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知不知道思念的滋味(2 / 2)

加入书签

他想起一首很老很老的歌。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他就那么静静站在雪里,直到自己从内到外都没了温度,才僵着身子回屋。

这个时候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思念的那个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天亮时分,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歇,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

因为靠近东方,太阳都似乎比别的地方大,雪地反射着阳光,白得刺眼,高山平原,全都被雪覆盖,高低起伏的曲线因着那洁白而变得格外温柔。

目光所及,只有白色。

空旷,苍茫,粗犷,震撼人心。

南云忽然明白了万山对家乡那种炙热而深沉的爱。

这个地方,和他是如此的般配,也配得起所有人的爱。

黑子靠在对面窗边,默默地注视着南云。

她眼里有光在闪耀。

外面的雪和阳光映在她脸上,她的脸也白得发光,炫人眼目。

然而她的白并不是柔弱,而是柔韧,那韧劲从眉眼从骨子里透出来,就变成了绕指柔,勾人魂魄。

他一时看住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乘务员进来换票,告知下一站是长春。

黑子回过神,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这趟车比预计到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走吧,最后再请你吃顿饭。”他叫醒看雪看到入迷的南云,说,“过了长春,再有一站就是终点站了。”

要到了吗?南云迟钝片刻,慢慢激动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觉得时间太难熬,现在又觉得太快了些,还没准备好,就要到了。

啊,怎么办,见到他以后,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有面子不像倒贴?

都怪黑子,之前明明想了好几个方案的,全被他搅和完了。

“还早着呢!”黑子看出她的忐忑,打趣她,“到哈尔滨都四点多了,晚上十点能到伊春就不错了,搞不好还要在哈尔滨住一晚,你现在激动太早了点儿。”

“哪有?”南云被戳破心思,有些难为情,“你哪只眼看到我激动了?”

“两只眼都看见了。”黑子笑道,“快走吧,最后的午餐要收摊了。”

南云讪讪地跟着他去了餐厅,一顿饭下来,连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路程的缩短,车上的其他旅客也都骚动起来。

对家的思念或者对哈尔滨之行的期待,都让人抑制不住翘首以盼。

人们开始清理物品,收拾行李,来来回回洗漱,方便,丢垃圾。

上铺的人都从铺上下来了,和下铺的人坐在一起,闲聊或沉默,等待着那一声终点的汽笛。

黑子提醒南云换上羽绒服,说等下下车会很冷。

下午四点十分,列车在晚点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进站。

哈尔滨就在眼前了。

“走吧!”黑子拎着包站起来,帮南云拉着行李箱,嘱咐她,“你跟紧我,别挤丢了。”

南云跟在他后面,随着人潮往外走,心嘭嘭直跳,像出征的战鼓。

六十八个小时,九千里山水,终于平安抵达。

哈尔滨,日思夜想的城,你到底长什么样?

下了车,一阵冷冽的寒意扑来,南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

那种彻骨的冷,羽绒服根本就挡不住,丝丝缕缕往骨头缝里钻。

“冷了吧?”黑子说,“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哈尔滨。”

南云冷得张不开嘴,抿着唇,抱紧自己,跟着黑子走向出站口。

“到了车上就好了。”黑子说,“就外面冷,其实屋里暖和着呢!”

围栏外站满了接站的人,个个都是棉衣棉帽手套口罩,全副武装。

南云没有手套,手缩在袖筒里直哆嗦。

黑子把自己的皮手套脱下来给她。

“先戴着吧,等下路过市场给你买一副。”

南云一点都不想谦虚,因为实在太冷了。

“黑哥,黑哥……”旁边有人大声叫喊。

南云循声望去,见一个戴着翻皮帽的男人挥舞着胳膊跑过来。

“接你的人吗?”南云问。

“嗯哪。”黑子点点头。

说话间那人跑到跟前,是个二十几岁的楞小伙子,圆脸,冻得通红,哈着白气问道,“黑哥,这美女谁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