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1 / 2)
为了让自己不再乱七八糟地想其他的事情,段唯起身开始收拾明天上学的东西。谁知他的包里还躺着今天傅度秋帮他抄的几张卷子,段唯拿出来看了看心里更不是滋味,于是连忙关灯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
这时候放在床边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划开屏幕,上面显示着傅度秋刚发过来的消息:[你怎么了?]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被傅度秋看出来也不稀奇。他拿着手机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回复,躺在被子里侧过身,闭上眼睛喃喃道:看就看出来吧省得和他直接说了。
这一晚上段唯虽然没有做梦,但仍然睡得不太好。一大早醒来眼睛下面盯着两个黑眼圈,以至于回到教室的时候彭炎惊呼一声:段哥,我记得昨天我把你安全送到家了?你在家门口被打了??
滚一边去。段唯翻了个白眼,把包放下坐在位置上。他能够感受到傅度秋正在看着自己,但他却是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面色平静地坐在位置上。
此时傅度秋微微眯起双眼,他此刻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段唯开始疏远自己,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昨晚的举动太过亲近,可是仔细回想起来,昨晚段唯的表现又不像是不适应,而且一晚上过去,按照段唯的脾气也应该翻篇了。
正是因为毫无头绪,傅度秋的心情开始沉闷起来。这几天他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时无刻都好像在心里压着一股气,随时就要爆发出来。
可是这股气在他面对段唯的时候似乎总是无从下手,傅度秋想要用各种方法把对方紧紧圈在怀里,可是又希望对方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能够没有芥蒂。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个早自习,第一节 课上之前,老覃站在讲台上说道:明后天要调换座位,有特殊要求的现在举起手,等会儿下课了到办公室来登记。
话音刚落,班上有少数人举起了手,大多数都是近视需要往前坐的。见状段唯想都没想,也举起手来。
坐在旁边的傅度秋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立刻下降到了冰点。
老覃见他举手,随口问道:你也要坐前面来?你确定你坐第一排打呼噜不会被老师揍一顿?
闻言周围的同学们此起彼伏地响起笑声,段唯用指尖顶了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老师,我也是近视呢!
稀奇了,老覃笑着拿出讲台上的粉笔,看你近视这么多年也没主动坐前排,现在和傅度秋坐了几个月转性了?
话音落了,段唯却是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故意举的手,或许和傅度秋分开坐,他才能够收起自己那些心思。
老覃不过是随口一说,见段唯没回话于是开始上课。周围一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拿书的拿书,讲话的讲话,只有傅度秋慢慢侧过头,垂眸看着段唯。
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坐?他看向段唯,语气有些低地问道。
为了和他分开坐,还不惜坐在被老师轻易监视的第一排。
傅度秋在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牺牲大了。
段唯顿了顿,看向傅度秋的一瞬间又下意识把目光缩了回去。
现在的傅度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而像是粹了薄冰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遍地生寒。Alpha那先天性的侵略感让人不能忽视,即使是没有释放信息素,都让人能够轻易地感知到。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段唯此时却下意识地不敢说话,他强迫着自己和傅度秋对视,良久之后终于憋出一句:我度数加深了,我妈让我往前坐一点。
是么?傅度秋冷笑一声,侧过头没有再多问,可此时他那若有若无的怒气十分明显地被压抑着,像是只要触发机关,就会轰地一声被瞬间引爆。
段唯不得不承认,他被傅度秋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搞得有些怂了,寻思着要不要道个歉,可是对方那个架势,不像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揭过去的。
干脆不理了。
段唯心里十分不负责地想到,反正明后天他就要坐前排去了,以后再少接触一点,他们俩之间那层暧昧的薄膜总有一天会分裂。
也许是没人说话,上午的课过得很慢,慢到他睡了两次都还只过去了三节课。每上完一节课,他的桌子上就多一张卷子,试卷上光秃秃的一片,这一次并没有人帮他誊抄。
坐在前面的彭炎在中午放学之前习惯性的转过身对段唯伸出手,而后者把自己手里的空白卷子给对方,说:孙子,尽孝的时候来了。
???彭炎看清卷子上什么都没写之后问道:你没抄学霸的啊?
他这声不大不小,不能让讲台上的老童听见,但也能够入了傅度秋的耳。而后者却是没有什么反应,神情冷淡地看着黑板。
同是Alpha,彭炎都看得有些发怵,拿着手机给段唯发了个消息:[我怎么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我回到了学霸刚来一中的那一天?可是那时候也没见这么冷漠啊。]
看到消息的段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如果真的回到最开始那一天就好了,他一定会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切断了这份感情。
他敲击键盘,发送过去:[是啊,你穿越了。]
彭炎:[你俩吵架了?]
段唯:[嗯。]
彭炎:[那以后的作业怎么办啊,跟什么都能过不去,别跟抄作业过不去啊!]
段唯也有些烦躁,随手回复过去:[滚吧。]
下课铃准时响起,段唯把手机放在课桌里,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傅度秋已经起身离开了。往日里午饭的时间他们都是约着一起,见状段唯心里百感交集,又是酸涩又是释然。
就这样吧。
挺好的。
如他所想的一样,这一下午傅度秋都没有和段唯说半个字,就算是体育课两个人练排球被分到一组,他们也只是互相传球不说话,气氛冷到旁边几个光着膀子的同学都忍不住穿了一件外套。
在传球的时候,段唯十分敏锐地闻到了一股信息素味道。犹如缠绕了薄雾的松林,时而浅薄时而浓郁,他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傅度秋的。
可是傅度秋身为一个优质Alpha,除非是自己心神不宁或者是其他的外力因素,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泄露信息素。再者他俩现在这个气氛,他也不好去问什么,于是便揭了过去。
等到快下课的前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里,坐在篮球框下的段唯就看见傅度秋和体育老师说了什么,随后径直朝着教学楼走。
他目送着对方一路往前,直到看不见傅度秋的身影了,他才慢慢收回目光。
他心神不宁又无所事事地和旁边几个朋友聊了会天,放学铃声很快响起。段唯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和彭炎刚走到食堂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有人在旁边说:我刚刚经过文科楼的时候,闻到了好大一股信息素味道,像是Alpha的,那味道,我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啊?是有人易感期了吗?另外一个人说道。
应该是吧,不然哪个Alpha会弄出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不过那个信息素真的好闻,像是森林里的味道,挺高级的,比香水还要好闻。
一旁的段唯像是想起了什么,闻言瞬间有些变了脸色,他没管旁边彭炎的唠叨,径直走向说话的两个Omega,问道:你们在哪个教室里闻到的?
学校里大部分人都认识段唯,这两个Omega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俩先是愣了愣,随后其中一个人说道:不知道,当时我们在一楼,味道太大了,直接飘到下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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