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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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来的时候,你也才这么点大,魏游望着楼下的小孩,无端开始怀念起过去,不,可能比他们还要更小一点,好像才到我大腿根。

卫绪侧目看着他:有那么矮吗?

差不多吧。魏游以闲谈的语气道,目光瞥到他搁在窗台上的手,又说:你那时候手也特别小,手指头软软的,每次牵你手,我都怕把你捏坏了。

那现在呢?

卫绪右手伸到他面前,五指张开,每一根手指洁白细长,骨节分明,干净又漂亮。

魏游将自己的左手覆盖上去,一比对才发现这小子的手居然快跟自己差不多大了,不由轻啧一声:这不科学,你手怎么长这么快?

不知道,大概跟我的身高一样,突然抽条了。卫绪回答着,倏然将五指交错地插/入魏游的指缝,虚虚握了下。

他的手心温热而干爽,魏游却莫名感觉有些黏糊糊的,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

卫绪似乎只是不经意地做了这个亲昵的动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尴尬。

一股冷风拂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火/药燃烧的味道。

魏游摸了下鼻子,问他:你要现在回去看看吗,我刚才好像听到隔壁有关门的声音,你爸应该在家里。

卫绪沉默几秒,随后语气软软地问:可以不去吗?

不是说好了回去吃顿饭吗?

我想陪哥哥。

到底是谁陪谁啊。魏游无奈失笑,却也毫无办法,一旦小孩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就会心软妥协。

算了,你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你爸也不见得会管你。

那我们今晚干什么?

魏游思索了一下,按理说大年三十肯定要看春晚直播,但他们家没有电视,看不了春晚

看电影吧。卫绪提议。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魏游转身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连接上投影仪和蓝牙音箱,抬头问站在茶几边的卫绪:你想看什么?

《霸王别姬》。卫绪脱口而出。

魏游挑了下眉,对他的选择感到很是意外:这部片子我倒是下载过,不过你确定要在这么喜庆的日子看这样的电影?

我听同学推荐的,想看看。

也行,那就看这个吧。

魏游找到电脑里储存的影片打开,不一会儿,电影开始播放,略显黯淡沉闷的画面在幕布上显现出来。

魏游起身去关了灯拉上窗帘,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变得十分昏暗。

他从厨房端了盘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上时瞟了眼卫绪。

少年坐姿端正,微微抬着头,注视着幕布的目光格外认真。

这个年纪的孩子居然会对这种题材的电影感兴趣。

魏游皱了下眉,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回想卫绪今天吃饭时和某个女同学异常频繁的消息来往,再联想起对方昨晚发的那条情啊爱啊云里雾里的说说,魏游不得不产生一个猜测

这孩子不会早恋了吧?

如果是小女朋友或者暗恋的女孩推荐的电影,那像这样认真地观看也就有了解释。

魏游心生疑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我说,瓜崽。

嗯?卫绪侧过头来。

你没有早恋吧?他开门见山问。

卫绪有些惊讶地回答:当然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吗?

卫绪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家伙,还真有!

魏游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严肃,故作轻松地问:谁,你们班里的?

卫绪满脸纯真地摇头,道:喜欢哥哥你啊。

魏游摆手解释:我不是指这种喜欢,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那没有了。

看着他坦然的模样,魏游松了口气,用叉子叉起一块哈密瓜靠在沙发上吃了起来,道:没事了,你继续看电影吧!

哥,你怀疑我早恋吗?

只是有点担心,你这模样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魏游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管怎样,没有就好。

卫绪注视了他一会儿,嘴唇微微张了张,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电影时长近三个小时,着实有些长。

兴许是坐得有点累了,看到一半的时候,卫绪倾斜身体,把脑袋靠到了魏游的肩膀上。

魏游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

又过了一段时间,片子进入到压抑的情节,卫绪坐直身体,抽了张纸巾默不作声地擦起了眼泪鼻涕。

魏游看过这电影,所以没他那么难受,倒是对小孩如此敏感的情绪感到惊讶。

他本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看不太懂电影在讲什么。

电影的最后半小时,身旁擦鼻涕的声音就没停过。

魏游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就只是贴心地给他递纸巾。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结束,魏游打开灯,回过头来便看到垃圾桶上铺了一层白白的纸巾。

这要不是自己一直在这,他估计要以为卫绪是躲起来看什么小黄/片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看个电影哭成这样有点丢脸,少年双臂环抱膝盖窝在沙发上,鼻头和眼眶被纸巾擦得通红,活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魏游倒了杯水给他,问:感觉怎么样,有什么观后感吗?

卫绪接过水杯,正要说什么,突然房门响起砰砰两声重响。

魏游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望向房门。

紧接着又传来两声拍门声和男人的大喊。

开门,出来!

开门!

娘的!

别给老子躲在里面!

魏游听出这嗓音是卫邵东的,正要过去查看情况,突然被卫绪拽住了衣服袖子。

发酒疯,不用理他。卫绪垂着眼,语气有些冷漠。

这样行吗?

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过会儿就好了。

魏游回想起卫邵东喝醉酒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又坐回了沙发上。

或许是没人理会的缘故,没过多久拍门声就渐渐弱了下来,一声声凶狠的出来也变成了拖长音醉醺醺的模糊字音。

他在说什么?

卫绪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妈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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