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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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小毯子, 底下闪过一点亮光。

是铁皮盒子的反光。

嗯?

他咕哝一声,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吗?

里面的都是给你的。

谢祺立即抽出铁盒。

质感很沉, 包装简洁,就几抹青翠的色彩。

是一盒颜料。

这品牌谢祺听过这一小盒, 大概也就是谢祺好几个月的房租。

给我?

不然还给谁?

可是他很难回礼啊。

谢祺把这个小盒子翻了又翻。

看来青年是很喜欢这个。

俞一承打开车载音乐,钢琴曲如约而出。

谢祺拉开抽屉, 就想拿出一张纸来试试。

只拉开一半,他心里漫出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俞一承车里副驾驶位的装饰,好像已经为了他而改了一番。

他拥有的这个小抽屉, 一看就是一个为画画的人准备的空间。

里面常常备有一些笔,和简单的纸张。更不用说谢祺平日里搜集的小画,或是自己闲来时的画的几幅小像。

再就是一点小挂件,晶亮的小玩意。

其中他最喜欢的一个吊坠已经被俞一承捞出来,系在了车窗边上。

此刻这个吊坠也在晃晃悠悠,碧蓝澄澈,映出窗外的雨滴。

直白点说,这几乎已经是他的专属地了,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之前他在罗里车上能找出画笔和纸张,那是因为罗里也是画画的人,基本有这个习惯。

但俞一承只是为他添置了这些。

通常来说,他不喜欢把自己和人的关系拉得这么近

可身边的男人对他的用心的确叫人一目了然。

就连只见过他一面的林宣似乎都看出来了。

后座的林宣正直直盯着谢祺边上的吊坠:

一承,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这种挂件。

俞一承以前不让他送这些,说是送了也没地方放。

现在一看,不是也能放么。

以前是不喜欢。

男人好像不知该怎么回,只犹豫了一下。

是之前我送你的东西也只见你挂在书房,从没见你摆出来过。

朋友的礼物我都会收在书房。

俞一承瞟了一眼谢祺。

青年微合着眼,不知是不想掺和,还是真的困了。

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点,又把琴声调得似有若无。

窗外渐至郊野。

真的不去我家吗?林宣重提,我妈妈也很想你。

不用了,我和谢祺回我家就好。

副驾驶上的青年没有动弹的迹象。

俞一承继续:

他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家里久待。

林宣低头苦笑一声。

我们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吧?后座的男人声音有点恍惚,有一天你居然会把不熟这两个字往我面前摆。

我只是在说你和他。俞一承下意识皱眉,不要多想。

多想?林宣冷嘲一声,你都把事实摆在我面前了,哪里还有我多想的余地。

又是这样。

俞一承眉头紧皱。

抱歉,又说了你最不喜欢的话

随便。男人直接打断他,他好像睡着了,你小点声。

林宣冷哼一声,终于彻底闭嘴了。

谢祺悠悠转醒。

也不吱声,就眼睛转来转去,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时而瞟一眼开车的男人。

直到车速减缓,他才开口:

这是上次你带我来的地方吗?

是,这里的建筑都在这一块,俞一承飞速回答,待会我们回我家休息一下,好么?

你家厨房能开?谢祺瞥了眼自己的小菜苗,兴致不太高,我饿了。

可以,也可以叫外送,厨师。

不要,自己做点就好。

好,钥匙在那个小夹层,有雨滴状吊坠的那个。

你们家就在同一条路上?

是,我家离这里近点。

那我先去你家么?青年把玩着钥匙,我不乱动。

男人低笑一声。

你先进去,房里也没什么东西,随你摆弄。

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兀自谈着,也没人理会后座的人。

林宣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坐过最长的一段路。

谢祺滑出车厢,轻飘飘往俞一承曾经的住所走去。

即使是在暗沉天色和零落风雨底下,他的身影也这样漂亮。

车里只剩下两个人。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

林宣低着头,语气近乎低迷。

没人不让你说话。

他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林宣直入正题,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和你想象中不一样的事很多,俞一承把车停下,头也不回,他现在不是。

林宣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听得俞一承补充:

他还没答应我。

他的笑彻底僵住,只能扯几下嘴角,欲盖弥彰。

我以为你不会变得这么快。

快?

男人终于不耐起来:

我们以前的事,早就翻篇了。

陈年旧事,没有变不变、快不快的说法。

你是想说只有我耿耿于怀?

林宣提高了声量:

俞一承,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和小时候一样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可你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你也并没有邀请我。

只是把我当朋友?林宣自言自语,忽然吃吃笑了一声,语气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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