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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惨遭冷遇的西川国君再度出言,这回神情稍加收敛了些。

臣............

砰!

他刚吐出个开头,另一边武将席位上突然响起一记拍桌声,跟着腾起个人影。

西川国君这番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沅将军怒目呵斥,看样子着实气得不轻。

国君您口口声声说是为朝贡而来,却派人表演这样的剧目。是在昭示西川军的勇猛善战?还是借此在向陛下示威?

您的狼子野心暴露可谓是的彻底啊,西川让南憧军追着打退了几百里,难道还没有让国君学会如何诚心诚意归附南憧吗?

很好。

蔺衡冷眼望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先前哄人的心思也随之淡下去几分。

不怕没有出头的,怕就怕,有人心机深沉不肯出头。

第41章

凌沅将军这番话听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当然,所有人中并不包括皇帝陛下和他右侧那位。

慕裎姑且不提,他原本就是被廉溪琢使计谋诱来看戏的。

小舅舅手法算不上高明,不过是找几个好八卦的人在池清宫周围聊聊天儿,把这次西川国君带了位公主的消息透露给他的贴身小侍从而已。

风旸知晓等于唤月知晓,唤月知晓等于阖宫上下的小太监们都知晓。

那么太子殿下势必会耳闻。

用会不会吃醋来检验心里是否在意着某人,是绝对立竿见影的小妙招。

而国君大人没为这场贸然出头意外,是因为他早就对凌沅有所怀疑了。

从凌沅带领五千骑兵,一路连蹦带跳滚进西川在河套设下的埋伏开始。

今儿这事解决起来说简单也简单。

给哈可撒擎甩个冷脸子就行,不用对他的挑衅做任何回应。

哈可撒擎不傻,能在诸个野心勃勃的兄弟中一举夺得皇位的人,怎么可能半点城府都没有。

他既然敢做,自然留了保全自身的后手。

明面上他出言找茬是为了在蔺衡面前拿拿腕儿,提醒一下南憧国君,想吞掉淮北,还得靠西川军做踏脚石。

真正意图多半是为着让人留下温泽公主。

倘若蔺衡当作无事发生不予理睬,哈可撒擎自觉无趣,便也不会再强提进献公主一事。

偏偏中途杀出个铁头憨。

凌沅看似是一心为国,不甘忍受这份闲气才拍桌叫嚣的。

此举却恰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将蔺衡摆到了不得不表态的处境。

他不出这个头则已,一旦出了这个头,无疑是暴露他和哈可撒擎私交甚密的事实。

蔺衡不由在心里冷笑。

按皇帝陛下以往的脾气,这会儿凌沅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连哈可撒擎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对区区一个小将,何来的宽宏容忍。

但今日不是处决奸佞的好时候。

今日慕裎也在。

慕裎在,是蔺衡最大的顾忌。

他不想让人触及到血污与肮脏,哪怕知道太子殿下在淮北已然见识过不少。

可他至少得保证在慕裎面前,那些暴戾残忍的传言,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形容词。

然而哈可撒擎比蔺衡觉得的还要愚蠢。

他见凌沅拍桌质问,忙也跟着挺直腰板冷笑道:陛下待附属国一向有礼,绝不做那些仗势欺人、刻意羞辱之事,怎得允许大将公然污蔑附属国的忠诚?

前有凌沅疯狂给台阶,后有西川国君就势顺坡下。

看来私交甚密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用沆瀣一气才更为恰当罢。

蔺衡目如寒刃,逐一扫过堂下对峙着的二人,淡淡道:凌沅将军心系社稷,言语上有些冒犯也是人之常情,西川国君大可不必介怀。

他嗓音很轻,甚至隐隐带着笑意。

只是话里的劝和意味很重,同样,威慑意味也很重。

成功接收到陛下不满这个信息的凌沅愤愤坐下,但另一边的西川国君却还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哈可撒擎短暂顿住后,一反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抬手拱身,神色急转为谦卑。

陛下对爱将宽容大度,臣内心实感钦佩。凌将军这番提醒让臣也意识到此次排演的剧目属实不妥,为表歉意,臣斗胆求恩。将公主献给陛下,以全您体恤顾怜之情

鬼扯,你本来就准备把公主留在南憧。

蔺衡闻言不漏痕迹的嗤笑,心里暗忖。

哈可撒擎顿了顿,又说:若陛下不肯接受公主,那就是真怪罪于西川了。

宽容大度的高帽子一带,再谦卑有节的一劝,换做旁的皇帝少不得要松口答应。

可南憧的皇帝陛下是蔺衡啊。

狠起来连心上人的娘家都敢打的主儿。

言官们在廉大学士的带头下,发出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其中心论点无一例外不是在唏嘘,西川国君对上头那位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不太了解呢。

蔺衡微微眯眼,面上似笑非笑。

正当朝臣们屏住呼吸,预备接受皇帝陛下对哈可撒擎发难的时候。蔺衡却将笑意荡开,温声道:既如此,公主便入席就坐罢。

入席就坐?

这是.......要留下她的意思?!

大臣们不敢哗然出声,惊异无比的相互对望半晌,最后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殿下。

慕裎:...............你们这些看正宫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温泽公主谢过礼后领命坐下,她面上一派淡然大方,倒没有多少承奉君王的羞怯或卑屈。

席间又响起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

不同于先前纯粹是旁观者的态度,此时每个人都揣着心事,一时除却乐响再无闲谈声。

蔺衡抿了口醇酒,似乎觉着味道不够浓。探手想去取太子殿下桌几上的小壶,意料内的遭到了拒绝。

本太子面前有的,她面前也有,陛下不妨移动尊驾,滚去那边喝罢。

慕裎目不斜视盯着乐女拨弄琵琶,连余光都懒得分给这个万恶的狗皇帝。

ui!

亏他一听说西川国君带了位公主,就忙不迭从池清宫赶来宣示主权(划掉!)了呢。

还特意穿了身八百年都没碰过的衣裳。

为的就是蔺衡能多看自己两眼,少往人姑娘边上撇。

这狗皇帝倒好,盯着温泽公主舞剑,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这会儿人前尚且体贴赐坐,人后怕是要赐后宫凤印也未可知。

本太子都没拿到凤印呢!凭什么让她捷足先登!

慕裎一怒。

...............怒完立马就蔫了。

他作甚要对蔺衡的帝后凤印那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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