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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仿佛知道,自己给主人带来很大困扰,这几日情绪低落,也更乖巧,此时见叶晓楠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便拖着病弱的身体,歪歪扭扭走过来,蹭了蹭叶晓楠的小腿。

叶晓楠躬身,揉了揉花花的头,花花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舔了舔她的手。

回窝去。叶晓楠小声说,不要乱走,你病还没好,好好休息。

花花听懂了,怔楞片刻,踉跄着走回窝里,乖乖趴下。

花花是两人同居后开始养的,来的时候已近两岁,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只串串,公司同事怀孕想丢掉,叶晓楠觉得可怜,便要了过来。

陈世良对此意见很大,劈头盖脸把她骂一顿,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譬如人都养不活还养狗,诸如此类。

叶晓楠不敢还嘴,只苦苦哀求,解释说花花吃些剩菜剩饭就好,并保证自己会承担起照顾狗的责任,不会麻烦到他,陈世良这才勉强同意。

三年里,陈世良从未给过花花一个笑脸,甚至都懒得看它一眼,只把它当成一条只进不出的畜生,甚至都不让它进卧室。

叶晓楠无可奈何,只得安慰自己,陈世良只要不虐花花就行,反正有她对花花好就足以。

虽然花花半路才来,却十分通晓人性,也知人情冷暖。

它感觉到陈世良厌恶自己,但他是家中男主人,故而从不凶陈世良,只尽量避开他,甚至躲着他走路。

每每陈世良心情不好,骂它出气,它都不敢出声,尾巴夹得紧紧,眼神里充满恐惧。

总之,只要陈世良在这个家里,花花都活得小心翼翼。

叶晓楠无法改变陈世良,只得尽力安抚花花,花花也十分感恩,跟着叶晓楠围前围后,亲昵的不得了。

陈世良这人不但说话尖酸,还惯用冷暴力,有时候两人为了某事争执,甚至只是他在外面受了气,心情不好,回到家中便开始臭着脸,不愿跟叶晓楠好好沟通。

两人曾几天都没说过一句话,无论叶晓楠问他什么,得到的答复永远是嗯哦唔这种语气助词,叶晓楠很是伤心。

碰到这种情况,叶晓楠只好把情感都寄托在花花身上,在陈世良看不到的角落里,朝花花倾吐。

有一次,她实在难过,半夜坐在卫生间的地面上,默默流泪,花花听到了,马上跑过来,拱进她的怀里,不住舔她留下的泪水,似在安慰。

若是没有花花的陪伴,叶晓楠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渡过那些沮丧的夜。

叶晓楠疲倦地倚着沙发,正在陷入回忆之时,开门声响起,陈世良下班回来了。

第23章 第23话

陈世良进门,草草打个招呼,脱下衣服,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拿起碗自顾自吃起来。

叶晓楠跟着坐下来,埋头吃饭,片刻后,陈世良道:狗的病好了吗?不用再去了吧?五天了!

嗯,不去了。叶晓楠小声说,大夫说控制住了,让它自己慢慢恢复。

总共花了多少钱?陈世良问。

叶晓楠支吾道:两千元不到继而又补充:我跟财务提前预支了工资。

那你这个月没钱存公共账户了吧?陈世良嘲道,说是花自己的钱,还不是咱俩的,说得那么好听。

叶晓楠自知理亏,没敢辩驳,只为难地说:我不能不管花花。

不就是条狗!陈世良不满道。

叶晓楠脸唰地白了,泪水在眼眶打转,终是忍住,没有落下。

陈世良抬头瞥她一眼,不耐道:吃饭吃饭,哭什么哭,我又没说你什么。

叶晓楠鼻子抽了抽,塞下一口米饭,缓慢咀嚼,两人不再交流,饭桌上只闻叮当碗碟响,一如既往地沉闷乏味。

数日后,意外发生了。

花花的犬瘟热虽然好了,然而不知为何,在吃了一顿牛肉后,开始拉肚子。

起初只是食欲减退、腹泻,但很快就发展成什么都不吃,只喝水,拉出来的也是水,里面带血,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削瘦的速度肉眼可见。

叶晓楠傻眼了,急得团团转,陈世良却大为恼火。

什么破狗!他抱怨道,天天就是病!还有那个破医院,骗钱的吧?花了几千元,怎么越来越重?!

我明天马上带它去看。叶晓楠忙道,你别急,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看什么看!陈世良吼道,扔了得了!

叶晓楠刹那静了下来,陈世良用手指着她,说:明天看不好,不要带回来了,给我扔了!

还要花多少钱给它?一个串串,看病就花了大几千,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还要不要吃饭?还想不想买房!?

陈世良骂完,气呼呼地进了主卧,躺到床上,开始刷手机,继而蒙头大睡。

叶晓楠知道,冷暴力又开始了,识相地把花花的窝挪到客卧,自己也睡在那里。

夜色人静,花花小声哼哼,听起来非常痛苦,叶晓楠探手,帮它揉了许久的肚子,满脸泪痕地睡了。

翌日上午,叶晓楠请过假,带着花花再次来到扬越宠物诊所,司徒越皱着眉,仔仔细细为狗狗检查。

花花的体温高达40度,肛|门已经拉得红肿,并伴有呕吐,通过问诊,得知还有严重的便血,司徒越登时心一沉。

做个试纸测试吧?他建议道。

到底是什么病,大夫?叶晓楠紧张地问。

司徒越沉吟片刻,说:我怀疑是犬细小病毒。

听到这话,叶晓楠如遭雷劈,她知道细小病毒是种急性传染病,致死率犹胜犬瘟热,若是幼犬得上的话,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道,花花得的不是犬瘟热吗?而且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成了细小?

原因有很多,但多数跟犬自身体质有关。司徒越解释道,很可能是犬瘟热导致的免疫力低下,愈后没有得到及时恢复,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发病。

很多病毒并非是病犬才有,健康犬也会携带,但由于本身免疫力完善,譬如每年都接受疫苗注射,就不会被病毒侵害。

司徒越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然而叶晓楠明白,原因在于自己存有侥幸,没给花花打疫苗,这才导致如今的结局,顿觉后悔不已。

需要多少钱,能治好么?她颤声问道。

司徒越沉默,犬细小是比犬瘟热更难治愈的病,需要用到很多昂贵的药品,总之非常麻烦,花费不菲。

即便是这样,由于严重腹泻、便血,往往病犬体质会迅速下降,病情恶化得很快,死亡率极高。

他犹豫少时,答道:根据目前状况,治疗过程不会少于十天,至少三千元,甚至更多,但我无法保证一定治好。

不如你最后,他沉声道:再考虑考虑吧。

叶晓楠想了很久,低声道:先治疗吧,我想救它

司徒越嗯了声,给她开出清单,只先收取一天的费用,交代道:先付今天的钱,明天的来了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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