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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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雪莱公爵得了致命的重病,不管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基思牧师说不定愿意替他奉献一切。

眼前的情节发展,与电影完美契合。

而在这类电影中,总会存在一些倒霉蛋,用来做恶魔的祭品。

他们或许就是那个倒霉蛋。

今天,他们也找到了证明这一点的证据。

当然,线索不是从上锁的房间里找到的,是从他们作为副本人物的随身行李中找到的。

结合从教堂中找到的本地信戳判断,他们虽然是在附近的城镇上招来教堂的,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是从各个遥远的乡村来到这里做工的。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他们在这片被悬崖包围的化外之地消失,也没有亲人能及时发现。

这简直就把阴谋两字写在了脸上。

剧情推进到这里,其他四人都松了一口气。

按照他们的经验,既然已经知道了boss的目的,他们只需要结伴行动,不作死,不和boss单独相处,并适当地运用道具防身,老老实实苟到第七天就好了。

他们的行李中,可是有专业驱魔的十字架的。

江舫对此不置可否。

他问南舟:下山的路找到了吗?

城堡那边是有一条下山道。南舟答,他们走到了半山腰,远远看到了城镇,但没有尝试下去,怕走出副本范围,触犯什么禁忌。

讨论到这里,大家心中都松弛了不少。

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副本。

但是,仍有一个问题横亘在所有人心中。

为什么不许过桥呢?

这个要求,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像是一个诱惑,又像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他们应该听从要求吗?

还是说,那个声音,其实也是阴谋的一种?

第255章 惊变(五)

前三天,他们虽然过得提心吊胆,却相安无事。

不仅是相安无事,还足够清闲。

教堂里根本没有外人来拜访,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现代通讯工具,就连晚上供电,也是一半靠电,一半靠烛火。

因此牧师根本不用去处理普通教堂常见的堂区事务,弥撒、祈祷等种种日常事务也不必他操劳。

他一袭黑袍,天天专职于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一个神秘人。

至于他们这些被雇佣来的神职人员,每日的工作就是洒扫除尘,也不是什么繁冗的活计,堪称无所事事。

相较之下,每日来吊桥边交接的赵黎瑞满腹抱怨,说那名公爵要求颇多,身边一时都离不开人,他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活脱脱就是个碎催,城堡里任谁都能支使他们去跑腿。

就算半夜困得要死,他们还得去帮那几名熬夜用功的医生准备茶点。

赵黎瑞连出来送信都被限制了时间。

城堡庄园里是有马的,但由于他不会骑马,怕半路出个意外不小心摔死,他甚至得腿儿着跑来跑去,好节省下时间,以最快的时间回去干活。

第三天,陪着南舟一起去断崖边送信的华偲偲听赵黎瑞喋喋不休地诉苦,隔着吊桥,笑嘻嘻地跟赵黎瑞逗闷子:这多浪漫啊,那句诗怎么吟来着那时候,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赵黎瑞翻了他一个白眼:吟你个头。

南舟的要求则很简单:有机会,我要一匹马。

他想要试试去触碰那个不要过桥的禁忌的界限。

人不能过来,马或许可以。

得到西岸的人都安然无恙的讯息,东岸的人自然是高兴的。

他们巴不得接下来的四天就这样安然度过。

关俊良的老大哥属性忍不住蠢蠢欲动,想去找基思牧师谈谈,成立个支部,发展一下基层组织,说不定能从根本上解决基思小同志的思想问题。

当然,大家也就想想,并不抱着能用一颗红心去打动一个非人boss的妄想。

在他们热烈讨论着这次结束后要去安全点的哪个小酒吧里喝酒时,南舟站在盥洗台前,试图和正在洗脸的江舫搭话:舫哥?

江舫从镜子里看他:嗯?

南舟:我觉得这次任务有问题。

江舫没有说话,在等待他的后文。

可南舟也没有说出问题在哪里。

这是南舟第一次有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的感觉。

以前的副本,鬼祟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制造难题,逼他们疲于奔命,将他们推至险境,让他们不得不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

这个副本却太过平和,平和得让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不,他们还是有选择的。

他可以选择,是否去打破这种虚假的平和。

今天,在赵黎瑞和华偲偲插科打诨时,南舟的目光始终望着赵黎瑞的背后。

要尝试着登上西岸吗?

游戏规则明确要求他们,不要过桥。

那条吊桥便安安稳稳地在那里,随风而动,安然无害。

停在原地,停滞不前,固然是一种玩法。

然而,前进一步,谁也不知道迎来的究竟是线索,还是死亡。

自吊桥折返后,南舟就想要捉只活物,放到西岸去试试看。

但副本的设计者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提前堵死了这条路。

他遍寻了那茂密的丛林,无虫迹,无鸟鸣,无走兽,简直干净得过了分。

南舟站在林间,仰起脸,任微灼的阳光筛过树叶,洒金一样细细落在他的面颊。

尽管四周一片宁和,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平和,平和得恐怖。

彼时,南极星睡醒了,正在林间纵跃蹦跳着锻炼身体,注意到南舟后,他张开两侧的滑翔皮膜,准确地扑中了南舟的肩膀,唧唧地轻叫了两声。

南舟用指端抚过它额顶的细绒毛。

他带着南极星,往吊桥方向走出两步,又刹住了步伐。

他迅速打消了放它去探路的打算。

南舟抱着胳膊,对江舫讲他的想法:南极星虽然理论上不算是我们中的一员,但我担心,它脑子不够用,放它过去会有危险。

南极星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要是听到南舟这番高论,怕是要跳起来挠他个一脸花。

听话听音。

江舫已经猜到了南舟想要做什么。

他目光中的内容隐隐发生了变化。

他用沉默警告南舟,自己并不想听他的计划。

但南舟无视了他的警告。

他轻声说:明天以后,教堂这边交给你,可以吗?

江舫一言不发,把毛巾叠好,甩在了盥洗台上。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溅起的小水珠落在了南舟的眼睛上。

江舫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怒意,只是纯然的冷:这就是你说的准备离开?

南舟正在抬手擦眼睛,闻言略惊讶地抬了抬眉毛,望向了镜中的江舫。

两人把镜子当做媒介,只看着彼此的倒影。

江舫冷笑了一声:比我想象得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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