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场(1 / 2)
蒋心怡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杯子,喝着热水,看着新闻。
伍爷爷亲自带着伍卓伦、伍亦铭去舒家,记者跟拍。
伍爷爷亲自向舒纤黛那个贱人的养父鞠躬。
伍爷爷亲自为那个贱人作画,题字。
亲自,什么都是亲自,就舒纤黛那么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私生女,在那种破落的小院里长大的,值得亲自去?
那首诗,竟然是藏头诗,呵呵,好一首藏头诗:慕侣低翻柳影中,歌发一声山水青,纤草不销春之力,黛眉轻蹙远山微。
慕侣?心爱伴侣的意思吗?这是把舒纤黛当成一生一世心爱伴侣的意思吗?
歌发一声山水青?舒纤黛唱歌山水都青了?
纤草?舒纤黛的腰很细的意思吗?
黛眉轻蹙远山微?哈哈,舒纤黛轻轻一皱眉,山都变得微细而渺小了?
全世界都不如一个舒纤黛?
砰――
一声巨响,蒋心怡将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温开水溅得满地都是。
司莫辰正拎着晚餐走过来,听到一声巨响,他吓了一跳,立即推开门,便看到心怡气愤地坐在床上,玻璃杯摔在地上,地上是一片狼藉的残片。
“怎么了?”司莫辰蹙眉。
他从高中时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笑过,为了拓展自己的事业,一边念书一边想家一边混迹于尔虞我诈的商界,渐渐地也就养成了一身冰冷的气息。
他对所有人气息都是冰冷的,唯独对蒋心怡,他极力让自己显得温柔一点。
“呜呜……”看到司莫辰,蒋心怡满心委屈,呜呜地哭起来。
司莫辰再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蒋心怡委屈地摇头,指着电视,呜呜哭。
司莫辰狐疑地看向电视。
电视里,舒纤黛与伍卓伦相视而笑,舒纤黛双手接过伍老递给她的文书,举止有度。
他实在看不出来心怡哭什么,遂问道:“怎么了?”
蒋心怡眼睛红红的,望着司莫辰,委屈地喊:“莫辰哥!”
“嗯。”司莫辰应了一声,立即将晚餐放下,走近,轻轻拥住蒋心怡。
蒋心怡抱紧司莫辰的腰,呜呜地哭:“她抢了我所有的一切!”
司莫辰皱眉,伸手轻拍蒋心怡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拍,安抚道:“心怡,你不要这样想。她并没有抢走你什么。她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是姑父的错。姑父不该在外面乱来的。”
“你不懂!莫辰哥,你没有爱过人,你不懂。”蒋心怡揪紧司莫辰腰间的衣服。
司莫辰心下一紧,嚅动了一下唇,他想说,他爱过的。到嘴边的话,他强行咽了下去。现在不能说!
心怡是他的表妹,这样的感情,是不耻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司蒋两家也都会觉得丢脸。
他只有促进司家加入时索财团,才能说得上话。
他轻轻地拍着心怡的背。
蒋心怡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瞪着一双泪眼望着司莫辰,可怜道:“莫辰哥,我是不是长得丑?”
“没有,你很漂亮!”司莫辰伸手,指腹轻轻刮过蒋心怡的脸,将她的眼泪刮走。
蒋心怡再问:“那我是不是脾气太坏,所以没有魅力?”
“没有,女孩子就是要有一点小脾气,这样显得可爱,你不要多想!”司莫辰看着心怡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疼,将她拥紧。
她三岁的时候,就是这样,找不到爸爸,可怜地问她,她是不是不可爱,所以爸爸不要她?
那时候起,他开始心疼她。
“莫辰哥,伍卓伦他为什么不爱我?”蒋心怡看着司莫辰,一双眸子里,透着极度受伤的神色。
司莫辰的心,狠狠一抽。
他还是回来得太晚,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拥紧她,伸手摸她的头,声音低哑里透着一点无奈:“他没眼光!没看到你的好!”
“可是我爱他啊!莫辰哥,我爱他啊!”蒋心怡固执。
司莫辰喉头滑动,心里难受,他想起小时候的她,总是很偏执,想要的东西,就非要不可,不能得到,她可以整天整天不吃饭。
七岁那年,她去司家,看上司家小广场中间鹰雕嘴里的一枚玉珠,她非要不可。被姑姑吼了,她仍然坚持要,姑姑不理她,她晚上不肯吃饭,第二天依然不吃,大清早便独自爬到鹰雕上去,要去取,拿不下来,她便回到房间里独自生闷气,闭门,绝食。
最后奶奶看着不忍,命人拿了另一枚玉珠送她,她欢喜地接过,拿着玉珠兴冲冲地去小广场。当她看到鹰嘴里的玉珠还在,她固执地扔掉手里的玉珠,指着鹰嘴里的玉珠,非要不可。
奶奶最后无奈命人将那枚玉珠拿下来给她,再让佣人换另一枚玉珠放进鹰嘴里。
司莫辰想起这件事情,心里突然堵得厉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道:“心怡,换个人爱吧!”
这句话,透着深深的无奈,她是一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事情,极难改变。
高二那年,离开家,他对她说,不要嫁给别人。她说,她一定不会嫁给别人的。那句话,她是不是已经忘记?
还是,他说错了?他不该说不要嫁给别人,应该说不要爱上别人?
因为他的要求提错了。所以,她依约没有嫁给别人,却爱上了别人?
蒋心怡呜呜地低哭,用力地摇头:“莫辰哥,你了解我的,我认定的事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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