正要上前劝说,宫良突然抬手抽掉了一直盖在膝上的毯子。
“那就我来教你吧,很久没跳了,不知道还会不会。”
语气看着轻松,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却明显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先生!”
管家被吓了一跳,着急上前,去被宫良拦住。
“没事。”
他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借着姜喜月的搀扶,艰难地一点点开始站立。
整个过程十分缓慢且认真,膝盖一点点打直,身体慢慢抬高。
相对于他宽厚的肩膀,双腿因为许久没有使用,已经开始肌肉萎缩,尤其是受伤的右腿看着十分瘦弱,因为力量的加重而不断颤抖着。
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就已经让他满头大汗。
就算这样,膝盖还是呈现出微微的弯曲。
长时间保持坐姿,突然站起来,身体很难持正。
但就算这样,宫良的身材也远远超过了姜喜月的估计,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大半个头。
他扶着桌子的手十分用力,身体颤抖着,看上去有些狼狈,感受了一下随意道:“嗯,感觉还不错,就是我这个样子,应该不能陪你跳舞了。”
管家在旁边想要帮忙,但因为刚才宫良的拒绝,急得团团转。
姜喜月一边扶着他,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修建医院,有个医生在腿部复健方面很专业,我询问过,你这样的情况,大约半年就能在辅助器下行走,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拿出一叠整理好的资料。
宫良接过来一看,上面还详细做了很多注释,是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准备的,心中惊讶。
也不知道姜喜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其实宫良的伤如果在二十年前就开始进行治疗和复健,绝对比现在恢复得好。
这样的资料,当初不是没有让他看过,但是都被拒绝了。
管家叹了一口气。
姜喜月关心是好,可惜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二十年来,先生一直都拒绝复健。
他正准备解释,没想到宫良看完手中的资料,却转手递给他。
“去联系一下。”
闻言,管家倏地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先生要去做复健?”
“你以前不是一直催我吗?”
管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他是一直催,可催了二十年,也从没见宫良听过啊。
现在姜喜月一说,现在竟然就答应了。
果然爱会消失吗?
宫良说完,见他还愣在原地不说话,道:“怎么?我去复健你不同意?”
管家立即回神。
“不是,先生如果愿意去,我马上就去安排。”
说完,马不停蹄地朝外面走去,担心宫良下一秒又改变了主意。
站了几秒,宫良的双腿已经不断传来疼痛,他没有再逞强,又缓缓坐回去,朝桌上那张邀请函一抬下巴:
“那这个慈善晚宴,你还去吗?”
姜喜月有些犹豫。
还没回答,宫良已经道:“去吧,我陪你跳。”
说完,双手滑动轮椅靠近了些。
“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话。”
他做的轮椅向来一直都是国际上最新款,性能一流,二十多年的时间让他运用娴熟,能流畅地移动自己的位置。
姜喜月看着他灵活的动作,抬脚跟了上去。
管家迅速和医院的人敲定时间,兴冲冲地回来准备告诉宫良。
刚走到客厅外,就听见一声舒缓的音乐声传来,宫良坐在轮椅声,竟然在教姜喜月跳舞。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脸上的浅笑和灵活的动作,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不少。
管家没有再靠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吩咐其他人不要来打扰。
国内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不少慈善晚会,但来参加的人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喜月算是其中为数不多对古董感兴趣的人了。
一到宴会厅,里面已经是人来人往,其中还不发一些明星政要。
主办方一听说宫良来了,立即过来攀谈。
宫良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参加宴会,但还是应对自如,面对主办方的讨好,只是朝姜喜月看去:“我是陪我夫人过来的,她对古董很感兴趣。”
这时,主办方才将视线落在姜喜月身上。
姜喜月这个人,a市上流圈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一个佣人摇身一变成了宫太太,其中不知道夹杂了多少阴谋诡计和血雨腥风。
大家都说,姜喜月虽然是宫良的妻子,但宫家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婚礼都没有举办,整个过程宫良也没有出现。
这算什么妻子?
棋子还差不多。
所以刚才一看到人,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宫良身上,此时仔细一看,发现两人挽着手,宫良对姜喜月说话间也很体贴,两人关系似乎十分亲密。
和传闻中根本不符。
不只是主办方,就连宴会厅中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传闻中,宫家对姜喜月不重视,可现在宫良不仅亲自带着他参加宴会,姜喜月身上的首饰还全是七位数起步。
没见过“不重视”是这样的。
传闻中,两人婚姻名存实亡,宫良是为了顾及颜面,才会勉强答应。
可现在两人手挽着手,偶尔姜喜月弯腰和他说悄悄话,脸上的笑容做不了假。
在避开几个来攀谈的人后,宫良就带着姜喜月在餐饮区吃点心了,还担心她太冷,要来了披肩。
这是被迫联姻?
简直比新婚夫妻还要亲密。
拍卖还没开始,姜喜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环顾一圈。
“你不是说,今天会有不少收藏家和考古学家参加吗?”
“他们现在应该在外面。”
宫良熟练地带着她朝中庭而去。
喜欢收藏和考古的人大多上了年纪,今天就是冲着那些拍卖品来的,对宴会厅中年轻人的风格不太喜欢,就经常聚在院子里。
姜喜月赶着他出去,果然看到院子里坐了四五个六十岁上下的中老年人,好几个穿着唐装,在聚在一起喝茶。
几乎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盒子,拿出来和好友欣赏。
手里正捧着一串佛珠的老者看到宫良,高兴地招了招手。
“宫老弟,快过来看看,我上个星期新收的佛珠,明朝的啊,漂亮极了。”
语气熟稔。
“你们认识?”
姜喜月印象中,宫良长期住在国外,在国内似乎没什么朋友,没想到会和这些人这么熟,而且眼前这里的老者,都是大他二十多岁的,差了好几倍。
竟然也能聊得起来。
“以前的时候认识的。”
想到自己以前一直把自己当老年人,早早就开始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晒太阳看报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模棱两可地提了一句,就迅速带着她走过去。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姜喜月。”
一听见这话,正在欣赏古玩的几个老者都愣住了,一脸正经地看着姜喜月。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对啊,我都忘了,你才45……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呢啊。”
“恭喜恭喜。”
“宫老弟,好久不见,你年轻不少啊。”
以前宫良总跟他们一起行动,后来听说他真实年纪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现在一看,眼前的人明显比记忆中年轻了不少,脸上的老态不见,反而生机勃勃,精气神也提了起来。
看着看着,倒是像四十多岁的人了。
宫良浅浅一笑,道:“我妻子喜欢古董,现在正在a大读考古系,学习鉴定和修复,所以带她过来看看。”
闻言,几人纷纷高兴起来。
“不错,年纪轻轻就开始研究考古了,我家那些小的,谁也不肯学,别说上课了,连朝代都认不利索。”
说话间,刚才照顾宫良的那个人把手里佛珠递过来,笑着问:“学过多少了?能辨清楚了吗?要不要帮我看看这佛珠怎么样?”
刚说完,肩膀就被旁边的人偷偷推了一下。
掌眼需要大量的经验才能辨认出好坏,姜喜月年纪轻轻,让她来看,要是说不好,会伤了孩子的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老者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刚要收回那句话,姜喜月已经道:“那我帮老先生看看。”
说完,伸手把装着佛珠的盒子接了过来。
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谁也不说话,仔细地盯着姜喜月的每一个动作。
姜喜月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仔细打量。
这手持佛珠一共27颗,权势金星小叶紫檀,佛珠上藏着的星星点点显示星光一般,格外璀璨。
佛珠上缀着一只玛瑙雕刻成的三足金蟾,精致小巧,栩栩如生。色泽鲜亮,呈现出漂亮的玫红色,招财进宝,寓意吉祥。
三足金蟾之下是两个精巧的核雕。
算是明代佛珠中的上品,而且保存十分完整。
众人见姜喜月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心,正准备解围。
刚要开口,却被宫良摆了摆手拦住。
“让她试试。”
他目光坚定,一脸骄傲,似乎根本不担心,让其他人更加好奇。
紧接着,就听见姜喜月笑着道:“这是真品。”
听见这话,其他人并不觉得有什么。
紧接着,姜喜月继续道:“明朝佛珠传承自宋朝,喜欢在念珠上挂各种吊坠,零碎华丽。”
“这串佛珠27颗,是小乘修行中四向四果构成的二十七贤位,佛珠表面光滑,色泽上乘,应该经常被人把玩,这样的佛珠价值更高。”
“从下面坠的玛瑙和核雕也能看出来一些,明清的刀法稳准狠,流派特征明显,精细工整,应该是邢献之流派。”
姜喜月说起来头头是道,把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得这么清楚。
明朝佛珠和核雕流传不多,就算是佛珠的主人也是搜集了好久,询问了不少大师,才终于了解到一些细节。
姜喜月这么一看,就看出来了?
她不是才刚开始念考古系吗?
宫良看到所有人脸上全是震惊,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心里充满了骄傲感。
“我说过她很有天赋。”
“这……这何止是有天赋啊!”
几人迅速回神,激动地朝姜喜月招手。
“快来快来,弟妹,来帮我看看我这个是不是真的,是我那个不孝子送的,我正有些怀疑呢。”
“还有我还有我,我家里有一套瓷器,是我自己淘来的,你也来帮我掌掌眼。”
他们激动地催促着。
宫良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喜月就被拉了过去,一群老头把她团团围住,纷纷把自己带来炫耀的古玩拿出来,让姜喜月鉴赏。
他们很少遇到这么年轻就对古董有研究的人,而且一听她竟然还会修复,顿时高兴坏了。
自己淘来的收藏虽然有成就感,但大多都会又损坏。
国内古董修复师太少,每一个都被博物馆牢牢攥在手里,他们每次都得低三下四去求,对方才会勉强答应。
现在这么大一个修复师就在眼前,谁也不肯把她放跑。
“实不相瞒,我家里又好几个开裂的花瓶……”
“我刚开始收玛瑙的时候没处理好,时间一长,表面开始变得粗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有张黄花梨木的桌子,漂亮极了,就是一条腿断了,我找遍了所有修复师,没人接,你要不帮我看看?”
……
宫良早就知道,如果自己带姜喜月过来,肯定就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这些人的收藏大多都是真品,而且一些还是市面上很少看到的,姜喜月很感兴趣,帮他们看了几件。
所有人认真地听着。
要是姜喜月夸一句“好”,就格外得意,高兴地跟其他人炫耀,孩子气十足。
相处了一会儿,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宫良会喜欢跟他们相处了。
还没看完,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拍卖会开始了。
主办方来邀请所有人过去参加。
今天到场的宾客一共分为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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