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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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俞家的标志很简单:一个艺术化的一字。

旁边展牌写着说明,便是一生万物、天人合一之类的字眼,讲述选用一做标志的意义。

不过谢祺第一眼就想起前几天刚知道的名字。

俞一承。

这多半只是巧合。

却倒也让他心情无端变好起来。

目前我们

最前方的小空间有声音传来。

他正想上前看看。

谢祺!

好巧不巧,不想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正是邵连。

他不去陪许迟,来三楼做什么?

谢祺撇撇嘴,到底没对他视而不见。

干什么?

他只转身,微垂着头盯着地面。

今天他穿的淡蓝,很温柔素净的样子。

声音轻柔,姿态一如既往地和顺。

毫无破绽,信手拈来。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邵连回话。

怎么了?

他终于抬起眼来看邵连,旋即捕捉到一点错愕。

跟我下去。

停顿只是一瞬间,邵连回过神来不由分说把他拉走。

不知怎的,就刚刚看谢祺那一眼,灯光倾洒间,他忽然觉得眼前人很陌生。

就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样。

也是,最近忙着许迟的事,的确冷落了谢祺。

等这些比赛和画展过去后再好好陪他吧。

邵连随意下了决定,没发觉身边人状似无意,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们的设计俞先生,怎么了?前方的小空间里,设计师正与身边人交谈。

没什么,我们继续。

淡蓝的人影已经看不见,俞一承收回目光。

谢祺被邵连拉到了一楼。

待会我带你去见见前辈

邵连。

另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来人衣着昂贵,微扬着头。

他看也不看谢祺,只盯着邵连:

你不来看看我的画吗?

说完,竟也没有等他回应,就扬了扬头,向一旁走去。

原来许迟长这样。

眉眼温和,透着点源于家世的骄矜。

相比之下,谢祺与他有些许相似,却独缺了几分明亮。

邵连怔愣片刻,低声说让谢祺先跟着他等一等,抬脚忙不迭跟在那人后面。

这画面似曾相识,只是人物调换了。

谢祺冷笑一声,微不可闻。

他们穿过大厅,来到墙侧一角。

虽是偏僻角落,但也聚集了不少人可能是因为中央的画师生得好看,台下人议论纷纷。

临时搭建的圆台上,画师笑容浅淡,正开始致辞。

《雨过天晴》,赠与我最感谢的人。

谢祺抬眼望去。

好一副雨过天晴。

同样是公园,同样是长椅。

唯独不同的,是画面以人物为主,惟妙惟肖。

身边的邵连显然激动起来。

许迟把他画进去了。

这是我的老师对我评价最高的一幅画,许迟望向台下,面带深意,或许技法之外,情感也尤为重要。

这幅画的原型也在现场,我想请他上来。他的笑容越来越明艳。

谢祺猛地抓紧了邵连的手臂。

倒不是他舍不得。

他向来冷眼看原主的感情纠葛,这回却冒出点火气。

原主最珍视的画,不应该被用做挑衅的工具。

前世好像也有人这样做过,大概是他当时男友的前任或者白月光初恋之类的

然后那一任男友当天就变成了前任。

且他再也没有让那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晦气。

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他闭了闭眼,眼里的怒火就变成了泪光。

邵连刚动身,就看到谢祺发红的眼睛。

可这是许迟第一次这样公开与他站在一起。

至于谢祺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

不就是落点眼泪,他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一次两次便罢,还能一哭就由着他不成。

大不了回家再哄。

于是他只拂开谢祺的手,站上台去。

许迟牵起了自己的手。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不乏惊呼。

邵连心中欢喜,又下意识向台下寻找熟悉的身影。

没找到。

谢祺呢?

他的目光在一楼逡巡一圈。

终于在楼梯角落捕捉到熟悉的蓝色的衣服。

乱走什么?

等他下去,他还得带谢祺去见前辈

邵先生。

许迟的声音近在咫尺,打断了他的思绪。

也让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许迟身上。

谢祺走过转角。

刚刚差点露馅。

原主自然不会向邵连拉下脸好在他反应够快。

只是心里更烦了。

他向来是在情场上被人哄着捧着的,何曾这样受着气委曲求全过。

前几天分手没能说出口,那就在今天结束好了。

谢祺把一直随身带着的原身的画扔进垃圾桶。

转头上了三楼。

旋即他眼前一亮。

这回他运气足够好。

俞一承就站在三楼窗边,端详着附近的陈设。

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没有人。

得来全不费工夫。

俞先生。

浸了春泉水一般的声音陡然响起。

谢祺从俞一承眼中看见了自己。

倒也是要感谢邵连,刚刚他被逼得演了回伤心模样,反倒让眼睛更水润了。

他知道自己眼睛好看,也知道怎样让自己眼里的水光怎样不偏不倚地、直直地落到别人眼里。

谢祺?

是他喜欢的声音。

低沉醇厚,让他想起那个雨夜,伞一撑开,风雨便被阻隔。

是我。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声音轻飘起来,似有甜意。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这是猎手遇到心仪猎物时的条件反射。

嗯,猎手。

他在风月场上流连已久,惯会招蜂引蝶,明面的,暗戳戳的,一切熟稔于心。

甚至还没等他细细思考,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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