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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熠炀的精神力用到了极致,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在场很多人都还没搞清楚状况,然而那种情绪已经传染了开来,不能让这些机甲出去。

不能让这些机甲出去。

很多人开始用精神力探向半空中的机甲,然而几乎是徒劳无功。

傅熠炀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叶琢看看他,看看周围。

有信徒在念他的名字,向他祈祷。

在这个乱糟糟的时刻,他突然懂了他那条主线任务完成一次群体祈愿,是什么意思了。

群体祈愿,就像是一种念力,一种所有人共同的愿望,这愿望是很强大的,甚至不借助系统,他都有所感知。

原来如此啊。叶琢想着。光在他手中聚拢,他前行一步。

不要!傅熠炀急切地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就是知道,他不能让叶琢走。

他不能让叶琢走。

没事啦,傅熠炀,你等我回来。叶琢就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他挣开了傅熠炀的手。

光托着他,缓缓升至半空中。

傅熠炀看着那个人在光里,离他越来越远。

他恍然地想,是啊,这是叶琢会做的事。他是那种看到小女孩在哭,都会去看一看的人呢。

叶琢心中什么都没想。

所有的光都像他汇聚而来,所有的光都向他臣服,他在光中行走,光在他手中化为利刃,向机甲劈了过去。

十余具机甲被劈成了两半,但是被劈开的机甲仍然在动着,仍然在撞击着折叠空间的裂缝。

神明大大,用光!它们怕光!真正的光!666在他脑海里叫道。

是真正的光啊。叶琢想。正好,他有。

他用了阳光普照。但这一次,他用了所有的力量,甚至是他神格中的力量都一并燃尽。

阳光普照不只是小范围的了,不只是曾经照着他的、或者照着傅熠炀的那小小的光,现在,这光扩大着,然后再扩大。

他成功了。整个折叠空间都被笼罩在了真正的光里。

这光是和煦的,温柔的,带着力量的,照在身上的感觉就像是母亲的手,能够抚平一切。

对人类而言代表着幸福和希望的太阳光,对影族是毒药。影族在这光下,几乎无处遁形。

它们像是被烧焦了一般,被杀死在这光下,机甲们在空中纷纷掉落,又被傅熠炀控制住,停在半空中。

任务列表里群体祈愿的任务完成了。或者说,叶琢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他现在有了撕开这个小世界,回归主世界的能力。

他更接近于一个真正的神明了。

叶琢!傅熠炀叫道。隐约之间,他感受到了,叶琢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已经完成。

一种极度的恐惧感几乎要把他彻底吞噬。

叶琢的力量已经用尽,他原本踩着光站在半空中,这时却将将就要掉落。

然而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接下来,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不对,不是仿佛,是时间真的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止。周围的所有人都停在原地,可是傅熠炀发现自己仍然有意识。

他看到那条裂缝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暄酒。

暄酒对叶琢说了什么,傅熠炀离得远,他听不见,他看到的就只是,叶琢朝暄酒走了过去。

不要去。

不要去。

叶琢,你答应了我的

他说不出话,他动不了,他只能看着,他看着叶琢一步一步往暄酒那边走。

他几乎是绝望的,可是他只能看着。

然后,在叶琢走到暄酒身边时,他的身影突然和暄酒一起,消失不见了。

时间重新流转,整个世界,突如其来地扑面而至。

傅辞轻离得不远。他看到了叶琢发出了一阵铺满了整片斗兽场的光,然后他之前紧绷着的心脏突然放松了,原本那种附骨之疽般的危险感烟消云散。

危机解除。他放下心来。

再然后叶琢突然消失了。

就好像三流的劣质剪辑,或者他真的失却了一小段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叶琢是凭空消失的。

怎么回事?傅辞轻道,几步走到了傅熠炀身边。

他仍然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叶琢去哪里了?怎么会消失不见?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问出了口,可是傅熠炀没有回答他。

周围乱糟糟的。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傅熠炀伸出手去,最后,那两样东西,直直落到了傅熠炀手上。

是一条手链,和一枚耳钉。

傅熠炀自然认得这两样东西。手链是他亲手带在叶琢手腕上的,耳钉是他亲手穿在叶琢耳垂上的。

现在,这两样东西在他手里,叶琢不见了。

他能感受到镌。所以他想,只要他的东西留在叶琢身上,他总能知道叶琢在哪里。

可是现在叶琢不见了。

傅熠炀握紧手。

耳钉的后针扎进了他的手里,掌心鲜血淋漓,傅熠炀根本不觉得痛。

他往上抬头,他想会不会空间突然撕开条裂缝,然后叶琢回来找他。

他一边等着,一边清晰地知道,不会了,叶琢走了。

叶琢扔下他了。

叶琢答应过不会走的叶琢扔下他了。

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他被整个世界抛弃,整个世界都没有人想要他。现在,唯一接纳过他的人也把他扔下。

扔在了这个糟糕的世界里。

他从来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般软弱无能。

无能到接近可笑。

他为什么会放弃力量?他为什么会认为,他能把叶琢留在身边?靠什么?爱吗?

原来爱留不住任何东西的。

你手在流血。傅辞轻说。

他皱着眉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傅熠炀在掉眼泪。

他哭得无声无息,眼泪就积在眼底,待他眨眼的时候,就簌簌地掉落。

他满脸都是眼泪。

叶琢走了。傅熠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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