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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的时候,肩颈线条格外漂亮,又是才睡醒不久,鬓发微乱,整个人都恹恹的,懒倦得诱人。
薛放离望他眼,压下了心头的不悦,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忘了本王走时与你说过什么?
江倦回忆了下,无果,他真的忘了,说了什么?
薛放离垂下眼,本王让你在马车上候着本王回来。
江倦哦了声,我本来是在马车上的,但是睡醒好几次,王爷你都没有回来。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问他:怪本王?
江倦无辜地看看他,什么也没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不然呢?
又在撒娇。
薛放离瞥他眼,没再搭腔,只是松开了江倦的手,对他说:自己试次。
江倦:啊?我不会。
薛放离淡声道:方才教的你如何握弓拉弦。
江倦理直气壮地说:可是我们在说话,我没有注意。
薛放离:本王再教你次。
江倦:可以不学吗?
他本来就是无所事事,乱玩通罢了,真让他学,江倦只觉得手疼,见他摇头,薛放离问道:不想学,你跑这里做什么?
江倦:是本来想说自己也是被叫过来的,可王爷好像对他跑出马车耿耿于怀,江倦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薛放离淡淡地问:嗯?是什么?
江倦还在想借口,不远处,薛从筠与蒋轻凉比试结束,似乎是蒋轻凉赢了,他大声喊道:倦哥,我赢了!你等着,待会儿秋露白我也给你赢过来!
薛从筠射箭输了,口头却不肯认输,谁许你喊倦哥了,他是我倦哥!就算你赢了,我跟我倦哥也是第好,你快滚吧你!
江倦怎么来的,显而易见,与他们两人脱不开关系。
薛放离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本王倒是不曾知晓,何时你与他们如此亲近了。
江倦诚恳地说:我和他们不熟。
薛放离:是吗。
江倦正要点头,薛放离又握住了他的两只手,开弓、拉弦,嗖的声,支箭射了出去。
破空之声传来,薛从筠吓了跳,咚的下,这支箭从他脸上擦过,正中靶心。
薛从筠整个人都傻了,过了好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就要骂人,谁啊,长不长他抬头看,竟是他五哥,薛从筠当即个激灵,硬生生吞下了眼睛两个字,强颜欢笑地打了个招呼,五哥,你来了啊。
摸摸自己的脸,薛从筠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幽怨地问薛放离:五哥,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你这箭为什么冲着我来?
薛放离撩起眼皮,口吻平淡地说:你走路先迈左脚。
薛从筠:???
话音落下,薛放离又要笑不笑地瞥向蒋轻凉,蒋轻凉身体僵,扭头看看旁边的溪流,这幕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都不用薛放离开口说什么,蒋轻凉就自觉地张了口。
王爷,您的手串是不是也可能落在这里了?我到这条河里给您找找看吧。
说完,噗通声,蒋轻凉跳入水中,对整套流程熟悉得令人心疼。
薛放离掀掀唇,眉眼片凉薄,与这两人算完帐,本要带江倦走,结果他的目光垂,正与江倦对视。
江倦眉心轻轻蹙起,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好会儿,江倦问薛放离:王爷,你刚才是在故意吓唬六皇子吗?
薛放离嗯了声,不咸不淡道:他太吵。
江倦点点头,又慢吞吞地说:那之前就是成婚那日,我刚下轿的时候,你也对着我射了好几箭,也是在故意吓唬我吗?
第46章 想做咸鱼第46天
薛放离:
始料未及。
这桩婚事,起初他确实觉得没什么必要,那三箭,也是以三箭定乾坤,去晦气的由头,射向江倦的。
江倦幽幽地问:王爷,你怎么不说话?
薛放离神色不变,本王的确是有意而为之。
江倦:?
他震惊地说:王爷,当时你说失了准头,道歉还那么诚恳,我都信了的。
薛放离:本王身患不治之症,不想耽误你。
本王在京中,本就有诸多传闻生性暴戾、手段狠毒。你一下轿,又朝你射向三箭,本以为如此,再问及送你走之时,你有再多的顾虑,也不会选择留在王府,但
江倦相信了这番说辞,甚至还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抱歉。
薛放离垂下眼皮,神色歉然不已。
他生就一副好相貌,唇红齿白,对上江倦,又刻意收起了一身戾气,只显得温润可亲,此刻又摆出这种愧疚的神态,简直让人没法再责备什么。
江倦:
这么说来,王爷吓唬他,也是在为他着想。
可是他当时真的有被吓到。
江倦有点心软,薛放离见状,殷红的唇轻扬几分,又温声道:你若实在是在意,也朝本王射来几箭,把受过的惊吓全部讨回来,如何?
顿了一下,薛放离言辞诚恳道:你有心疾,受不得气,本王怎样都可以,只要你不再惦记此事。
江倦瞄他一眼,可是我不会射箭。
薛放离道:本王教你。
江倦摇头,我不想学。
薛放离又道:让老五替你射箭?
江倦一听,头摇得更厉害了,不行。
他在担忧什么,薛放离完全猜得到。
薛从筠游手好闲,整日只晓得吃喝玩乐,射艺不佳,连靶子都射不中,这么不靠谱,他说不定真会射中人。
思索片刻,薛放离又报出一个名字,蒋轻凉?
蒋轻凉从小习武,射艺好是好,可江倦还是没答应,也不要。
怎么也不行,薛放离望着他,却没有丝毫不耐,只是轻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江倦垂下睫毛,想了好一会儿,难得使了一下小性子,我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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