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大师 第2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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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茗脸蛋逐渐涨红之际,就听堂妹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我又没打算在谷雨出嫁,你就算是想要重蹈覆辙,也没有辙可以覆啊。”

叶茗闻言抬头,就见堂妹捏起茶盘上的糕点,斜眼睨着自己,用下定论般的语气说道:“茗姐,你果然是个傻的。”

……她果然还是最讨厌叶可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urelin的手榴弹,么么哒。

感谢布尼尼、望荧的地雷,么么哒。

感谢瓜子不想磕、叶汐冰、磕糖第一线、裙长一米六、阿瓦达啃大瓜、荠小小、三夏瓜子、夕下、laurelin、梦也迟迟、花音、兮朝灌溉的营养液,比心。

第27章

可能是真的快要耗到油尽灯枯了,持续了足有小半个月的朝会大辩论终于有了消停的迹象,正反双方默契地决定缓上一缓,让彼此都喘口气,以免最后大家一起被横着抬出皇宫,把挣了一辈子的官位白白便宜了那群嗷嗷待哺的进士和举人。

证据就是,一拖再拖的选秀终于被拟出了章程。

挑选秀女的过程倒是没什么新意,无非是筛选出符合条件的女子,先看画像再看真人,但就这么几个简单的流程,硬生生被礼部定成了持续近两个月的浩大工程,充分展示了大夏朝堂从上到下渴望休一个超长春假的决心——毕竟选秀这种事,皇帝肯定是要亲自盯着的。

在递交画像之前,那画师特意临摹了一份送到相舍,叶可可展开画像后不由得啧啧称奇——明明叶茗的样貌分毫不差,偏偏就怎么看都有几分憨气。

“大师啊,”她感叹道,“竟然能把茗姐的神髓画出来。”

一旁学礼仪的叶茗真是恨不得咬死她。

不过显然太后和叶可可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在初试入选的名单中,叶茗赫然在列。

“大师啊。”叶可可又感叹了一遍,命人把画师的酬金加了一倍。

叶茗这回没心情咬她了,看着名字周围一圈的某某小姐,愁得肠子都要打结。叶可可难得看见堂姐这副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的窘迫模样,顿时有一种“大仇得报”般的快乐,就在她想要上前戏弄两句的时候,玉棋打外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烫金信笺。

“兰平郡主身边的内侍送了这个过来。”玉棋说道,“说是一定要交到小姐手里。”

叶可可接过信笺抖了抖——也不知道兰平写信时是不是心不在焉,这信笺不仅混杂麝香香气和焦糊味,就连边角都有些发黄发卷,一看就知道是在熏香炉上烤大了火候。等到她展开信笺,前面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因为上面只言简意赅地写了四个大字:

“可可,救我!”

她几乎都能从差点浸透纸张的字上看到兰平那张哀嚎的脸。

兰平有难,那肯定得救。

在顶着茶盘的堂姐控诉的目光里,叶可可干脆利落地登上了宣王府来接人的马车。

驾车的是兰平贴身伺候的内侍,这位此时也一扫往日里的趾高气昂,抖着本就敷了一层厚粉的惨白面庞,一个劲得对车内的叶可可絮叨:“郡主就您一个朋友,您可一定得帮着点她……”

有那么一瞬间,叶可可认真思考了一下天塌下来的可能。

作为亲王的府邸,宣王府无限靠近皇城的中轴线,跟常年门庭冷落的魏王府和空置多年的先帝潜邸都是邻居,单是面积就有三四个相舍那么大,更别说门口那两个耀武扬威的石狮子和刷着漂亮棕红色漆的气派大门简直是把“皇家气象”给刻到了骨子里。

叶可可不是第一次拜访宣王府,但还是第一次拜访如此愁云惨淡的宣王府。上至各路管事,下至门房仆役,仿佛每个人都刚被告知这月工钱泡汤了一般,除了失魂落魄,就是魂不守舍,好似一具具行尸走肉。

当招待的丫鬟第三次失手将茶水洒到湖心亭的石桌上,叶可可已经充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可!”

就在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离这个心明显不在侍奉上的丫鬟远点时,一道人影顺着花园小径扑出,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一路小跑,不是兰平郡主是谁?

等到她跑近了,叶可可才看清兰平身上的装扮。

她似乎完全没有梳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身上的骑装乍看勉强算得上周正,仔细一瞧又会发现扣错了几个扣子,至于那张向来娇艳如牡丹的脸蛋——牡丹还是牡丹,就是明显遭受了风雨的无情摧残。

“可可!”兰平郡主又喊了好友一声,闷头就要往后者怀里扑。

“哎哟,郡主,您小心着点!”内侍小碎步跟在后面,急得额头直冒汗。

叶可可躲避不及,感觉自己好似迎面撞上了一辆发疯的马车,要不是内侍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只怕两个人都要从石凳上滚下去。

在好友的怒瞪下,意识到自己差点闯祸的兰平郡主讪讪地起身,乖乖重新找了个正常的座位。

“可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你来的。”甫一坐下,兰平郡主表情就拧巴了起来,不过这点拧巴在看到周边一圈同样拧巴的下人后,迅速变成了焦躁,“行了,都下去!让我和叶小姐单独待一会儿!”

“郡主,这……”内侍还想挣扎一下,被自家主子连推带攘感到了一旁。

一没了下人在,兰平郡主身上那点强撑着的骄纵一下子就泄了气,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了魂般,成为了愁云惨淡中的一员。

“可可,”她不知道多少次念着好友的名字,脸色愈发灰败,“我爹昨日下朝回来,说二堂兄他……想把我指给顾懋!”

最后两个字,她念得分外咬牙切齿。

叶可可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秦斐终于疯了,千思万绪涌到嘴边变成了一句询问:“下旨了吗?”

“这个倒没有。”兰平郡主抿了抿唇,“我爹说二堂兄还在犹豫,只是透了点口风,应当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

听到这个回答,叶可可松了口气,“没有下旨,这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恐怕也没多少了。”兰平郡主却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爹和……二伯不是嫡亲的兄弟,早年太子大伯还在的时候,两个人处得也不是那么要好……”

她说得语焉不详,叶可可却听明白了。

这事的源头,说到底还是先帝和兄弟们的烂账。

先皇后有两个嫡子,分别是长子和四子,其中长子生下来就被立为了太子,在朝中声望也是一骑绝尘,先皇后和先太子活着的时候,宣王可是正了八经的中宫嫡子、太子亲弟,地位比生母仅是普通妃嫔的先帝不知道高到了哪去,二人关系要是维持着面子上过得去还有可能,兄友弟恭那是想也别想。

谁晓得天有不测风云,先太子监国不久便得了一场重病,不出一年便病入膏肓,死在了东宫之中,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先皇后受不了打击也一病不起,加上宣王当时尚且年幼,最后竟让先帝捡了这么大一个漏儿。好在宣王深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很快便适应了二人身份上的调换,事事以先帝马首是瞻,才能在后来加封亲王,成了如今的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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