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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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做大管事,自然是有过人之处,这人眼光毒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十足,跟附近的刺头相处得都极好,偏生就想白吃白喝,整日不作为,若是能把他拉起来,到了年底,他们的分成又会加一成。

所谓商人逐利,此时几个平日里偷奸耍滑的管事们都背后一凉,感觉被同行盯上了。

简临青看了一眼,很是满意,把外部竞争转变成内部合作,共同获利,这样一来,乱七八糟的算计比较也会消减不少。

他又针对每个管事的交谈提点,一个多时辰说下来,喝完了一壶茶,才算是结束了这场。

离去的管事们都收到了几颗金花生瓜子,对这个王妃观感更好。

简临青看着他们离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直陪着的晏沉也站起身,今日辛苦你了。

简临青长出一口气,声音懒懒散散,也辛苦王爷陪着,我不过是纸上点点兵,具体成效怎么样还得劳烦何姑姑盯着何姑姑有跟王爷说过吗?我无意插手王府的事务。

晏沉随着他一起往外走,说了,但王妃有掌管王府事务的能力,是觉得事务繁琐吗?

简临青很是坦然:只是想躲懒,我素来好逸恶劳,整日只想吃喝玩乐。

他这话说得没志气极了,心里都不希冀看到晏沉厌恶的神情,只要晏沉不赞同他这样的态度就够了。

然而晏沉却一笑,既如此,我会告诉何姑姑,之后所有的事务都不必拿去烦扰你,王妃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

简临青心里一梗,那就好,眼下会也开完了,王爷还有事吗?

他的逐客态度太明显,晏沉眸光微沉,久坐多时,去散散步吗?

不想走路,想回去躺着,简临青顿了顿,满满就是小猫,在王爷那里怎么样?

晏沉一时觉得自己是个不得妻子喜欢只能靠孩子找点存在的丈夫,很好,我来时它还在睡,吃的玩的都准备在那里。

简临青松了口气,它在你那里乖吗?这两天有些调皮。

晏沉当然不觉得自己调皮,它很听话,还会帮我盖章。

盖章?简临青眼前一亮,偏头去看他,怎么在我这里就只会吃吃睡睡,我可以等它回来我也让它试试。

晏沉知道被他吞进去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可以去看看吗?

不行,因为他就是满满。

他这时才惊觉,两人唯一友好的交流点是一场骗局。

晏沉有些发闷,简临青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心情沉了下去,无要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晏沉没理由留他。

他本来还想去简临青那里用晚膳。

然而一起散步一起用晚膳自然不是要事。

因为这件事情,晏沉晚上被送回来的时候都有些蔫蔫的,他心情不佳地把爪子搭在篮边,等着简临青来抱他,等了一会儿却只听到细碎的说话声,他探头一看。

地毯上赫然蜷着一只白色的小猫!

长明看着自家王爷浑身毛毛都炸起来,想也知道王妃另结新欢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他轻咳一声,王妃,猫送来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简临青闻言看去,一眼就看到自家猫脸震惊的满满,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无论是瞪得滚圆的眼睛,张开的小小嘴巴,还是竖得尖尖的耳朵,都好像在说你在外面有猫了!

简临青笑着朝它走去,他一走进,篮子里的猫就猛地跳出来扑到他的身上,小鼻子一拱一拱的,像是无意识捕捉着同类的味道,简临青捏着它的后颈,带着它靠近小猫,是羊溪捡到的小猫,它受伤了,带到我们这里包扎一起。

在一旁包扎的云岚岚闻言一笑,您这猫醋劲还挺大的。

简临青在怀里的毛脑袋上猛亲一口,我还挺喜欢爱吃醋的。

吃醋是喜爱的证明。

晏沉蹭了蹭简临青的脸,又听到他对羊溪说:伤势不重,之后让王师傅做两份猫饭送来。

羊溪清脆应了,殿下,我之后可以养着它吗?

自然可以,我看它也挺喜欢你的。

羊溪欢呼一声,谢谢殿下!对啦,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放在小书房的桌上。

简临青正等着呢,那我就过去了。

晏沉靠在他肩上,把简临青滑落到肩边的长发拨开,有些好奇他要的东西是什么。

一人一猫来到小书房,简临青把猫放在桌上,轻轻地捏了捏毛耳朵,好好呆着,现在可没办法把你抱着了。

他说着打开桌上的小匣子,晏沉也凑过去看,匣子里分了几个小格,各色粉末分布其中,晏沉打量了一下材质,这些粉末颜色饱满极了,想起前几日简临青递给羊溪的各色宝石,意识到这大概是那些宝石的粉末。

而后他就看见简临青拿出已经雕琢得完美的小猫雕像,炭笔在小猫身体上划出了几个毛色区域。

用沾满树脂的小刷子刷了一块区域后,简临青拿起青铜的小筒装了一些脂白的玉石粉,洒在小猫雕像上,触及到有树脂的区域,这些细碎的粉末会附着其上,小猫雕像很小,一会儿功夫,那块区域就被填满了。

简临青如法炮制,下手利落又专注,很快,手上的雕像就只剩下眼睛没有上色了。

简临青轻舒一口气,转而抱起安静蹲坐在一边的猫,来满满,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晏沉抖了抖耳朵尖,他们靠得太近了,鼻息相交,那张好看极了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红唇带笑,碧眸里温软又专注。

那双眸子里拢着他的倒影。

他注视着的,是一只猫啊。

他倏然别开目光,不想暴露出心里暗藏的嫉妒,他嫉妒起了自己的猫身,嫉妒它得到这样千般纵容的喜爱。

而一个吻轻轻烙在他的额头,怎么?我们满满害羞了?

晏沉挣了挣,被轻柔地放回到桌上,好了好了不看了。

晏沉看着他拿出一只极细的狼毫笔,把孔雀石粉末倒进砚台里,加了清水调色,一泓好看极了的碧色很快调了出来。

简临青微微俯身,修长手指握笔沾了碧色,细细在雕像上勾勒起来。

柔和灯光衬着他宁静却张扬的眉眼,几可入画。

晏沉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委屈。

他不只是一只猫。

他倏然想起之前的一件小事,那时羊溪问简临青他为什么不叫。

他记得那只手安抚的温度,大概是不喜欢叫吧,这又没关系,身体没问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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