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狐言在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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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山,阵阵暴雨击打着已是搭耸的嫩草,忽的群鸟腾飞,羽翼似石行动却灵敏的打转转,这便是石燕。

我站在传闻中的石燕峰中,细细看着面前形状似燕的石块,毫无灵气更丝毫不沾有妖气,纯正地道的石头罢了。伏虎伸手轻轻抚摸身边颇为娇小的石块,神色平静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与降龙对视。

他们之间流转着让我头皮发麻的眷恋和爱慕,也就伏虎还傻乎乎的觉得这是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哪家师兄弟会亲亲抱抱的?

一时没有控制好,看着两人缠绵的眼神以及带着笑意的话语,我暗暗磨牙插入他们之间,“两位尊者,你们为何要跟过来?”

伏虎收回视线,认认真真的看着我,就连表情和语气都满是认真,煞有其事的说道:“帝尊嘱咐我照顾好你。”

将近出发时,天上突然来人寻茯笹,他本不想回去但似乎事情只有他能处理好。好不容易哄他安心离去,谁知他转眼又回来,嘱咐伏虎在途中替他护着我一些。

深深呼了口气,将心里那一股燥意压制住,伸手指着他身旁的表情清冷的降龙,“那降龙尊者呢?”

降龙是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声音夹杂着几分笑意,“拾荒,伏虎在这。”

我:“……”

在零陵山稍微逛了一圈的夜蒲回来了,手中拎着一只已经吓得快傻掉的兔子晃了晃,挑着眉大步走了过来,“拾荒上仙,这里并无妖的气息。”

本不想带上夜蒲,奈何这只小狼崽一改往日的常态,死缠烂打的跟了上来,说什么智术对启雾山有恩,他想报恩的鬼话。

我看着被他拎着耳朵的灰色兔子,有些无奈的捂住眼睛,这只小狼崽难不成是想在这三位和尚面前杀生不成?我顿时后悔一时心软把他带上的决定,深深呼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波动,“这兔子是怎么回事?”

夜蒲闻言,低头抖了抖手中的兔子,可怜的兔子原本快被吓破胆了,被他这么一弄整只兔子控制不住的发抖。夜蒲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扯着瞎话道:“它撞树上晕死过去,我路过顺手而言。”

躲在穆清身后的述执看着夜蒲手中快吓怕胆的兔子,皱着眉鼓住勇气,声音细小的询问夜蒲:“你确定?”

对于述执莫名的畏惧,夜蒲觉得很无语,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万般嫌弃的打量一番述执,嫌弃之意越发明显的挑着眉,嘴角带着几分疏远道:“我对树不感兴趣,你躲什么?”

说的也是,不知为何述执总是粘着穆清,即使是我她都会表现出戒备之色。我很纳闷,待在我浮生天这么久,转眼就对我这么警惕反而对穆清极其信任,这是什么情况?

这次反倒是穆清开口解释,他捏着手中的佛珠,不动神色的挪动身体挡住夜蒲那带着一丝丝寒意的目光,不畏惧的直视夜蒲,“这里是零陵山,而述执姑娘被拐卖至此,对这里自然有着极深的恐惧感。”

我无意看到降龙皱眉,他的视线落在穆清垂在身子一侧的手,似乎有些不解的看向站在穆清身后的述执手指,看清之后他眉头瞬间紧锁,久久才叹了口气,“穆清,你可能看到你们手指之间的红绳?”

穆清表情一僵,脸色不是很好的扭头看着降龙,语气更外惊讶:“红绳?出家人无情无欲,何来红绳?”

他身后的述执身子轻微发颤,快速把手藏在身后并且与穆清拉开距离,表情落寞的看着穆清的背影许久,上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但最后只不过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

这都什么事?

我用力按住太阳穴,怎么越来越觉得月老的嘱咐,应该是想让我护住这两人的红线不断呢?我极度无奈的示意伏虎让降龙不要说明白,随即立马打马虎眼试图蒙混过关,“降龙尊者看走眼罢了,穆清你不必在意。”

穆清不过扫视我一眼,却让我为之一震,他眼里不染一丝情绪,冰冷异常的收回视线,死死捏着手中的佛珠一字一句用上力气道:“小僧一心向佛,早就是佛门中人,何来红线之说?即使有红线,小僧也会亲自断了它。”

傻和尚,这世间的事情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谁也都想不到将来会有什么变数。

我勾唇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述执因他这几句话,脸色越发惨白的低着头默默后退几步再一次与穆清拉开距离。整个人显得非常落寞,手握住胸口前一副隐忍的模样。不忍心述执这般难过,我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走吧,办正事要紧。”

刚走几步,述执带着轻微哽咽的小声的说道:“上仙,我不值得被爱吗?”

我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她的表情,看到她眼睛发红却倔强的看着前方不肯掉泪,我叹了口气稍微用上一些力度握紧她的手,“胡说什么?你是智术用心护着的人,怎么不值得被爱,你说着话,他若是听到了怕是要难过好久。”

提到智术这名字述执表情才变好一些,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指,轻轻咬住嘴唇缓慢的说道:“我听到你和伏虎尊者的对话了,穆清与我有着前世姻缘,他手指上的红线是因为我才存在的。”

说到这里,述执表情多了几分苦涩,她抚摸着手指,眼神流露出渴望和不敢靠近穆清的卑微之意,“这几日我亲近他信任他,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方丈的转世,和我有着姻缘。”

那方才穆清那一番话,对述执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述执。

我的沉默似乎鼓舞了述执,她猛的握紧手,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嘲讽不已的轻笑几声,“一身佛光却对不伤及我分毫,我本以为我是特殊的,不曾想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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