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小谢生气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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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在处理,是不是太晚了些?

陶永晴把所有的疑问都写在了脸上,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边疆那边没他们的人反倒是安全的,再者说我现在不也是搞不了嘛,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更合适。”

一个能将祝福福、林家一窝端的机会。

这次,阮文再不手软。

陶永晴有些担忧,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多加留意的。”

……

阮文下午的时候从王家沟开车直接回了省城。

陈主任跟她说起了程佳宁的事情,“倒是比之前考虑周全了点,还特意去问了陶永安,这火车又不直达边疆怎么运送过去。”

阮文露出笑容,“还不算笨,起码知道问明白人。”

“你也不怕她真的一走了之?”

“怕什么,她回去后也没啥作为,倒不如待在这里,跟我处好了关系说不定日后真的要争权夺利的时候,我还能帮她一把。”

“你会帮吗?”陈主任可不觉得阮文会参与到这种豪门之争中。

“看心情吧。”阮文笑了笑,“心情好的话就帮一把,不说她了,对了我险些都忘了,我明天还得去学校一趟,也不知道杨主任有没有把那个落叶剂的配方优化出来。”

“弄出来了,之前就弄出来了。”陈主任叹了口气,“你也真是能折腾,你那个系主任也是个厉害的,竟然骗我说你答应了帮他建实验室,我还就信了。”

“啊,他怎么这样啊?”阮文佯装生气,“回头我说他,真是为老不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满嘴的胡说八道。”

装,你再装。

陈主任冷眼旁观,瞧得阮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我之前没直接答应他,您别生气,不过有啥需要的直接去找他就是了,别怕麻烦。”

她们正说着,刘五斤过了来。

刘五斤比早前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不过看着有些焦虑。

“我灶上还烧着水,先不说了。”陈主任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些话不方便让自己听到,她先一步离开。

阮文抱着女儿,逗弄着她玩,“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香梅说,想要她去首都啊?”

“对啊。”不过阮文说这件事已经有段时间了,是她出国前说的,她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把前因跟刘五斤说了一通。

刘五斤坐在那里直拍大腿,“这个香梅,她都没跟我说,就今天早晨我才知道的!”

他知道这件事还纯属巧合。

是香梅的那个小妹妹今天早晨没吃到油条在那里发脾气,“你怎么连根油条都买不到,亏了我姐因为你都不去首都了。”

刘五斤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再去问香梅她也不说。

“我又没拦着她,这关我什么事啊。阮文你讲讲理,这些年来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怎么这事就赖着我身上了?”

香梅压根没跟他说,哪来的为了他没去首都?

“她要是想去,我还能拦着她不成?”胡同里谁不知道他最是敬着香梅,怎么就成了他的不是?

阮文也说不好,这毕竟是人家里事。

“你回去跟香梅好好商量下,她要真不想去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让乐雪从头开始招聘培训几个月嫂嘛。

虽说有点麻烦,但什么事不都是万事开头难?

刘五斤没回去,他坐在小马扎上踌躇了半天这才开口,“她想去,但又不放心那些弟弟妹妹们,怕自己走了没人照顾他们。”

刘五斤灌了一大口水,“你也知道的,她一向都是又当爹又当妈,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是她把这些家都给当了,倒是把这些孩子养出了一身毛病。”

这话原本不该跟阮文说,可不跟阮文说他又能跟谁说去呢?

“您给香梅开的工资高,可她又不能见天的给在您和谢老师这里当保姆吧?将来这工资没这么高了,不还得过寻常日子吗,再说了她那里俩弟弟俩妹妹,哪一个不是要花钱的?又是得结婚又是要攒嫁妆,这点钱哪够用的啊。我之前还想着让那几个去学点手艺,要不读书也行,可读书的不好好读,学手艺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说两句香梅还跟我急,我都没处说理去。”

他敬着香梅,爱着她,也想着包容她的那些弟弟妹妹。

但没见过这么不争气的孩子。

那个大弟,都二十了,也不是孩子了啊!

处了个对象,结果跟对象俩都不上班,就靠香梅养活着,这算什么回事?

那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朝香梅伸手要钱。

就是被她给惯坏了。

刘五斤的苦水恨不得比护城河的水都多,听得阮文都傻了眼。

她只知道香梅是家里头大姐,带着几个弟弟妹妹生活,哪曾想……

阮文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可管不到别人家的小日子,“这件事还得你跟香梅商量,你是怎么想的,你得跟她说清楚。”

“我一说她就跟我急,她听您的话,要不您就行行好,帮我说说她,不说教训她,就是让她放手,总不能养着他们到老吧?”

阮文看着刘五斤,他一脸为难,“我承认我之前说过,帮着她照顾弟弟妹妹,可也不是这么个照顾法呀。”

他正说着,有人从外面开门。

进来的是香梅。

她看到刘五斤在的时候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想要出去,“我落下了东西,回去拿一下。”

只不过刘五斤也是有几分急智的,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得两口子都在阮文家,还真得让阮文给主持公道。

他追了出去,抓住了香梅的胳膊。

“你抓疼我了。”

刘五斤连忙松手,不过还是拦住了去路。

香梅瞪着他,“你还想跟我过日子不过?”

“我想,可你得讲道理。”

两口子就在这走廊里吵吵起来,听得阮文一阵头疼。

她敲了敲窗户,示意两人进来,“真不怕别人听到笑话你们是吧?”

早前,阮文说等谢元元半岁后就放香梅走,如今这孩子都快一周岁了,人还留着。

阮文倒是不缺这些钱发工资,但这件事总得解决才是。

香梅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末了还没开口呢眼泪先掉了下来,“你让我怎么办?我要是走了,他们几个可怎么过?”

长姐如母,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这么撇下不管了吗?

香梅做不到啊。

刘五斤看到媳妇掉眼泪就慌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去安慰,可一想到自己服了软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到最后他还是硬着心肠站在那里。

“他们不是孩子了,你这么大的时候给这家洗衣服给那家帮忙,累得都快晕倒了。”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再吃我吃过的苦头啊!”

“可那也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骄……”他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词叫啥,“娇娇的习惯啊,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饭,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照顾不到他们了,你让他们靠什么活着?养的一身懒肉,学我当初去当流氓小混混吗?”

他命好,遇到阮文肯帮自己,从泥潭中挣扎出来。

可谁敢保证,香梅的那些弟弟妹妹能像自己这么好运气?

香梅听到这话看着丈夫,“你什么意思?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说是要帮着我一起照顾家里的。”

“我没有说让你不管他们,可你要养他们一辈子吗?你这么累,将来你先走了,谁来养他们?”刘五斤耐着性子,甚至他怕扰着阮文,都不敢太大的声音。

可怎么就是说不通这道理呢。

他几乎快哭出来了,“阮文你学问高,你帮我劝劝她行吗?”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把阮文牵扯进来。”香梅瞪了刘五斤一眼,“我这就赶他走,马上来做饭。”

“你别赶我,这怎么就是家事了?阮文问了你都两个月了,你这么拖延着你怎么想的?”刘五斤挣脱开了香梅的手,“她照顾着咱们,你就这么一个拖字诀,你觉得合适吗?”

“刘五斤!”香梅忽的提高了声音,这一嗓门吓着了孩子。

谢元元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香梅登时慌张起来,想起这是在阮文家,家里头还有孩子。

“对不起阮文,我我不是故意的。”

正窝在阮文怀里玩耍的谢元元拿着妈妈给的小玩具玩了起来,仿佛刚才发出哭声的另有旁人。

阮文看着女儿,发现她的确没心没肺后,目光落在了香梅身上。

“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香梅有些没反应过来。

阮文笑了笑,“没什么,麻烦你这段时间照顾元元了,本来跟谢蓟生说,让你照顾到半岁就行了,结果这么一耽误二耽误的拖延到现在。”

她伸手去拿那边桌上的钱包,发现胳膊够不到。

阮文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拿了过来,从中抽出二百块钱来,“这是这月的工资。”

香梅连忙拒绝,“工资月初的时候谢老师已经给我了。”

给香梅工资和菜钱的事情的确都是谢蓟生负责,阮文没怎么问过。

她也没收回来,“那就当奖金吧,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这话让香梅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阮文,还没能回过神来。

刘五斤则是反应过来,他们两口子把在阮文这里的饭碗彻底搞砸了。

……

谢蓟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阮文在那里吃女儿的钙奶饼干,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仿佛自己是大救星。

“香梅没来吗?”

“被我赶走了。”阮文觉得小孩子的饼干还挺好吃的,有一股奶香味。

谢蓟生换了衣服去厨房做饭,灶上烧水的空才顾得上问阮文,“惹你生气了?”

“也不算吧,只是我以为能让她成为独立女性,她是能独立了,挣钱不止养活自己,还养活了一群弟弟妹妹呢。”

阮文的语气带着几分冷嘲热讽,谢蓟生明白了过来,“别跟她生气,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这样做牛做马甚至为了弟弟妹妹把自己卖了的大有人在,香梅这并非个例。

“我知道。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麻烦了些,我给乐雪打个电话,不过还得麻烦小谢老师你给我写一下食谱,我整理好给乐雪送过去。”

“书柜中间那列最里头就是,我前段时间抄了一本,你回头寄过去就行。”

“小谢老师你这是……”阮文刚想要激动的亲一口,忽然间发现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香梅不会去首都?”

“那倒也没有,只不过未雨绸缪很有必要。”他不想打击阮文,所以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阮文还是亲了一口,“那小谢老师你是不是也考虑着给元元再找个保姆?我可能又要出差了。”

谢蓟生低声叹了口气,“前些天问了下隔壁所里的涂工,他给推荐了一个人选。”

“小谢老师万岁。”阮文这下是真放心了。

炒掉香梅是有些冲动,但她就知道谢蓟生能把事情办好。

不愧是她的小谢老师。

“投桃报李,那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下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什么事?”阮文本来想糊弄过去,但被这么看着,她知道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的。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我早就有防备,之前陶永安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到了安平县,果然又被这俩孩子给盯上了。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早点揪出来倒是省事。”

阮文长话短说,“再说了,有小谢老师你这个侦察兵之王教我的格斗术,我怕那么个毛孩子?”

谢蓟生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眼睛,良久之后才低声一叹,“可是我怕。”

他听陶永晴说这事时,饶是知道阮文安然无恙却还是怕的。

只不过这种慌张,谢蓟生不敢让人知道,除了阮文。

告诉她,是希望她往后别再这么冒险。

因为家里还有一大一小,在牵挂着她。

男人的沉沉声让阮文心头一慌,比知道李凯旋偷袭自己还慌张。

她刚想要说话,谢蓟生起身离开了。

“水开了,我给你下面条吃。”

西红柿炒鸡蛋的盖浇面。

放了一点点醋,让阮文胃口大开,话也多起来。

然而谢蓟生话很少。

等她放下筷子,谢蓟生立马收拾碗筷去厨房忙,阮文看着那身影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谢蓟生跟自己发脾气。

谢元元小朋友在自己的小推车里拿着拨浪鼓玩,上面留着或深或浅的齿痕。

阮文看着女儿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自己却是苦恼极了,“咋办闺女,我把你爹给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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