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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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江舫仅一门之隔的地方。

南舟在门边,锲而不舍地啄住门环,振着翅膀,往后使力。

金发少女正温柔地把自制的鹅饲料分发给那些索食的天鹅们。

听到响动,她回过头来。

知道南舟是思夫心切,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对南舟强调:你不要太担心他。关卡不难,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

南舟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少女。

他决定不告诉她,自己在打算拆她的门。

只是他变成天鹅后,力量的确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而且,这扇门是单向的,从他这个方向无法打开。

发力无果,他只能不开心地在门边转圈,一啄一个坑。

李银航不大熟练地用蹼走过来,轻轻用翅膀尖去点他的翅膀:别太担心了。天鹅公主不是说了吗,不会有危险,舫哥又很厉害,不用着急,我们等他就对了。

南舟:唔。我知道。所以很奇怪。

李银航:哪里奇怪?

南舟:不会有危险。他很厉害。我都知道。但我的心还是很不舒服。

说着,南舟有些苦恼地理了理胸口位置的毛,好像将这种不适当做了一种可以探查的外伤。

南舟说:这不很对。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猜想,也许是在上个副本里受到的圆月影响还没有恢复。

李银航:噗。

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反正不会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银航本来想对大佬展开一场爱的教育。

但想一想,她还是决定老实闭嘴。

一来,大佬看起来是个母胎solo的。

二来,自己也是个母胎solo的。

自己这个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子,叭叭给人上课,万一把孩子带偏了,岂不是误人子弟。

正在李银航浮想联翩间,门那边传来的一阵窸窣声,陡然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他来了!

南舟没有说话。

他蹲下来,面对着那扇门,等待着过关成功的江舫推门而入。

他还转过身去,理了理自己身侧略显凌乱的、洁白的毛羽。

理完之后,南舟又一次对自己的怪异行为感到了纳罕。

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门那边的人,似乎也不急于进入。

江舫立在崖边,一手撑着门把手,一手将手探入储物槽中。

就在他脚下,一共踏着77具尸体。

尸身被他用光线指链投出的柔韧光线重重捆绑相叠,拼凑、架设起了一道人形阶梯。

一部分用于底座加固,一部分用于搭建阶梯。

加上江舫自己,一共78人。

不知道算不算巧合,这堪堪好拼凑出了一副塔罗牌的数量。

而他就是唯一的、立于众牌之上的,独一无二的愚者牌。

是一切疯狂的开始,也是一切疯狂的终结。

站在第77具尸体的肩膀上,江舫从储物槽里取出那双美丽璀璨的高跟鞋。

他扶着门把手,将小高跟重新穿好。

将自己的形象整理到最佳之后,江舫的指尖才徐徐施力,压下了门把手。

同时,他系着高跟绑带的脚发力一蹬。

这座柔软的尸阶,应声向后倾倒而去。

门外的光线汹涌而入的瞬间,南舟看到一个身影,款款从光中走来。

飘荡的裙裾,优雅的仪态,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一时恍然,仿佛回到了还在《永昼》窗前的时候:苹果树

然而,当视线落在他修长的小腿间时,南舟的神情凝住了。

即使江舫很快回掩住了门,南舟也在由浓转淡、渐次散开的光芒间,从门后捕捉到了某种可怕的、正在仰面下落的东西。

江舫取出了任务箱,用匕首挑着,先将荨麻衣先抛给了李银航,又取出了另一件,忍着强烈的烧灼刺痛,亲手披在了南舟身上。

好在这点疼痛对现在的他来说稍显麻木。

南舟的身形迅速成长起来时,李银航已经感受到金环带来的疼痛了。

尽管考虑过要留下它,好歹是个硬通货,但这一瞬间的烧灼一样的剧痛,还是让她慌了神。

这几乎是要将金环烙在自己的腿上了。

李银航察觉不妙,手忙脚乱地撸起裤脚,将正在缓慢熔铸在一起的金环拆卸开来,一分两半。

恢复了人形的南舟,却直扑到了江舫的身上,越过他的肩膀,死死望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

一袭公主装扮的江舫揽住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笑:都站不稳了,还要抱啊。

南舟看向嘴唇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江舫。

他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记,疼得他猝不及防,只想发火。

此时,钻心的疼痛从大腿处一阵一阵地传递而来。

金环像是在挤压、燃烧他的皮肤。

他却管也不管。

南舟压低声音问他:怎么过关的?

江舫抱着他,听着他竭力控制后、还是隐隐发颤的尾音,又望向他视线的落点,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就像南舟已经猜出七八分,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一样。

大抵是因为刚才死过不止一次,江舫把南舟抱得很紧,紧到恰好能让南舟有难以呼吸的感觉的临界点上。

他在为自己痛。

这样的认知,让江舫在心疼之余,又有种扭曲的、安心且温暖的感觉。

啊。江舫这样牢牢控制着南舟,紧贴着后心处的手掌感受着他失序的心跳,微笑着同他耳语,不告诉你。

第98章 脑侵(十一)

南舟认为这太奇怪了。

虽然他拥有正常的痛感,但他向来是很能忍耐的。

可是这种来自身体深处的异常,让他根本无从抵御,也无从解决。

他只能略迷茫地被江舫抱在怀里。

江舫比自己略高的体温,仿佛就能够缓解胸腔里这种异常的、微妙的、紧缩着的刺痛感。

这明明不具备任何合理性。

一个人,他又不是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效?

最关键的是,这种心脏紧紧揪扯住的感觉,南舟很熟悉。

南舟失去过一段时期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是彻底忘却了,但他的身体似乎还在为他记得。

这种精神殿堂一度险些土崩瓦解的恍惚感,他还记得。

他靠在江舫怀里,竭尽全力地回想,却还是不得其果。

南舟身体的紧绷,江舫感知得一清二楚。

江舫用手肘抵压在他的肩膀,温暖的掌心蒙了上来,恰好挡住了他看向那扇门的视线。

他无声地警告他,不许看。

南舟的视线低垂下来,睫毛缓慢地扫在他的掌心。

江舫指尖抚摸着他的后背,提醒他:心跳得太快了。慢一点。慢一点。

南舟:

你把我的心跳都带快了。江舫温柔且不着痕迹地对南舟示弱,我现在可是受不了大刺激的。

南舟:我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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