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托孤一事完(2 / 2)
刘钊身上的牵连实在太多,他不能轻易地死去,这不是他的想法,而是大家的意愿。
皇帝难当,一个好皇帝更是难当,历史上少有真正平庸无比的天子,那些真正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大都是那个时代的弃儿,他们要么性格有缺陷,要么生理有缺陷,这是不可避免的,并且更是极少数。
世上的雄主也很少,真正被史书铭记的,那都是建立了不世之功的真正顶天立地之人,要么开国,要么开太平。
余下的皇帝,其实没有一个算得上庸才,但是他们的位置决定了他们一定会被各方面的事情所擎制,他们没有像样的国力,更没有天时地利,皇族是什么样的一个群体,他们接受了天底下最好的教育,有着天底下最丰厚的血统(近亲除外),他们是集合了一个国家之力来打造出来的一支,真正成为天子的,除了那些傀儡之外,都是经过了各种考验的,他们若是真的是普通人,那也绝对是治国之才,只是……若是不能开列疆土,不能抵制强敌,没有人会记住他们的文化有多高,他们的能力有多大。
刘钊不愿意做那种在历史上匆匆的过客,他要做就做钉子户,要做就做那些刻薄的史官无论如何要绕不过去的那个点。
只是他现在力不从心了,最近,他已经不经意间开始回首自己的一生了,萧师说这是一个人回光返照的体现,萧师当着自己徒弟的面这么说,丝毫没有给他这个天子留一点面子。
事实上,刘钊很是尊敬萧师,这是整个大汉唯一一个可以打骂她却不会惹得他有一点不满的人,萧师的学识先不说,只是萧师从小教导自己,一心一意的为自己谋取利益,这就足够让刘钊将他奉为父亲一样的人物。
萧师毫不掩饰,他看的很开,只是可惜说本来刘钊还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他的先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说着就会想起当年刘钊不听劝,明明是天子,却要亲自上阵杀敌,最后被人捅了一枪,落下了如此的病根。
刘钊在萧师面前就严肃不起来了,只会插科打诨笑嘻嘻的没个正行。
“说你傻你还不信,战争根本就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了得,你就算没有去,我们那一战依然会胜,不听老人言……”萧师前些天与刘钊又在花园中喝茶。
实际上很久萧师没有找过刘钊了,萧师平时就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刘钊想找,还要让天机阁一层一层的通知过去,时间还不一定能确定,不过帝师确实有这样的权力,还是刘钊给他的。
“您别气,您这一气要是走在我前边咯,我可得哭的稀里哗啦的……”
“木头脑袋,怎么跟老师说话呢?还有,老师本来就应该走在你前边,这倒好,不听老人言,如今吃了亏,你还要托孤,真的是瞎忙活一场……”萧师坐在藤椅之上,这是刘钊特地叫工匠为萧师制作的,或者说,这御花园中多多少少都是因为萧师才建起来的,萧师喜欢园林,所以刘钊便请人复刻了苏州本地货,藤椅凉亭鲤鱼池,这都是萧师要的,要是按照刘钊的想法来做,这御花园绝对建不成这样惬意幽然。
这里一花一木都体现出了刘钊对于萧师的尊重。
“哎是,您说的对,我当年还是头脑没转过来,主要就是上了战场,很难不被那种血气方刚的气氛所影响,这不脑子热嘛……我能活这么久,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两人说的话题相当沉重,曹公公在远处听得心里非常难受,只不过他知道这两师徒的谈话出来,他其实就显得外人了,没得插嘴。
“霍牧的事情我已经要他去做了,还给他留了信……军中要有人,朝中也要有人,这应该是最好制衡的方式了,要的是交给谁都不会偏驳,霍牧应该是我军中最能够相信的人……我相信楚相培养的人。”霍牧和楚清忴说起来其实都是跟着楚鹿潭长大的,这是后来刘钊才知道的事情,萧师保了楚相三十年,其实也是保了这两个人三十年,如今朝上,文宗一位,楚清忴完全不拘束于经书,学以致用是他最拿手的事情,读书是很有用,如何致用才是真本事。
霍牧则是军中武宗,骑战无双的他,不光有智谋,还有过人的胆略勇武,霍牧一人的价值,刘钊认为,他是完全高过镇北军的。
那道圣旨其实不只是圣旨,其中有夹杂的密信,就看霍牧什么时候发现了,托孤的事情说来沉重,但是确实必须要做的,刘钊不能那国家大事开玩笑,稳定的大汉绝对要比一个四分五裂的大汉要长久的多。
知道匈奴人已经虎视眈眈,刘钊对于镇北军没有谱,其实不是对于镇北军没有谱,他觉得镇北军会败,是因为镇北军如今真的是孤军一只,镇北军连成一片,三大将领似乎关系也没有相互倾轧一说,霍牧服人这是他的本事,朝中大臣恨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拿他们怎么办,但是若真的到了战时,从他们的军饷粮草中克扣着,这绝对是能够造成相当严重影响的事情,所以镇北军很难靠着三十万军对抗匈奴人如今已经集结了超过五十万人的军队,虽然还没有完全编制成型,就是分散在各州各地的前线,也绝对会对大汉的边境造成严重的威胁。
刘钊不管文臣如何去看镇北军,文臣中一定要有能够镇得住场子的人。
主战主和大汉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稳定。
所以不只霍牧,秦复得、池鱼渊、楚清忴,大祭酒高适也一样受到了刘钊的密函。
这几人,便是将来的托孤之臣,有了他们,刘钊觉得大汉一定能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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