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去州府开铺子?盛雪也有了打算。
南县盛家除了盛绍元和方荷在自家大院子带小儿子以外,苏夷也在家中温书,除了他们老少四人,全去跪迎州府来的大人了。
盛雪前头驳了盛岩的面子,董小梅心里十分不舒服。她嫁进来之前,盛雪围着她伏低做小的谄媚讨好,她才心软求了四哥帮衬盛雪,护着盛雪的糕点铺子没有地痞流氓敢来闹事。现在她嫁进来了,跟丈夫同盛雪住在一起,这亲上加亲,近上更近了,盛雪的腰在自己面前却是要直起来了
原本就好像是自己的婢女丫鬟,一朝变换,妄想成为自己的主子。
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董小梅不顾盛雪,扯着盛岩就先走了。
等盛雪换好一身体面贵气的绸缎袄裙,只能自己一个人匆匆往城门口去,好死不死去晚了,哪儿已经跪了一片,大人的轿子竟然是已经落在地面了。
偏偏董小梅还是个傻的,跪哪儿回头冲盛雪摇手,还大声呼唤:妹妹,这儿呢!
董小梅喊完头就缩回去了,县令吓得回头瞪视人群,因此也就看到了那个不远不近、金鸡独立的盛雪,县太爷汗都落下来了。
还不快去让她跪下迎接大人!
官差捂着腰刀,小跑向盛雪
盛雪两手缩在胸前,面上也是强装镇定,干什么?干什么你们!
那俩官差一左一右拖着她就往人群后面扔,跪好!
啊盛雪一个趔趄,扑跪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悄悄摸摸回头看盛雪,有心大的还歪着嘴笑,有的那眼神只是单纯的看热闹,可是落在出糗的人身上,她就十分难堪了。她半起身之后死死低着头,又气又觉得丢人!但是她没法怪县令,而怪官差她也讨不回便宜,所以她把董小梅三个字死死嚼着。
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董小梅这小贱蹄子,吃我的、住我的、还敢捉弄我!
小县城,鲜少有这样大的阵仗,官差和百姓都不熟练,闹了些乌龙,好在丢脸的只有盛雪一人。
而这一切,都叫远远坐在轿子之中的盛尧和乔知舒看在眼底
江州府佐史:知府大人有令。
下官恭听。县老爷老老实实跪下。
今授江南茶马抚台王大人之意,特派江南茶马总司的盛大人巡查江州南县、东县、西县、北县等地茶马贸易相关情况,令各县主动协助。
人群中的盛岩对大人口中的盛这个姓氏十分敏感,悄悄抬头往轿子里看,可惜轿子有遮挡,只有里面坐着的人可以找角度将人群看仔细,人群却无法将轿子里面看出个分明。
盛雪还气得发抖,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
下官遵令。
佐史轻声问轿子中的人道:盛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二人这才下轿。
盛尧大步往前去扶起县太爷后,拱手道:学生见过大人,今不得已因公事受大人一拜,还望大人见谅。
县太爷瞪大眼睛看着盛尧,你、你是盛秀才?
正是学生,盛尧。盛尧谦逊作答。
盛尧二字犹如五雷轰耳,清晰地钻进人群中的盛岩、董小梅和盛雪耳中。离家四年的盛尧?在江南茶马总司为官?什么官?几品官?
县令大人十分欣喜,自己人回来小县办事儿,那他就轻松多了!
使不得,盛大人为抚台大人办事,又受知府大人之重视,当受下官一拜的。
这里县令是七品芝麻官,而盛尧代表了二品抚台王江纬,确实当跪。虽说王江纬算资政部门的,不像军政部门有那么高的实权,但是知府大人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只无需跪拜而已。
盛尧和乔知舒被县衙的人簇拥着去吃接风宴了。
盛雪和盛岩站起来错愕地看着人群的背影
盛岩:盛大哥?娘子,那、那是我大哥!
盛雪气的已经有了点恍惚之态,所以
自己刚刚被两个官差扔着跪地的情景,都被盛尧和乔知舒看了去!
董小梅捏着帕子,所以,我们刚刚跪的是你大哥?被爹赶出家门的你大哥?
盛雪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但是也不想开口理董小梅,她现在杀了董小梅的心思都有了!她觉得十分委屈,董家凭什么觉得帮她赶了几个小混混,就可以在她家作福作威了?她自认没有害董小梅的心思,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她不理睬盛岩二人,一边往铺子回,一边想了许多。又想到盛尧,不可能的啊?他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只是个区区的秀才,怎么可能是官大人?冒充朝廷官员,盛尧他逞一时威风可是要掉脑袋的!
晚间,盛家宅院。
厅堂里,男女老少端坐一桌,大圆桌上菜肴精美,荤素各半,可除了三岁的盛岸一心在菜肴上,其他的人心思都不在享用晚饭上。
方荷先惊呼:你们可亲眼瞧见了?可瞧清楚了?真是尧儿那孩子?
娘,儿子亲眼看见的,他和离家之前长得一模一样!
盛雪冷眼看着父亲一副很想问但要面子所以不自在的表情,软了声音道:唉,可惜大哥已经被爹逐出家门了
盛绍元心口一紧。
所有人将目光放到盛雪身上,她接着说:半日过去,太阳落山,这月亮都出来了,也不见大哥回来孝顺爹娘,想来还在气头上呢吧?
盛绍元马上换了张脸,哼,他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他当老子这儿是什么地方了?
盛雪满意了。
她不服,她不信自己一个重生的会输给那个上一世穷到死的秀才,她绝对不会舔着脸去盛尧跟前,她也不允许这些吃了自己这么多年,住着自己的院子的人去奉承讨好盛尧。
方荷见这么多年了,丈夫还没消气,也不敢提盛尧了,只不停的给小儿子夹菜,看着他好好吃饭。
盛岩还是慕强,想着最好他大哥能像盛雪一样有钱,给他买处院子,搬出去就不用看小妹的脸色了。
所以盛岩说:可是嫡长子赡养爹娘是天经地义的,他不回来,丢了名声的是他,但爹于他有生养之恩,去要些孝敬理所当然啊。
盛绍元气的大骂:他不孝顺,自有老天爷的雷劈到他头上!我为什么不成全他!
一桌子的人都不敢说话了,盛绍元的脾气早在四年前就有变化了,他变得敏感,由自卑变成了极端自信,他要通过大嗓门和暴脾气证明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有靠媳妇儿养家,不是靠女儿养儿子。
苏夷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家子挑事儿的是他媳妇儿,暴躁无能的是他岳丈,软弱贪婪的是他二舅哥。
为什么会这样?盛尧兄到底是如何在这样不堪的家族里,成长为一个才德出众的君子的?还有他的妻子盛雪,这般厉害,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目指气使、搬弄是非的长舌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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