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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带着点儿炫耀看向晏沉,你应当没喝过这个味道的吧。
晏沉确实没有,他夏天吃冰都吃得少,因此在这方面可谓是毫无见识,那是新口味吗?
是木槿自制的,在做好的饮子上浇上一层软酥山,味道出其的好,木槿,你给王爷做一杯让他尝尝。
木槿看着简临青晶亮的小眼神,那里不知道他的意图,我去为王爷做一份,至于殿下的,便等下个月的时候再做吧。
简临青哀叹一声,满不高兴地嘟嘟囔囔,拖着个破身子,吃冰都吃不痛快,一月才能吃一次。
木槿面无表情地回他,所以殿下应当自己上心些,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别总熬夜看话本,等您好了,想吃多少给您做多少。
简临青被她堵了个严严实实,蔫了吧唧地吃冰去了,小半碗沙冰被他吃得无比珍惜,还要薅出一点儿给腿上的小猫尝尝鲜。
晏沉看着心里发笑,他看着自己还没有动过的蜜沙冰,趁木槿没注意,飞快地挖了一大勺给简临青,换来后者一个惊喜又明亮的笑。
羊溪含着勺子围观了全程,只觉得这两人怎么跟偷偷分零嘴的小孩儿一样,还是竹马竹马那种。
晚风清凉,携着暮色蜿蜒而来,那暮色便像是薄雾一般,在欢言笑语渐渐地消散了。
夜幕初临的时候,晏沉便要离开了,他顺道领着橘白小猫一起回听溪园洗澡,到了地方,他把猫递给长明,自己也变成猫身,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洗得香喷喷毛绒绒,还仔细梳理了一下毛毛才蹦出来,跳上床把枕头下放着的小猫吊坠顶到头上,让长明给他戴上。
在一旁,橘白色的小猫看着这一幕,等到长明收回手,它才挨近晏沉,两只猫现在已经很熟悉了,晏沉知道它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兄长或者父亲一类,伸出爪子揉了揉小猫毛乎乎的头顶。
晏沉窝在篮子里,有一段时日没过来,他如今竟有些紧张,等看到简临青露出一个笑把他搂到怀里才松了口气。
简临青把怀里的猫抱起来看了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之前的满满,两双绿瞳对视了一会儿,晏沉不自在地抖了抖耳朵,率先收回了视线,下一瞬,一个软乎乎的亲亲吧唧印在他毛脑袋上。
晏沉只觉得连脑子一块儿麻了,这个亲亲和之前是不一样的,彼时他自认对简临青没什么妄想,只是想他作为友人陪伴着他,但如今他对简临青
这样占人便宜,实在是轻狂|孟浪。
他在心里反思着自己,又被简临青好一通揉捏,好歹是没亲了,一人一猫窝在一起看了看话本,晏沉又陪着简临青玩了会儿小猫抓发条老鼠、小猫追球、小猫装死等游戏,简临青才意犹未尽地捞着小胖猫进了床榻。
晏沉抬爪往自己的猫窝里跨,就听简临青问:你今日又不跟我睡啦?之前都要窝在我怀里的。
晏沉尾巴尖儿一僵,他在猫窝里团成个小团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简临青鼓起来的被窝,想到那里已经被其他猫给占了,他不免起了些幼稚的嫉妒,但让他躺过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暗搓搓在心里想着,若是之后他们两情相悦了,他可要变成猫身在简临青怀里睡个几夜。
但那样会不会有些没有男子气概
他就像每个情窦初开的人一样,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则装着造反的大海,幼稚傻气的想法层出不穷。
而耳朵尖微微一热,他回过神,就见简临青笑着揉他的耳朵,又凑上来,按照惯例,他们睡前是要亲一亲的。
晏沉来不及多想,伸出手抵在简临青脸上,接着就见这人灿烂一笑,握着他的毛爪子吧唧一口,轻声说:睡吧。
晏沉把爪子瘫在窝外,直到简临青睡着,悸动跳跃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他把爪子揣在怀里,注视着心悦之人的睡颜。
真奇怪,明明心里满是恶劣的贪婪,叫嚣着要得到更多的爱,叫嚣着要把所喜欢的人困在身边,然而,这虚张声势的困兽得了无知无觉的亲昵便羞赧不安地缩回笼子里,多看心悦的人一眼都觉得是冒犯。
作者有话要说:mua!
今天是洗香香的晏满满。
呜呜呜感觉最近凉凉的,小宝贝们喜不喜欢这个故事啊?
第34章
十四日晚。
简临青在两个侍女的凝视下苦着脸把涩得舌根发麻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一碗下肚,他被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急忙往嘴里塞了颗橘子糖压了压才能说话,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再加点儿冰嘛,这两天太热了。
羊溪心疼死她家殿下了,简直是有求必应,我这就再搬两盆冰台来。
木槿没拦她,在她走之后直直看着简临青,把后者看心虚了才开口,拿出来吧,我检查东西的时候您的雕刻刀不见了。
简临青不情不愿地从枕头里摸出雕刻刀上交,你怎么把东西记这么清楚,我三套摆在一起的都能被你看出来。
木槿把刀收好,看着明显没有前几日有精神的殿下,实在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殿下,我知道发作的时候很难受,但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了,之前那种情况,我和羊溪实在是她想起去年简临青满身是血的模样,眼眶红了,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实在是不敢再看到第二遍。
简临青见她要哭了,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殿下错了,我这次乖乖地躺在床上,你别哭。
木槿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没哭。
说话间羊溪推着冰台过来了,没进门就开始嚷嚷,殿下,满满它自己过来了。
简临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羊溪身后冒出个橘白色的小猫脑袋。
满满?简临青弯身伸手,看着小胖猫跟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就不由自主带了点儿笑,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晏沉跳进他的怀里,一人一猫照例蹭了蹭脸,他是先来探探路的,知道今晚简临青不会留他在这里。
果然,他听到简临青说:晚些时候把满满送回去吧,我先陪它玩一会儿。
木槿把湿帕子递给他,简临青接过给怀里小猫擦爪爪,羊溪则想起什么来,王爷今日没过来诶。
简临青也不瞒着她们,他今日出京接瑞王去了。
羊溪费力想了一下,这是皇上的哥哥还是弟弟?
弟弟,简临青挑了挑眉,皇帝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弟弟,是个闲散王爷,年轻的时候就说自己无意皇位,只喜欢大江南北地吃吃喝喝,这些年看上去确实也如此,如今听闻皇帝遇刺,火急火燎从岭南赶了过来。
哇,羊溪感慨,殿下知道得好清楚啊。
简临青不知为何有些得意,都是晏沉告诉我的。
晏沉听着他的语气,忍不住拿爪子蹭了下他的手,换来一个捏捏。
那这王爷真的不想当皇帝啊?
简临青神神秘秘地笑了笑,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晏沉因这话想起了今天接到的瑞王,对方一见他就笑眯眯让他称他为皇叔,问了问皇上的情况之后就转而关注起了京城的美食,像是十分心思有八分在食物上,对身为皇帝的哥哥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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