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中(1 / 2)
“投降?哈哈哈...”
和哩布闻言,仰天一阵狂笑,死死的瞪着眼前少年,厉声道:“小贼,和哩布既然落在你的手上,就没想过活着回去。要杀便杀,假惺惺的作甚?”那少年听了,却不恼怒,淡淡的道:“我怎么假惺惺了?”
和哩布身当此境,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声道:“你们天都明河,表面上拉拢我们,说什么汉苗一家,其实你们汉人,何曾将我们苗人当人来看?你们汉人自恃高贵,将我们苗人当做奴才一般使唤,动不动非打即骂,当真看得连畜生也都不如。我们苗人,难道天生便低你们汉人一等么?”那少年登时默然。
“还有--”
和哩布说到此处,不禁越发激动起来:“我们老寨主英明仁厚,律己甚严,他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你们天都派要害死他,派了扎木合这煞星做了寨主?扎木合这厮贪酷暴虐,残忍无比,你们天都派做出这等事来,不是诚心将我们逼上绝路么?今日左右也是一死,我和你这小贼拼了!”言罢,只听他一生大喝,十指箕张,恶狠狠的向那少年扑来。那少年摇了摇头,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涌将出来,裹住了和哩布身子,“咚”的一声撞上城头,和哩布眼前一黑,登时晕去。
那少年擒了和哩布,心中却无半点喜悦,暗道:“听和哩布话中口气,这番话似乎不假,以此看来,扎木合篡夺寨主之位一事,不但天都明河事先不知,连苗家寨也蒙在鼓里,莫不是扎木合杀了乌旺扎布之后,得了寨主的信物,这才大摇大摆的取而代之?”
一念及此,他赶忙运起法力,轻轻在和哩布头顶一拍,和哩布一声闷哼,醒了过来。那少年一挥手,解了和哩布的绑缚,问道:“和哩布,你说扎木合继任苗家寨寨主,是天都明河的主意,你可有证据?”和哩布双眼一翻,道:“怎么没有?那根骷髅权杖,便是我们苗家寨历代寨主...”他说到此处,忽然间意识到说溜了嘴,当即闭口,狠狠的瞪视着那名少年。
那少年闻言,心中一凛,暗道:“难道那日我们在苗家寨见到的那根白色手杖,便是苗家寨寨主的信物么?”因问道:“和哩布,那骷髅权杖是不是通体雪白,杖顶雕了一个骷髅头?”和哩布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你怎么知道”,终于还是住了口,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少年笑道:“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么?定是那扎木合得了骷髅权杖,之后自立为苗家寨大寨主,是么?”和哩布这次终于忍耐不住,叫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亲眼见到了不成?”
“不,我没有见过。”
那少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是依据事理推测而已。自来门派更迭,或是掌门换届,怎么着也得举行一个交接仪式,以示旧掌门退位,新掌门继任。可是扎木合继任那天,你们旧寨主乌旺扎布已经死了,所以我猜,他定是自立为寨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和哩布唯有点头而已。顿了一顿,和哩布又道:“咦,你怎么那时知道我们大寨主已经死了?”那少年道:“我说你们大寨主是被人害死的,你信不信?”和哩布道:“那自然是你们天都明河下的手了。”那少年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和哩布冷笑一声,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不,还有一个人。”那少年望了和哩布一眼,续道:“这个人,你也见过的。”
“你是说--扎木合?”和哩布心中一惊,问道。
“不错,凶手正是此人。”
那少年点了点头,微笑道:“和哩布你这人一把年纪,脑子可不糊涂。”
和哩布闻言,缓缓摇头,道:“不,不可能是他。”
那少年奇道:“为什么?”
“因为扎木合自小没了父母,一直是我们大寨主将他抚养长大。”
和哩布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老寨主对扎木合视如己出,二人之间,便如真正的父子一般,这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道理?你道我们苗人和你们汉人一样,什么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么?”
“不,你错了。”
那少年叹了口气,道:“正因你们老寨主待他视如己出,他却依然下此毒手,才显得异常恶毒,猪狗不如!”
他说到此处,不禁也有些激动起来,大声道:“河流,你知不知道,扎木合是怎么害死你们大寨主的,他又是如何炼化了你们老寨主的魂魄,篡夺了苗家寨的基业?这一切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和哩布心中一沉,忙道:“小子,你这话可真?”
“当然是真!”
那少年哼了一声,将扎木合如何被赶出苗家寨,如何练成法术回来报仇,又如何杀了乌旺扎布,如何夺了寨主之位等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法力深厚,这些话每字每句都以极精纯的法力送了出去,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双方将士原本打得一团火热,这时也都渐渐住手,数万人的城头,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待那少年说完,已是中夜时分,这时双方已然住了厮拼,数万道目光,直直的向他射了过来。那少年昂然直立,一张脸上竟无丝毫惧色。饶是苗家寨众人勇悍无比,这时也不禁被他气势所摄,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众人停在耳中,心中均道:“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扎木合这恶贼,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教他遭了报应。”
过了良久,和哩布才道:“兀那少年,你这番话的确有理,可是空口无凭,你拿什么证明你所言属实?”那少年道:“在下可以立誓...”
“不,我们苗人不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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