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想到这里,江念勾起唇角,他缓缓收回视线,却又猝不及防地对上顾浦望的目光,心中一颤。
他与薛从筠、蒋轻凉与顾浦望交好。三人之中,他在顾浦望身上下的功夫最多,可也正是顾浦望,时常让他挫败他太清醒了,好似与自己交好,却又从不肯与他交心,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顾浦望能够看穿自己。
江念对顾浦望笑了笑,顾浦望没说什么,只是看寻衅滋事的薛从筠,他已经向那一桌书生们走了过去。
喂,你们现在的第一美人,是离王新娶的王妃,也是尚书府三公子!
薛从筠:
两人同时开的口,他的手都要拍在说话人的肩上了,却又一下僵在半空中。
怎么是他啊?
这乡巴佬不对,现在是倦哥了,爱哭是爱哭了点,不过他还真的挺好看的。
念哥的第一美人给他,好像也
没什么大问题?
感觉还挺合适的。
薛从筠陷入了沉默。
话最多的书生不知身后来了人,同行的人却是看见了,眼珠子一下瞪得老大,疯狂用眼神暗示他,这人频频收到暗示,奇怪地回头一看,差点跌在椅子下。
六皇子!
居然是六皇子!
谁不知道他与二公子交好!
六、六皇子
思及自己说了不少江念的坏话,书生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生怕薛从筠会收拾自己,可薛从筠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他,气氛堪称诡异至极。
良久,薛从筠悬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拍,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认错人了,回见。
然后就走了。
书生:???
就这?他不是来为二公子出头的?
侥幸逃过一劫的书生满脸茫然,江念更是惊诧不已,他知道薛从筠的性格,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嚣张至极,若是放在往日,他这会儿已经掀了书生们的桌子。
江念攥住手,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不动声色地问:今日你倒是转了性子,我还在担心呢。
薛从筠还挺心虚的,他不敢与江念实话实说,觉得江倦还是挺配这个第一美人的,只好小声道:我五哥太恐怖了,一听是他王妃,我就不敢说话了。
江念一怔,倒也是,离王护江倦护成这样,薛从筠又免不了与他二人打交道,若是传入离王耳中,薛从筠肯定讨不了好。
原想着薛从筠今日发作一场,此番言论多少会收敛一二,可算盘到底打错了,但江念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温柔地笑道:也好,你没有生事,回了宫也不会再被陛下责备。
薛从筠摆摆手,端起茶杯喝茶,江念一想到皓月之辉与萤火之光这句话,便气闷不已,他又并非当真不在意,便轻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江念起身站起,他走后,顾浦望定定地看着薛从筠,慢悠悠地问:你和离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顾浦望就是这样,眼睛毒得很,一丁点端倪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薛从筠趴到桌子压低了声音同他说:之前我找过他一次麻烦,后来觉得
薛从筠挠了挠头发,问顾浦望:你有没有见过他啊?反正我觉得他和念哥可能有一点误会,他不像是会把念哥推下湖的人。
顾浦望思索片刻,他对这位离王妃并无太多印象,只是偶尔从江念口中听见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顾浦望摇头道:不曾。
至于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顾浦望更是不清楚,只是提醒薛从筠道:误会之事,别问念哥。
薛从筠茫然道:为什么啊?
顾浦望没答话。
他性子偏淡,更不似薛从筠与蒋轻凉二人一般没脑子,是以多少知晓江念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温柔淡薄。
江念此人,有野心、更有心计,他既然向他们提起过江倦,那么心中肯定是不喜江倦的。
停顿了一下,顾浦望又道:日久见人心。你与离王妃只见过几面,却与念哥相处了几年,这就认定他没错了?
薛从筠说:他吧,就真的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不学无术的下场就是词到用处方恨少,薛从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江倦,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这样吧,明日射箭比赛,我把他拉来一起玩。
你看见他就知道了,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有没有意思,顾浦望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位离王妃还是挺厉害的。
薛从筠从来张口闭口都是念哥,也一向被江念牵着鼻子走,这倒是他头一次没有为江念出头。
顾浦望无所谓,见一见也行,还能知道这位离王妃究竟有什么魔力,便道:随便你。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我要给他送终。
王爷:我要给他送终。
第44章 想做咸鱼第44天
看完烟花,就该回王府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江倦本来不困的,结果硬生生地被摇困了,他靠在薛放离身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怎么就是睡不够?
薛放离望他几眼,掀唇笑了笑,江倦好似没有听见,专心睡觉,他也是真的很能睡,以前就老被表妹笑话,充电十八个小时,待机时长却只有六小时。
到了王府,薛放离没有叫醒他,而是直接把人抱下马车,但没走几步江倦还是醒了,他抬头看了看,指向另一个方向,王爷,我的院子在那边。
薛放离脚步不停,不与本王一起睡?
江倦诚实地回答:我自己睡也可以啊。
和王爷一起睡,可以趴在他身上,舒服是挺舒服的,可是王爷抱得太紧,他不能自由翻面,只能同一个姿势维持很久,这就又有点不舒服了。
薛放离望他,少年的眼神干净剔透,没有一丝杂质,更没有一丝
欲念。
他什么也不知晓,尚且不识情爱。
他愿意让自己在乎他,还让自己再多在乎他一点,是出于怜爱与同情,而非喜欢。
这个认知,让薛放离的脚步倏地顿住。
怜爱与同情,本已足够,可现在,他还想要更多。
与江倦有关的一切,他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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