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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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个赫赫有名的国际艺术展邀请信。

别说他现在还是学生, 就算是前世的他, 也没有真正登上过这样的高台。

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床上和俞一承聊天。

不知不觉,即便工作日俞一承不会来他这里,也会每晚和他通话。有时是饭后, 有时是睡前。

不管是什么时候,反正每天至少一次, 雷打不动。

甚至他拨去这通电话,与其说是特意问这封信的事, 还不如说是习惯使然,然后想起这封信来。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俞一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缓,这相当于是介绍信。

然后呢?

你就拥有了申请资格准备好作品, 他们会查看的。男人难掩笑意,我相信你可以过选。

这何止是介绍信。

这简直就是登天梯前的一扇门。

背后没有助力, 一般人是很难见着这扇门的哪怕那人惊才绝艳,见不到这扇门,也很难跨上这登天梯。

前世他是见过的。

只是还没开始攀登, 自己就先跌落了。

他从来没有在回忆过那些时刻。

不过,他怎么就忘了,这一世的俞一承,和他前世的初恋一样,也有帮他登上天梯的能力。

他站在这堆玫瑰边,冷白的灯光从窗外透过来流泻到他手中的信上。

让他有一种微妙的恍惚感。

久违地,他略感到头晕目眩。

寂静的夜里,伴着偶尔的几声车鸣,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然后他听到自己发涩的声音:

这你别给我了。

为什么?你很适合它。

我他卡了半天,嘟囔道,我们的关系哪有这么亲近

我给你不仅仅是因为和你的关系,在他自己的心跳声里,俞一承的声音显得有些远,也由此异常温和,是我觉得你是适合的人。

当然,我也有私心,这会他的声音好像又突然拉近了,低低一声笑回荡在谢祺耳边,这封信要是能让你过年时来我这边,就更好了。

别乱说话!谢祺抿着唇。

他还没理清自己的情绪斩不断理还乱的。

玫瑰喜欢吗?

喜欢。

那就好晚安。

对面没挂也没有在出声,好像在等待这什么。

晚安。

电话被人满意地挂掉。

到了第二天谢祺在实地开始墙绘的时候,俞一承的声音还回荡在他耳边。

刷上一笔蓝,他就想起屋里的蓝玫瑰;抹过一道白,他就想起昨夜流淌在信纸上的灯光。

现在那封信正躺在他的包中密封口里。

裴语依旧是挪到他身边:

谢祺!

嗯?

和你说个事儿就,你之前是租房的房东

闻凌?他恍然大悟,我听说了,你是想要住过来。

我还没和他说好他说要先问过你,裴语脸有点红,但是昨天俞总来找我了。

他?他说什么了?他手中笔刷一顿。

该不会是告诉裴语他可以给自己提供住房、劝他早早搬进闻凌家里吧。

是这样,不对,他是找的我爸妈,眼见他面色不对,裴语支支吾吾,他说是如果你不方便转走,我可以租他的房子。

他是这么说的?

谢祺愕然。

是,还说有需要的话,可以把车库无偿借给我,裴语斟酌一番,终于开口,但我怎么觉得他那房子是为你准备的啊?

我租过去倒是也挺好的,他那房间比闻哥的大多了,身边的青年嘀咕几番,可是俞总说他自己也住那里我总觉得有点怪。

今天一看到谢祺他就明白过来了。

合着这是俞总礼物没送出去,就来他了这边。

说不准就是以退为进。

你爸妈怎么说呢?

他们当然高兴得很他们巴不得我跟着俞总多学学。裴语愁得叹了口气,我就说俞总怎么突然来我家,我们也不熟他对你倒是真的很上心。

其实我觉得你住过去也更好一些,毕竟我们家和俞家不太熟么,住过去我总觉得有种占了你东西的感觉,怪怪的。

你租他的房产,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语不回答,只不言不语盯着他看。

目光里的含义相当直白:因为他就是为你买的啊。

我谢祺匆匆往墙上抹了一道,我和闻凌的合同也就签到年底,他也没有和我续约的义务,到时候你直接搬进去就行,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意思是你宁愿另外找房子不想去俞总那?这小卷毛有时候敏锐得可怕。

到时候再说

他含含糊糊回答,就听闻身后一声招呼:

都专心点儿啊!林总,俞总,您怎么来了?

谢祺闻言向后望去,果然是他想象中的身影。

两个人,成双入对。

我们来看看。

林宣这时候又温雅起来,丝毫没有前几天的苍白。

俞一承在他身侧落后一点,与谢祺对视几秒,露出笑意。

青年显然不大想回应他,只瞟了一眼他前面的女士。

这女士走在俞一承和林宣前面,比身后的人矮了一头,但气质不遑多让。

一身墨绿衣装,手腕边一对金玉镯,相当低调。

但谢祺注意的并不是她的衣着和位置。

而是她那张与俞一承肖似的脸。

骨相几乎重合,任谁看了都会惊叹血缘的神奇。

是他妈妈?

她并没有理会正在画画的几人,只昂首向二楼走去。

林宣和俞一承紧随其后。

走到转角处时,他听到林宣一声轻笑,很亲昵地叫她菲姨。

那女士也异常慈爱地应了,和她走在前头时紧绷的脸色完全是两个极端。

世交么,也正常。

三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谢祺也专心看向墙面,并不多想,只和裴语合力开始绘画。

但楼上并没有那么和平。

林宣独自坐在透明会议室里发呆,握着笔面对文件,却迟迟没有动。

俞一承母子二人就站在长廊的围栏边。

他们可以轻易看到那面巨大的墙,和墙边认真作画的人影。

这孩子的确漂亮,俞一承的妈妈,阮菲一手挎着包,一手搭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意味深长,但是漂亮的孩子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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