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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傅度秋本来就没打算为难他,看了他一眼,就答应了。
他把草稿纸拿过来,在上面写了几道他觉得最基础的数学题,递给段唯。
而段唯拿过之后想了半天,他本来就数学不好,在现实中当年的高考数学也都是擦线,考了个不上不下的成绩,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拿着笔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写了几道算式,递给傅度秋。
你要先把投资设为x万元,设A产品利润f(x)万,B则是g(x)万。
傅度秋把刚刚段唯写的答案全部划了,拿着铅笔指完这儿再指那儿。
段唯的眼睛跟着他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到处乱跑,还不忘点头应声:嗯嗯嗯嗯嗯
那这个呢?A投入x万元,B投入多少?傅度秋抬眸看向段唯。
闻言段唯认真地看着草稿纸,眯起眼睛,随后又假模假样地把眼镜戴在鼻梁上,沉吟良久之后得出结论:y?
傅度秋放下笔,抬眼看着他:哪来的y?
嗯刚刚来的。段唯说话声越来越小。
傅度秋的目光在段唯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最终长舒了一口气,把解题思路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引得旁边几个同学也看了过来。
最终他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侧头看向旁边的段唯。
而对方半个脑袋都凑到了他右手胳膊上,头顶睡乱得翘起来的头发耷拉在离他下颌不远的地方,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懂了吗?学霸傅度秋凝视着段唯。
段唯慢慢坐起身,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一推,认真地说:我们的方向弄错了。
什么?傅度秋把笔放下。
我觉得,如果把讲题比作下面条,那么你在和我讨论的是怎么做面条才会熟。
嗯,傅度秋点头同意这个观点,所以?
段唯顿了顿,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我觉得我还停留在怎么和面这个阶段。
说完,段唯拿着傅度秋刚刚写完答案的草稿纸,说:要不你教教我,为什么要套这个公式啊?这个公式它有什么魅力吗?为什么你一眼就,瞧中了它?
教室里本来安静如鸡的氛围,因为这句话逐渐传出此起彼伏的憋笑声。
闻言傅度秋没有说话,从段唯手里把自己的草稿纸拿过来,淡道:不是和面的问题,我想你要从下田种麦开始。
第22章
段唯瞬间哑口无言。
周围众人像是被傅度秋这句话点着了的烟花,噗呲一声全炸了,皆是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看过来,脸上的表情一眼望过去全是忍俊不禁。
包括正襟危坐的傅度秋,眼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侧过头去浅笑一声。
好笑吗?段唯问道。
傅度秋收敛好脸上的笑意,点点头说:还行。
说完之后,他指着段唯手里草稿上的公式,说:这里,并不是因为这道公式有什么特别的魅力。你看,
十分不争气的,刚刚被取笑不久的段唯又朝着纸上看过去。
把这两个数值,代进这个公式里,得出一个值。这个值呢它很有魅力,你看把它放进这个方程式里,是不是这道题就出来了。
傅度秋尽量以最浅显的语言和段唯讲解,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把每一步都拆解出来。
而段唯点点头,终于有了几分拨开云雾的顿悟感,把草稿本拿到自己桌上,拿着笔就开始按照傅度秋的办法演算。
就在这个时候,在旁边观望了很久的一个Ba走过来,把写了一上午都没有得出结果的算术题递上,说:组长,你能帮我看一下这个吗?
闻言傅度秋看了他一眼,认出是一个组的同学,拿过之后扫了一眼题干,把答案全部写上递过去:你再看看吧。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彭炎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段唯,那草稿纸上满面的公式步骤,对比刚刚傅度秋在那位Ba纸上写的解题答案。
他终于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他觉得傅度秋对段唯的态度,耐心到像极了教小孩儿吃饭握筷子的大人。
经过一节课的时间,段唯终于在傅度秋那里把一道题从头到尾理通了思路。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数学真不是人学的。
下课铃准时打响,教室里的同学们结伴出了教室。下节课是体育,这几天虽然冷,但是还好没有下雨,一中的所有室外活动全部都如期举行。
段唯现在只觉得满头的公式和古诗词在不断乱转,稍微一晃脑袋,就险些把今天一天的成果给晃没了。
他把草稿纸放在课桌里,和彭炎几个哥们儿晃晃荡荡地走去操场。
此时操场上站了不少人,八班的区域已经到了好几个同学,写了将近一天的题,众人脸上都有些萎靡。
体育活动没有要求穿校服,于是好几个女生都把校服脱了下来,露出棉袄里各种各样的毛衣,看上去修身又漂亮,远远看上去像是一道风景。
而此时其他班的几个同学也走过八班的区域,眼神若有若无地朝着段唯身后望去。
见状段唯回过头,就看见傅度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他身上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蓝墨色卫衣,拉链拉到最顶端,抵着优越的下颌。衣服上面什么修饰都没有,将他本就白皙的脸衬得更引人注意。
几个Omega结伴而行,时不时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傅度秋全然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和身旁同伴的几个男生商量等会儿一起打篮球。
段唯悠悠荡荡地走过去,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还在回想之前背的古诗词。
之前去医院的时候,那位Alpha医生跟他说过分化后的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于是他也乐了清净,每日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很是舒服。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体育老师像是上课之前喝了些小酒,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整队报数之后就让自由活动。
傅度秋拿着去器材室刚借到的篮球,对段唯说:来一把?
不玩儿。段唯摆摆手,心生一念说道:你玩吧,我坐旁边看着。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许佳念坐着的地方。许佳念一直以来就对运动类不感兴趣,见是自由活动刚准备离开,就被走过来的段唯一把按住。
干嘛?许佳念问道。
段唯把她硬生生按回到椅子上,说:看他们打球嘛。
有什么好看的?许佳念莫名其妙,说起来以前就算是段唯打球她也懒得看一眼。
段唯一时半会跟她说不清楚,在他的印象里,一个男生最帅的瞬间一个是做题时,一个是运动时。他总不可能直接和许佳念说让她看一看傅度秋打篮球的风姿,顺便涨个好感值吧?
于是他想了一会儿,说:你陪我看一会儿呗,反正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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