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2 / 2)
薛放离缓缓地说:你不是心疾发作,连路都走不稳,你踹得开门?
江倦:
薛放离:
他们四目相对,却是无人应答,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薛放离放开华神医,对江倦说:我虽咳血,但我没有说过自己体虚无力。
江倦慢吞吞地说:那我心疾虽然也总是在发作,可我没说过我走不稳路是因为心疾,也许我只是绊了一下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华神医一头雾水道:两位
薛放离眼风一扫,出去。
江倦也拧着眉说:你先别说话。
华神医:???
行吧,出去就出去。
这俩人的气氛明显不大对,出去就出去,华神医摸摸鼻子,扭头就要走,可还没迈出几步,薛放离又道:稍等。
劳烦给孤的皇后诊个脉,薛放离笑了一下,可语气却颇是危险,他的心疾,频繁发作,孤每日忧心不已。
事已至此,薛放离心中有一个猜测,当然,或许不止是猜测。
你总是心疾发作,是装出来的?
他反应过来了,江倦当然也差不多醒悟了,你动不动就咳血,还说什么自己命不久矣,是不是也只是在吓唬我?
薛放离不搭腔,只是微微笑道:你心疾如此严重,先诊脉,让神医与你看一看再说。
江倦也不甘示弱:你更严重。方才咳成那样,你更该让神医给你看一看。
平日里,你不是心慌就是胸闷,心口疼更是常事,自然你更该看。
我还好,只是闷一下疼一会儿,不像你,动不动就咳血,你看吧,咳血可不是小事。
你的心疾,亦不是小事。
他们两人互相推让,对峙半天,谁都不肯松口,神医看看薛放离,又看看江倦,只好提议道:不若两位贵人一起看?
江倦:
薛放离:
不必,薛放离面上不露分毫,口吻平常道,孤来此,就是为孤的皇后,既然他也在,你与他看便是。
这不就巧了吗,江倦瞅他一眼,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问华神医能不能治你的咳血之症,什么不必,你必须得给我看。
其实让华神医诊脉,江倦一点也不慌,之前他又不是没有诊过脉,只要摸出他有先天不良的症状,江倦就能顺利地蒙混过关。
思及此,江倦便说:诊脉就诊脉,我可以给他看,但是你也得看。
薛放离:
江倦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
薛放离望他,这么说,你不心虚?
我当然不心虚!
为了证明这一点,江倦立刻朝华神医伸出手,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华神医见状,朝江倦走过来,摸上他的脉搏,凝神感受片刻。
怎么样?
江倦伸手倒是伸得干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有点儿不安,所以见华神医一直没开口,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皇后您这没事啊。
江倦:?他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没事?你再好好摸一下,我不是先天不良吗?
华神医笑道:皇后确实先天不良。但经过多年的调养,气血虽与常人相比,略有不足,但对你而言,已然平衡调和,不可能会频繁发作的。
江倦:???
怎么能说得这么干脆呢,江倦不肯认输,他挣扎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万一呢?
华神医听完,悠然一笑,没有万一。因为过去许多年,您喝的药、泡的药浴,甚至是吃的药膳,都由草民亲手调配,草民自然敢做这样的担保。
江倦:
江倦:???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华神医,只觉得失算了。
可是、我、你
江倦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就算不抬头,也感受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似笑非笑,凶得很,好似恨不得吃了他。
不行。
不能他一个人翻车。
江倦指着薛放离:还有他。你快给他看,他老是咳血,还说自己时日无多。
华神医便走到薛放离身旁,恭敬道:陛下,请伸手。
薛放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华神医,却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江倦幽幽地说:你是不是不敢?
薛放离笑了一下,你没什么病,都敢诊脉,我自然也没什么不敢。
话音落下,薛放离到底伸出了手,华神医触上他的脉搏。
江倦问:怎么样?
华神医:这
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艰难地说:陛下倒是有一些小毛病,但问题不算大,也不到咳血的地步,至于时日无多,这
华神医含蓄地对薛放离说:陛下,待您回宫以后,大可以把说您时日无多的太医轰出太医院,医术实在不精,不该待在太医院。
江倦:
薛放离: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清楚了。
江倦的心疾,是装的。
薛放离的咳血,也是装的。
江倦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难怪呢。
今天是你要我陪你看奏折,我不肯,你就开始咳嗽,害我担心得不得了,陪你一起过去;上一次,我说玉佩拿去当掉,你说收进库房,结果你非但没收进去,还送了别人,我跟你生气,结果你又咳血,我又是担心得不得了,都顾不上再和你生气了。
还有
在别庄的时候,薛放离让高管事问他要香囊,江倦觉得奇怪,就过去了一趟,结果又看见薛放离咳血,江倦放不下心他,当晚就留宿在那边。
这些事情,江倦以前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这会儿察觉他的咳血是假以后,再回头一捋,反而全是问题。
江倦不可思议地问薛放离:你是人吗,我们还在别庄的时候,你就在用咳血骗我和你睡觉了?
你、你江倦越想越震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薛放离神色也不太好看,你的心疾,不也成日在发作。
往日他也想过,江倦的心疾,发作的时间总是太巧。每当江倦不愿意做什么让他碰、让他抱,或是与他外出之时,就会刚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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