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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还好,一说江倦就失去了梦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

薛放离望他许久,嗓音淡漠道:本王也不觉得你美。

管他美不美的,主要是被捏得手疼,江倦夺了下手,夺不回来,只好说:王爷,你别捏我了,好疼。

少年睫毛轻抬,脸庞清艳,薛放离看着看着,只觉得厌烦,戾气也不受控制地涌出。

看他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倘若折了翅膀,关进笼子里,再怎么美,也只有他一人独赏。

只是

他太爱哭,也太难哄了。

疯狂的、阴暗的念头升起,又被硬生生地压下,薛放离没什么表情地看几眼江倦,到底松开了他的手。

江倦也没有多想,他松了手,就返回原处,对杨柳生说:我给你画,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杨柳生问也不问,立刻大喜过望道:好,你尽管提!

只要江倦答应画,什么都是现成的,连题材杨柳生都想好了,就画一幅《海棠春睡图》,杨柳生忙不迭应了弘兴帝的请求,告退之后,急急扯着江倦,要为他画作,生怕他反悔。

杨柳生:王妃,画海棠春睡怎么样?你就、就友人低下头,嘴唇微微动了动,你不要命了?你没看见王爷的眼神,恨不得将你活剐。

杨柳生确实没怎么注意别人,闻言抬起头,正对上薛放离冰冷至极的眼神,他心口一跳,什么恨不得活剐他,分明是活剐后还要一片一片下进锅里。

可怕,太可怕了。

杨柳生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肖想海棠春睡了,认怂道:王妃你随意。

杨柳生下笔飞快,没多久,大功告成,他再抬起头时,一顶帷幔也落了下来,轻纱遮住了少年的脸庞,再看不真切。

杨柳生:

这位王爷,究竟是离王,还是醋王?

多看一眼都不给,忒小气了吧。

江倦也下意识仰起头,结果什么也还没看清,就被拽了起来。

他正要说什么,又猝不及防地与不远处的江念对视,眼神之怨毒,让江倦一个趔趄,一下抓住了薛放离的衣袖。

王爷。

薛放离看了侍卫一眼,似乎下达了什么命令,这才又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江倦却对此浑然无知。

江念的眼神,他越想越怕,回忆了一下书中安平侯夺权以后的剧情,江倦喃喃地说:王爷,我要死了。

我可能没法给你送终了。

第41章 想做咸鱼第41天

死什么?

薛放离语气淡漠,江倦又不能跟他讲剧情,只好幽幽地说:我觉得我活不了太久了。

薛放离皱起眉,又不舒服?

江倦胡乱点点头,薛放离一顿,本要拂开江倦的手,终是任由他牵住自己的衣袖。

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这样安静的时刻,往日并非没有,只不过大多是江倦在睡觉,可他要是没有睡下,还是会同王爷扯东扯西的,但是现在江倦是真的一点心情也没有。

本想小心做人,快乐做咸鱼,结果不知不觉间,他就把主角受和主角攻全得罪完了。

尤其是主角受。每回江倦都在睡觉,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过来就已经跳在了主角受的脸上。

好冤,他真的好冤。

想到这里,江倦悲伤地说:王爷,我要改名,我以后要叫江不倦。

他人如其名,又懒又倦,睡起来没完没了,真的不能再睡了,也不能再拉仇恨了。

江倦想得太出神,没有发现薛放离一直在盯着他看,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

沉黑、阴鸷。

他在不悦。

不悦江倦让人作画。

更不悦江倦说自己活不了太久。

晦暗的情绪在心底发酵,薛放离厌烦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

他早知少年活不了太久。

少年让人作画与否,本也不该有所谓。

可在他的心底,那些欲念与不满足,从未停止过叫嚣。

不想让少年看别人,更不想他被别人注视。

少年的眼中,只应有他一人。他想少年全心全意地、专注而认真地,看着他一人。

薛放离双目轻阖。

少年活不了太久,与他计较什么呢?

是他欲念太深太重,是他渴求得太多,也是他无法克制。

到了王府,江倦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路上,他信誓旦旦不能再睡了,结果到了地方,没过多久就又咸咸地瘫在床上,再一次被懒惰打败。

高管事过来的时候,江倦在玩一个玉质九连环,这是兰亭从几箱贺礼里找出来的,给他打发时间。

王妃。

高管事捧着一碗药,笑眯眯地说:您该服药了。

江倦:?

这一刻,他又想起被中药支配的恐惧,江倦慢吞吞地说:喝什么药,我很好,不用喝药。

宫里的太医不是给您开了几贴补药,高管事道,后厨刚熬好,您快趁热喝了。

你先放着吧,江倦一心想赖掉,好烫,我待会儿再喝。

高管事摇摇头,这可不成,王爷让奴才看着您喝完。

江倦:

他低头看看,还没喝就觉得头皮发麻,高管事见状想起什么,忙又取出一个小袋子,差点忘了,王爷还让奴才准备了蜜饯。

准备得如此齐全,可江倦还是不太想喝,他吃了颗蜜饯,问高管事:王爷在做什么?

高管事:王爷他自打回了府,王爷的兴致就不太高,阴沉着一张脸,不过高总管早就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也不觉得怎么样,只要注意着不触他霉头就是了。

王爷在休息。

江倦哦了一声,你帮我取个东西,我就把药喝了。

高管事:什么东西?

江倦小声地说了一句,高管事迟疑道:那得先问问王爷的意思。

江倦点头,好,你去问他。

高管事忙不迭地返回凉风院,薛放离听见响声,手指轻敲几下,头也不抬地问:他把药喝了?

高管事支支吾吾地答道:王妃还没喝呢。

薛放离瞥他一眼,神情冷淡,药没喝,你回来做什么?

高管事只好如实相告:王妃说喝药也行,但他想要王爷的画。

正在敲击矮桌的手指一顿,薛放离皱眉,本王的画?

高管事点头,王妃说,王爷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幅画,他想要这幅画。

薛放离一怔。

在重华殿,他总共取出八幅画,有七幅画扔给了汪总管,让他交给弘兴帝,只留下了这一幅画,它破损得太严重,甚至无法再展开。

也没什么好要的。

他要这幅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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