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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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秋随手掐灭了烟,收回视线:地址。

黎明二区,东街。

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向导趋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尽管塔一一排查,却仍旧找不到任何生理或心理性病因。通常上一秒向导还在有说有笑,下一秒就陷入精神紊乱,形似癫狂,黎明塔为其定位为:精神过载。

以精神力强悍著称的向导都无法自我消化精神紊乱,哨兵和普通人怎么办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埋在人们心底的一根刺。

而在异能人中,哨兵与向导有等级区分,当向导的等级高于哨兵譬如向导A、而哨兵属于B,那么A级的向导就可以对B级及以下等级的哨兵进行牵引,如同操纵傀儡一样把哨兵当做自己的武器。

江别秋快步走进电梯,神情凝重。

希望这一次出问题的向导等级不会那么高,不然就麻烦了。

事件中心,距离东街主区不过几公里的地方早已陷入一片混乱。

人与人胡乱推搡着,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街边,尖叫声、辱骂声、警报声混杂在一起乱哄哄响成一片。

一个老人被混乱的人群来回撞着,拐杖也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他唉声叹气,连连叫喊,却始终找不回身体的自主权。

忽地,背后一双有力的手缓缓将他托起,按上他的双肩。身形被稳住,老人连忙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

他的视角看不到男人的脸,唯见一道线条利落干净的下颚线。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人哑声道谢。

没事。男人声音很冷,像山间汩汩的清泉。

老人还欲道谢,这人已收回手,大步往混乱的东街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还未到目的地,向导的精神触网早已化作实质。

漫天飞窜的橙色光线,证明主人已濒临暴动的边缘,他抬手抓了一根在手上,橙色的如同蠕虫一般的精神触网顷刻间如落入水中的火苗,化作白烟消散。

江别秋缓缓吸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遇到最麻烦的一种情况这个精神触网的主人是一个A级向导。

但是目前这人不知所踪,兴许是躲起来了。江别秋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正常向导受到影响,开始抓挠自己的脸。

江教授!

有人跑过来,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防护罩,是黎明塔区的执行长官罗山。向导橙色的精神触网像蜉蝣一般依附过来,却被挡在他厚厚的防护罩外。

罗山说:我接到黎明塔的命令就赶过来了,其他人还在外圈待命,江教授,怎么说?

在罗山厚重装备的衬托下,江别秋单薄的衬衫就显得有些儿戏。他略一点头,说:这个向导没有太大的侵略性,你先去疏散附近的居民,剩下的我来。

好!

罗山转身就走。

近些年来,这样的场景偶有出现,但由于黎明塔找不到其原因,他们就只能被动解决,而无法防范。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精神过载的向导,其精神触网会渗透在每一立方米的空气之中,如同烈性流感,传染给每个临近的向导。

然而向导又能影响哨兵的精神力,是故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罗山指挥手下依次疏散人群,有一刚入队的小年轻往江别秋所在的位置看了眼,惊奇道:那位是个向导吧?怎么不穿防护就站在过载后的精神触网下?不怕感染吗?

罗山一掌拍向他脑门前的防护罩:就你话多!

小年轻被拍得哎呦一声,瘪着嘴噤了声。

江别秋对身后的事一无所知。他站在一座建筑的顶楼俯瞰而去。在罗山的指挥下,被这个向导影响到的区域已经疏散完毕,于是他伸手从后腰处拔出一把枪,单手举起往空中开了一枪。

蓝色光幕从枪口*出,又渔网般覆盖下来。

所有游离的橙色光线被追逐着聚拢起来,罩在蓝色光幕下瑟瑟发抖。

精神触网稳定好了。江别秋对着手环说了一句。

对面传来黎明塔的声音: 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背后的向导,在陷入精神过载后,他的情况会很糟糕。

江别秋撑着墙轻松一跃,跳到另一个屋顶上: 我去找他。

偌大的城市极易藏污纳垢,就这么找一个人困难重重。

如果他能用精神力就好了。

东区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静谧无声。而当江别秋停下脚步后,空气中最后一个鲜明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屏息四顾,虽然没用上向导的精神力,但依然对外界感知敏锐。

不远处熄火的汽车仪表盘正停在某个刻度上;右前方的建筑里一个光屏正放映着历史片;疏散圈外,还夹杂着人们嘈杂的惊慌声。

可是,还不够。

作为向导,强悍的精神力注定让他们无法将注意力凝聚在感知上,但如果是哨兵的话

东南方向,五百米左右,一个广告牌后面。

有人冷不丁出声。

江别秋一惊。

哪里来的人?!

然而下一秒,像是印证那人说的话似的,广告牌后一阵窸窣,紧接着,一个瘦小的女性突然从广告牌中露了头,转身就跑。

江别秋当即连放几枪,截住那人离去的方向,随即飞奔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

放放开!

黑发向导眼白泛红,瞳孔细如银针,被江别秋扼住衣领后奋力挣扎起来。

对不住,没法放开。江别秋一讪,现在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黎明塔了。

陷入精神过载后的向导,大多都丧失了原本的理智,他们无法感知到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现在在做什么,需要黎明塔进行治疗才能恢复。

江别秋分明只轻轻勾着她的衣领,力道却铁钳似的无法撼动分毫。

黑发向导挣扎了片刻,终是缓缓安静下来。

感受到渐小的抗拒,江别秋回头,安抚地拍了拍向导的肩膀:乖乖的,一会就好。

看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估摸着不到二十岁,也不知清醒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精神过载。

江别秋拎着他往回走。四下无人,就连刚才出声提醒的那个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遗憾地耸了耸肩。

没走几步,却见一缕橙色的光线又从这向导身上四射出来,且隐隐有泛红的趋势。他仿佛想借用催动精神力来控制江别秋,奈何后者等级过高,还未接近便吓得四处游离,纷纷褪去。

下一瞬,江别秋忽然察觉到背后袭来一阵强风,他心中警铃大作,身体还未作出反应,便被一股力掼出几米开外。

随后眼前一花只见坍塌的广告牌下雷霆般窜出一个哨兵,单膝跪地压制而来,又趁着江别秋愕然之际,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细看去,这个哨兵两眼无神,分明不是自主发起的攻击。

这是牵引!

喉间的压力骤增,江别秋整个人被控制住,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架住哨兵的手臂,为自己呼吸赢得一点时间。

哨兵与向导的体力不在一个层次上,普通向导想单凭力量控制发狂的哨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危急关头,江别秋却只微微蹙眉,蓦然收回手臂,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扼上哨兵的脖子。

脸部由于缺氧渐渐漫上紫红,即便如此,他身上犹迸发出一股可怕的疯劲,凌空挥出一拳,硬生生将哨兵的脸打得一偏。

这半秒间隙,江别秋长腿一扫,瞬间就和哨兵换了个位置,后者被猛得掀翻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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