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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在跳车的时候本来就受了伤,原本因为吴晓晓的事情而牵着心思感受不到疼,就这样一天也就匆匆过去了……

可是此刻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那痛意就像是渐渐复苏了……

脸上的痛、身体上的痛,还有心里某一处的痛……

疼痛的触感蔓延着她的周身,陆双渐渐不舒服起来。

可那又能怎么办,不过都是她自找的嘛。

陆双揉了揉鼻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而后便悄悄溜到了外面拎了小药箱进来。

夜里在医院,原本陈安洵给了她处理外伤的药,奈何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心情顾上自己,放在走廊的长椅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现在那盘子还是留在那里,怕是浪费了。

当然,陆双并没有什么时间去惋惜那些药……她拎着小药箱走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脸颊上赫然显现的五指印,带着些触目惊心的暗红。

陆双用手指头轻轻抚了抚,便觉得火辣辣一片,这不咸不淡脸上挂了彩,而她竟然还顶着这张脸在外面溜达了这么久……也是真的厉害了。

陆双对着镜子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

她的左肩,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深深浅浅,血已经结了薄痂,透过镜子,陆双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

怕是要留疤了,以后不能随便穿露肩的衣服了。

这是陆双心里突然跳出来唯一的惋惜……她从不后悔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要说后悔,那或许是只是后悔她将吴晓晓拉下水了吧。

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后悔的,都是她必须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陆双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之后,才用棉球轻轻擦着自己的伤口……

嘶,好疼。

她的眉头拧得很近,冷汗一层层的冒着……

这种自己要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的情况,确实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的。

而就在陆双忍着疼狠心下手的关键时刻,浴室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简单而平静的三下。

“陆双,我要出门了。”

是陆栖迟。

“恩……”陆双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敢表现出半分异样,“快走吧。”

“你在干什么,陆双?声音不对劲?”

“没什么,在拉屎……”

陆双佯装着用力的憋住了气,随后又淡淡补了句,“你快去医院吧,别耽搁了。”

“你确定没事?”

“恩,没事……快走吧。”

陆双淡淡应付了句。

陆栖迟没有和她有过多言语方面的纠缠,很快便离开了。

陆双在听到房间外面的关门声时,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还好……陆栖迟被她糊弄过去了。

如果让那个家伙知道自己受了这么多零七八碎的伤,肯定又是一堆麻烦的事情,不知道要唠叨她多久。

伤口消毒这种简单的工作,陆双本就不常做,毕竟像她这样的高职位医生,经常做的都是高精尖的手术,这种小护士的工作界面,她一向不怎么涉及,别说精不精通,大概就是很差的地步了。

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原本很快便可以结束的消毒上药,她别别扭扭的折腾了好久。

纱布贴得歪歪斜斜,药怎么都涂抹不均匀。

还好她的伤基本都集中在左半身,如果伤口到了右半身,需要用左手为右手擦药的时候,还不定会有多困难……

陆双脱掉了上衣,换上了拿进来的吊带背心,毕竟伤口不能摩擦,穿这种衣服比较方便。

然而她刚刚爽朗的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便被靠在洗手间外面墙壁的男人冷声叫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妈的!吓死我了!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不是走了吗?”

“我要是走了,怎么能看到你这样。”

陆栖迟环着手臂,指了指陆双那身上歪歪斜斜的纱布,“怎么不叫我帮忙?”

“叫您?我哪里敢麻烦陆院长您啊……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伤位置又私密,哪里方便你看?不能让你占我便宜哟。”

陆双阴阳怪气的说着话,陆栖迟却并没有搭理她。

进了浴室将小药箱拎出来,将陆双摁在床沿重新处理她的伤口。

肩膀和胳膊的伤正好因为陆双换了这件小吊带而全部露了出来,处理起来也方便。

陆双自然从没有想过,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内,她竟然已经麻烦两个男人为她处理伤口了。

下半身是陈安洵,上半身是陆栖迟。

她这是何德何能……

可是吧,如果仔细说来,她其实并不期待陆栖迟帮他处理伤口。

这个家伙和陈安洵完全不一个风格,主要差别在于……他的话,很多,并且,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

“陆双,我刚刚已经和韩乾通过电话了。”

“哦,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

“可我们说的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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