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2)
果然,虽然看着很热,但身上出的是冷汗。
这么一来,盖被子相当难受,可不盖又会着凉。
宗近是凭经验判断气温比室外高了几度, 可有些让人在意的是,房间内只是关了窗, 不该有这么大的温差。
一时也找不出来源。
就算出的是冷汗, 对千鸟来说,在触觉上宗近的手也算是冰凉源。他闭上眼凑上去贴碰,为了碰得更全,便伸手抓住宗近的手靠在额头, 因为短暂的舒适而无声低叹。
主人,宗近三日月看他抓着自己手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模样,轻声呼喊,先吃些东西再睡吧?
狐之助左右看看。
在宗近进来之前,千鸟一直背对着烛台切,不知是不是因于烧得难受,心里委屈又脾气上来,不愿意被接近,也不愿意吃东西。
它眼见千鸟睁开眼,沉默半晌后低哑的应了声,用软绵的手臂从床上撑起一半身体。
宗近扶住他,拿过抱枕放在他背后。
千鸟抬手准备接碗,温热的勺子边缘却几近贴在唇边。
他垂眸望了会,张口吞下。
粥米软散,青菜也切得细碎,本来带
着清淡的醇香,含进嘴里却什么味都没有。
却还是一勺一勺的,将碗内的粥吃了个见底。
站在窗台柜当自己是个玩偶的狐之助:
烛台切,终究是错付了。
看来千鸟对宗近三日月的态度不同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
中午,在千鸟问出那句话,狐之助整只狐都傻掉了,嘴开开合合,也不知道怎么说。
千鸟盯了它半天,眼底沉了沉,彻底将身躯放松在靠垫上。
算了,过来。
刚刚问题没回答出来,狐之助怂巴巴的迈着腿小跑到千鸟的身边。
他没有出事吧?
距离近了,千鸟的音量也就低了下来。
狐之助:
为什么次次都是生死问!
它含泪思忖了会,想了想变小了在睡觉的宗近三日月,又想了想那边审神者的靠谱程度,阿巴阿巴这个真的确定不下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可迫于眼神渐冷的千鸟,它猛地摇头。
最多只是变小暂时变不回来,可千鸟方才的眼神已经逐渐接近上次三日月没回来的时候了。
狐之助机灵的反应过来对方在意的是什么,坚定的补上:不会出事的!
得到回应之后,千鸟就没有再问。
千鸟在这之前吃了午饭,隔半小时吃了退烧药后,缓了一小时后便因困倦睡去,结果莫约两小时之后,本来都有些褪去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
药研跟烛台切虽然没有留在室内,却也每隔一段时间会在房间的周围轮流待着。
虽说如此,打开房门会打扰到千鸟,他们也没有擅自开门查看,只是想在千鸟需要他们的时候能够随时给予帮助。
于是是留在了天守阁里也不会引起千鸟警惕状态的狐之助,发现了他的异常。
两年来几乎连哭都没见过的男孩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哼哼声是不自觉的,对方似乎还在睡梦中,辗转反侧后睁开双眼,大抵周边没有引发他警惕的事物,便没有收敛该有的反应。
紧皱着眉头呼吸急促,怎么看都很难受的模样。
狐之助吓坏了,喊了他两声
就冲到门外喊人。
直到药研带着体温计进来,才发现本来稍稍退下的体温不知什么时候上升到了39度。
而自从药研进来后,千鸟便一声没吭。
现在时间接近傍晚,距离中午过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正处于空腹状态不能食用药物,便先让烛台切做粥,结果这次千鸟怎么也不吃。
事实上中午千鸟也吃的相当少。
为了千鸟的身体着想,这次烛台切没有退让,只是千鸟也任他说话无动于衷。
这么僵持了莫约有半个时辰,宗近三日月回来了。
千鸟对待宗近三日月很特殊这件事情本丸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所以烛台切光忠将这个任务交给宗近的时候,是想着万一呢。
生病时身体上的痛苦会让人变得脆弱,情绪敏感容易低落,加上烛台切从小看千鸟看到大,明白对方在性格上有部分倔强,也许哪怕宗近三日月来了,他也不一定会吃。
结果等到他端着温水盆回到天守阁时,就看见千鸟靠坐在床上,乖巧的一勺勺吃下。
正好宗近喂完最后一勺,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
烛台切,能拜托你换下床单吗?
他边说着放下碗勺,俯身将千鸟连被子一块抱了起来。
啊,好。烛台切光忠将水盆放在茶几上,转身去收拾床铺。动作间偶尔能看见那边宗近三日月洗毛巾给千鸟擦拭。
少年的手抓着宗近空着的手,狐之助从床头柜跳下换了个近的地方待着。
烛台切来回走了两趟,再次上来的时候药研跟在他身后。
再次给千鸟量体温,或许是被照顾,温度降下来不少,37.9接近38,他看上去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
对此药研难免多看了宗近三日月两眼。
将退烧药交给宗近,拜托道:过半个小时后大将要吃这个。
宗近接过点头:我知道了。
得到他的回话药研直接放心,那边床单换好,宗近正要起身把碗勺递给烛台切,刚动千鸟抓着他的手就收紧了,于是动作停顿。
药研一见,拿起碗勺递给拿着托盘走近的烛台切。
劳烦了。
药研摇头
,非要说的话分明是宗近三日月帮大忙了:我跟烛台切会在门口轮换,如果有什么事,直接喊就是了。
他跟烛台切退出天守阁,狐之助也跟着出去了。
大概是因为烧退去不少,千鸟这会姿态自然,半小时后吃了药,就回到床上昏昏欲睡。
宗近坐在床边,随便抽了本童话故事,低缓的念着。
他在朗诵方面做过不少视频,除了正经向的也有哄睡向的,于是对此相当熟练,明白什么样的语调容易让人放松。
在连绵待着独韵的声音里,千鸟合上眼,呼吸逐渐平缓。
宗近一直将桃太郎的故事念到最后,才停下来。
千鸟睡着之后小脸上刻意的冷淡便看不见了,他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显得格外柔软,因发烧而带着酡红的脸颊有些干燥。
想到千鸟从早上开始有发烧的趋势一直烧到现在,宗近就想,如果明天烧还不退的话,就算暴露他目前的部分情况,也要拜托花江她们,不论是询问哪里能看诊,还是请医生。
这座本丸属于非法的情况他自然知道,所以出门采购都基本上是狐之助去。
刀剑也都只有偶尔才会去一趟。
宗近合上书本,要将它放回书架上的时候,千鸟抓着宗近的手骤然收紧。
他动作一顿,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动静把人弄醒了,却在男孩发出哼哼低吟时发现不对。
刀剑对于温度的变化其实不算太敏感,宗近的感官也会随着他人的认知而改变,好在他作为人的时间即使算是短暂却也足够深刻,在这方面就能够凭经验来判断。
屋内的气温在上升。
灼热的灵力混杂着妖气从千鸟的身周爆发出来,因于宗近与他接触的手,这些张牙舞爪到处挥舞又无处宣泄的力量便顺着冲进了宗近的身体里。
千鸟的脸上蔓延出暗红色的纹路,位于下眼角。它们顺着眼型形成一道两头尖细的红纹,在下挂着三颗同色的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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