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怎得此刻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他往后一仰,却是揣摩起了何贾的话语。
不过短短几句,却是提及了女皇和摄政王。
他不由得心下思绪飘忽。
是否女皇就是扶英,而摄政王就是恕霜。
可那小皇子呢?
细细的碎片根本组合不起来一局真相。
他还是得去思量是否有旁的法子,获取信息。
何贾半晌也没等到凌祉下一句话,就连腰都躬得有些久了难受。
他不禁开口:大、大人?
凌祉一摆手,随意道:下去吧。
他倒不甚在意,况且若是问不出何事,倒是还要劳烦萧云谏同他走上一遭。
他心中算盘敲得好,倒是欣喜冲淡了他心中的酸楚。
他张张嘴,唤道:阿谏。
萧云谏尚在思绪当中,未曾听清,只微微皱了皱眉眼。
凌祉便又轻唤了一声:阿谏。
好似时日还在曾经的修竹阁,萧云谏红着眼睛与他同塌而眠。
他稍稍阖了双眸,万分怀念起从前。
可一切的错处都是由自己而引起,即便他只是萧云谏在凡尘的一味药。
可若他心性简单些许,从始至终认清、分清所爱之人。
萧云谏便会长长久久地陪在自己身侧。
可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便是因着自己思慕那画上的风神云谏。
他的阿谏才从天上择了自己做那味药。
因果循环罢了。
凌祉垂下眼眸,睫羽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深色。
他又道:阿谏,兴许我们还是要去酒楼探上一探。
萧云谏这回终是听见。
他拧着眉头,嘴角撇下:我之前便言说过了,若您不愿称我一句风神殿下,倒也可以唤神君。阿谏一名,你称呼,倒是有些过甚了。
凌祉道了一声对不住,却又从善如流地道:云谏。
萧云谏被他一句哽住,这倒也无错。
他本名便是云谏,不过凡尘历劫一遭,冠了这萧为姓氏。
也是念想,也是他着实喜爱。
萧云谏横了一眼,又冷哼一声:魔尊大人,有何事?
凌祉笑道:唤我凌祉便可。
哦。萧云谏道,凌祉魔尊。
凌祉眸色一暗,心下一滞。
但不过惶惶一霎,又道:何贾并不靠得住,不若同去酒楼茶馆打探。我不过思量,云谏也想早日寻到梦境动荡的缘故,回到九重天上去。
他又是重复了一遭。
萧云谏屏了一口气在胸膛。
凌祉从前也是,现在更甚。
皆是将他的心思拿捏。
他起了身未等凌祉,朝着门外而去。
凌祉便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今日所发生的的骇人事件,却是成了北司这半个月来的谈资。
已是华灯初上,这当真是场美轮美奂的梦境。
漫天的繁星伴着孔明灯,闪烁在漆黑的月夜之中。
街巷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繁荣。
或叫卖,或相送。
一偏欣欣向荣的模样。
不似是九重天上,冰冰凉凉、各安一隅。
萧云谏蓦地有些怀念起从前凡尘日子了。
那时,他在无上仙门中有人疼着宠着。
下了山,百姓也将他们奉为仙人爱戴。
只这些日子,在他尘世身死之后,也应当烟消云散了吧。
师父会气他无能,师兄弟会笑他懦弱。
而庇佑的百姓,却在他未逝之前,就已经传闻他与妖族狼狈为奸。
他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祉见他神色有恙,忙问:云谏,可是有事?
萧云谏没回首,只道:无妨,劳魔尊挂心了。
疏离而又客套。
凌祉又宛如被千针万刺扎伤了心房,单薄地怔在原处。
可萧云谏仍是未曾回头。
他咬破发白的唇角,强忍下心头的悲怆。
目光所至,有一处卖花灯的小摊子。
灯上挂着谜语:目能所及,手却不触。
是云。
天上的云。
亦是萧云谏的云。
凌祉蜷了蜷手指,虚空地够着面前的萧云谏。
他却怎么也碰触不到。
他阖了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摊主说道:是云字。
摊主笑嘻嘻地从摊子上取了一盏小兔子花灯下来,递到他手中道:您说得对,是那虚幻的云呢!
凌祉道了句多谢,便将花灯自摊主手上接过。
他快走了两步,赶到与萧云谏并肩而行。
萧云谏察觉到了他在身侧,却半分目光都未曾施舍。
他便说道:云谏,这花灯送你。
萧云谏随意地瞥了一眼那花灯,道:留着送予旁人吧,我并不爱这玩意儿。
顿了顿,他又道:兴许,青鳞会喜欢。
凌祉心下一惊,忙道:你还记得?
萧云谏却是直接反驳:记得什么?
凌祉不愿启齿。
那是他曾经因着样貌做下的错事。
他紧紧握住兔子花灯的木柄,指尖在上面刻画出一道又一道的深刻痕迹。
直到指甲都卷了边,洇出血迹来。
他方才吃痛,从过去的痛苦之中剥离。
他沉声道:记得,曾经青鳞也拿了一柄兔子花灯。
萧云谏轻笑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的灯火辉煌。
他道:我不记得。
只是我记得,青鳞那个性子,最喜欢这样软软乎乎的玩意儿。萧云谏目光扫过那兔子花灯,波澜不惊的姿态刻在凌祉的眼底。
明明无风无浪,却像是一颗重石一般掷进了凌祉的心底,扬起波澜万千。
是啊,萧云谏是一只凌云的仙鹤。
又怎会在意这地上的兔子。
凌祉微微抿唇,将发白的唇色藏匿,又道:说起来,青鳞倒是
萧云谏应道:青鳞本是我手下神侍,此行用了我的脸,也是我交代的,与他无干。
这一句,更是将凌祉适才平静下来的一颗心,搅了个七零八乱。
如同一击闷击,叫他险些要呛出一口血来。
萧云谏谁都记得,谁都在意,谁都相护。
可那些人中,却再也没了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双更!快乐!
明天就恢复九点正常更新了
今天有过小剧场了,还要再来一个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