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德贵人有喜还有一更(1 / 2)
“皇上,该进去了。”岚琪见玄烨抱着自己动也不动,边上宫女太监们都转身回避,她也觉不好意思,娇娇软软一声,才唤得玄烨回过神,将她打横抱起来,径直捧回内殿放在炕上,但闻见屋子里的药味儿,又皱眉,“怎么在吃药?身子不好?
“不是吃的,只是在香炉里添了一些药材闻着安神,臣妾这几日害喜得厉害,太医很有法子,太皇太后那里的补药闻不得,倒是这些闻着,好受多了。”岚琪笑盈盈说着,而玄烨已经将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了她的肚子上,稀奇地问着:“怎么没什么变化,几时才能大起来?”
岚琪拉着他的手握在自己腰上,玄烨眉头微微一动,笑出来:“这里总算长些肉了。”
“每天好几顿,吃了也不动,不长才怪。”岚琪被玄烨抱在怀里,便贴在他胸口说,“嬷嬷说怀孕到后来会变胖变丑,有些人生完也变不回去,如果臣妾生完孩子就变丑了,皇上会嫌弃吗?”
话说完,脸颊脖子被人轻轻地吻过,只听玄烨笑着说:“你还以为自己多漂亮?你现在这样丑朕都不嫌弃,早就习惯了。”
岚琪撅着嘴撒娇似的看着皇帝,娇嗔憨然的模样甚是可爱,玄烨禁不住吻她的红唇,岚琪将皇帝轻轻一推:“皇上可不许胡闹了。”
玄烨也有自制,只是算算日子两个多月没碰过她,如今香香软软地在怀里,难免会心动,也许说在人前,会有人道皇帝无情,钮祜禄皇后大丧不过月余,他这里就只念着这个即将为他产子的小贵人,但哪怕钮祜禄皇后健在,皇帝心里也还是只惦记这个小贵人。
对于已故之人,彼此都明白情分有多少,因知她时日不多,玄烨尽力做到让她善终,许多话一半真心一半用心,他不可能爱后宫所有的女人,多宠或是一夜恩宠,有情还是有义,其中差别太大了。
自皇后薨后,辍朝五日也好,亲移梓宫也罢,到如今日日焚香祭奠,身为皇帝,他有必须要做的事,他必须让天下人看到,他对钮祜禄皇后的“情意”,必须让朝臣们知道,钮祜禄一族不会因此颓败,朝堂上权力派系的制衡,可比真心喜爱守护一个女人,要复杂得多了。
“要一年半载的不能相亲了是不是?”玄烨又凑近来抱着岚琪,摸到她腰上略略丰盈又十分喜欢,玩笑着说,“等这孩子出来,朕要好好打他几下屁股,害得朕那么久不能抱他的额娘。”
岚琪只是傻笑,之后两人坐着好好说话,环春奉来茶点,玄烨夸奖她几句,让李公公赏赐她们几个人,又见殿内陈设和以往不同,问她怎么把笔墨都收起来了,小贵人摸摸肚子说闻见墨味儿就恶心,玄烨嗔笑:“若是个小阿哥,不好好念书,朕可不轻饶,都怪他的额娘又笨又懒。”
岚琪不理睬皇帝,低头看着还未隆起的肚子,可突然想起自己只是个贵人,孩子出生后就会被带走,或在阿哥所,或被哪一位抱养,心头不禁酸涩。
这件事从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起就缠绕在心头,因一直不对外说,自己也不敢多想,此刻玄烨就在眼前,他又那么欢喜,岚琪知道自己若开口求皇帝,玄烨一定能答应她自己来抚养孩子,可荣嫔曾经说过的话她记得,不能让皇帝为某一个人坏了祖宗规矩,自己的出身摆在那里,荣嫔和端嫔生子生女,熬了十几年才在嫔位,她若特立独行,不止后宫要有人不服,怕是前朝也又要来干预。
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让玄烨背负麻烦,荣嫔和惠嫔如今也能抚养自己的孩子,只要等一等就好。
“朕打算过些日子,让端嫔搬来钟粹宫住,反正你们这里正殿还空着。”玄烨吃着点心,似是一早就想好的话,慢慢说着,“过两年你也该搬走了,朕一直把永和宫给你留着,那里风水好,朕想你日后住过去。”
岚琪讶异,皇帝言下之意是说她将来也要做一宫之主,自己其实也明白,凭皇帝对她这份喜欢,自己不会永远是个贵人或常在,但她并不奢求那些,从前则更淡泊,如今倒是会想一想,为了孩子们,也该欣然接受玄烨的心意。
“可是布贵人和臣妾……”岚琪听闻自己过些日子就要离开这座钟粹宫,虽然永和宫就在前头,离得很近,到底不是一个屋檐下,她和布贵人四五年的情分,她有些放不下。
玄烨却笑:“怎么不听朕前头说的话?朕不是说,要让端嫔住过来?”
岚琪歪着脑袋没想明白,玄烨轻轻叩她的额头,骂了一声笨,才笑:“端静如今在哪里?端嫔住过来了,她自然也跟过来了,朕不可能让布贵人也做主位,但这样一来,端静不就能和亲额娘住在一起了?”
“是这样。”岚琪欣喜不已,她真没往那上头想,一时感激地看着玄烨,心想这个日理万机忙得睡觉吃饭都要挤出辰光的皇帝,竟然还会为她想这么琐碎的事,而且一直还想到她身边的,替她把什么都周全好,经不住,竟热泪盈眶。
“傻子,哭什么?”玄烨嗔责,伸手拧她的脸颊,又笑悠悠,“倒是长些肉出来了,这样拧着软乎乎的很舒服。”
岚琪伸手挡开玄烨,自己揉着脸,嘀咕着说已经被嫌弃丑了,再拧更丑了,就被玄烨搂在怀里,气息暖暖地说着:“你变成枯朽的老婆婆了,朕还一样会喜欢,朕喜欢你的时候,你也不过就那模样而已。”
“臣妾就真那么不好看?”
“嗯。”玄烨笑了,又慵懒地说,“朕抱着你闻见你身上的气息就会犯困,大概也是这几日奔波累了,陪着小寐片刻。”
岚琪应着,想起身给他捏捏腿捶捶胳膊,玄烨却不让她动,抱着软枕头似的拥着她,缓缓阖目休憩,平稳的呼吸在头顶掠过,想起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却是谁也没提钮祜禄皇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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