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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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临青静静地听着他说,因为我的懦弱,这段时间已经被我错过了,我看着你死去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意识到,我会后悔的,后悔离开了你,后悔没有继续陪在你身边,我应该早知道的,你也很害怕。

简临青只是对死亡坦然,却无法说自己不害怕,他仰了仰头,止住了眼里的泪意。

你也别觉得有负罪感,我也是没有前路的人,那双手在他的手掌里慢慢变得温暖了,晏沉亲昵地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捏过去,我至今不知道我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也许有一天猫妖的庇佑消失,我又重新变回了一具尸体,也许我变成猫之后,再也变不回来了,也许猫身死亡的时候就是我死亡的时候你看,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简临青听得不安,不会这样的,多找些奇人异士看看

我看,你也看好不好?晏沉哄劝他,但我们都顺其自然,不执着于活下去,只是抱着希望过下去,我保证我不会成日忧心你的身体,你也要一样,我们陪着彼此活下去,好吗?我不敢再浪费时间了。

简临青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若是晏沉出了些什么事情,他绝对会后悔的,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拒绝,错过了最后的相处,他反握住晏沉的手,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确定,你呢?

简临青脸上绽出一个笑,我也是。

我做好了深爱上你的准备,也做好了猝然失去你的准备。

晏沉伸手抚上他的侧脸,那我们可以拥抱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毫不犹豫的拥抱,对方拥得那样紧,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简临青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安心过,男人的胸膛宽阔,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像是把他完全拢进了他的领地,后颈被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简临青感觉得到,不时有轻柔的吻落到他的发间。

这是恋人之间的安抚。

那颗藏匿在胸腔里的心脏欢快地跳动起来,失而复得的喜悦褪下之后,之前被忽略的感受一一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听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也听到了同样鼓噪的心跳。

他感受得到怀抱着他的这具身体藏在薄薄衣料里起伏的线条,闻得到那隐在簇新的外袍下,那属于晏沉本身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地羞赧,却仍旧想着赖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挣脱出来。

而晏沉松开手。

简临青下意识看过去,彼此望进对方眼里,都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

鼓噪的心跳声在耳边跳跃,简临青撑在晏沉肩头往后退去,后颈却又被轻轻按住,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掌像是安抚一般摩挲了一会儿,而后拢进他的发里,简临青被酥麻得浑身一颤,注视着那张君子端方的脸庞慢慢贴过来,男人的眼底像是燃起暗火。

直到呼吸交错,他倏然回神,等等等

怎么了?

简临青听着这沙哑的声音,耳廓都发热,他伸手去够糖匣,拿出一颗橘子糖,刚要吃下去就听见晏沉问: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个味道,要换一个吗?

简临青把糖含进去,声音有些含混,吃多了就觉得味道还挺好的

唇上贴上另外一片温软。

简临青总是回想着他们之前的那一次亲吻,也许是当时意识都轻飘飘,他不太记得触感了,如今再来一次,他终于确认了。

真的好软。

意想不到的温软,像云一样,那瓣唇在他唇上亲亲昵昵地摩挲啄吻片刻后,唇珠便成为重点关照的对象,它被含进去,以唇舌拨弄亲昵。

那种醺醺然的感觉又上来了,简临青攥住榻上的云蚕被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躺着了,他枕在晏沉宽大温暖的掌心里,被他的唇舌入侵,唇珠被裹着吮吸,唇缝也时不时被轻扫,简临青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不敢乱动,手撑在了晏沉的肩上,用了点力气推了推,手腕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得简临青耳热,唇瓣倒是终于被放过了,简临青一时只顾着呼吸了,后者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发间安抚地摩挲着,时不时在他的唇上啄吻。

简临青渐渐平静下来,嘴里含着的圆圆糖块也总算得以换了一个地方,他揽着晏沉的脖颈在他啄吻的时候吧唧一口回吻了一下,我们唔

回应他的是探进来的舌尖。

简临青不是很想回忆这种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了,唇齿间满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属于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像是变成了一道打开的食物,被人肆意品尝,舌尖都被吮得发麻。

简临青不记得到底被按住亲了多久,只知道晏沉终于放开的时候,那颗橘子糖已经消失了。

他无声的喘着气,连上下唇碰到一起的时候都觉得不自在,对上那双餍足的黑眸地,耳尖都要烧起来了,拿了个软枕罩在脸上,恶声恶气地说:不要看我。

他听到一声轻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还笑。

晏沉握住他的手道歉,我错了。

他只是觉得简临青好可爱,他脸上笑意未褪,侧躺在他身旁,有赖于的简临青好享受,这美人榻比寻常的要打出两倍有余,两个人平躺在上面都不会觉得拥挤,他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蜷缩起来的简临青。

他的手抚向他攥着软枕的手腕,勾了勾他腕间的银铃,后者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像是炸了毛的猫,晏沉差点没忍住又泄出一声轻笑,幸而止住了,否则又该是一爪子,他转而去撩起他的袖子,他记得他这处小臂上有一处伤得不浅的口子。

小臂某处被指腹摩挲得酥麻,简临青终究忍不住了,翻过身去就对上了躺在他身侧的晏沉,一句话差点卡了壳,干嘛?

晏沉垂着眼眸没说话,简临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被他摩挲的伤疤,正是在山上受的伤,被刀刃割伤,如今已经愈合,只剩下浅浅一道白印,简临青默了默,屈指蹭了蹭晏沉皱起的眉间,没事了,这些伤口都好了。

晏沉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这处浅印,手指嵌入他的指间,全部都好了么?膝盖那儿也是?

简临青挠了挠脸,那还差点,膝盖那儿还要养养,走久了膝盖就痛。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说着单手把笼裤拉上去,伤疤纵横的膝盖便露出来,简临青干巴巴地解释,现在也就看着严重,其实不太痛。

晏沉便把薄被盖在他的腿上,下雨天痛么?

你都把云岚岚送过来了,不会有后遗症的,我每晚都有擦药,再养个个把月就可以好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晏沉闻言也放下心来,想起见面的时候,问道,你现在都愿意去外面走走了?

简临青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天天出去呢,担心晏沉误会,他还解释了一下,在京城太多人盯着了,每次出门都会遇到事,我自然就不乐意出去了,来金陵就不一样了,没人知道我是谁,而且这也是我娘的故乡,我想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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