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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轩一侧有个年轻人举着一杯酒俯视道:哟,这不是我家四郎么?

王瑾晨听着熟悉的声音遂抬起头,见着是族伯父的三子,三哥?

奴就说呢,普通百姓怎会养得起那般好的马,原来云门寺王家的四公子。

王三醉醺醺的朝家仆招了招手,家仆领命后从楼上走下,四公子,郎君请您上去。

王瑾晨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因淋雨而染了风寒,这会儿已经宵禁,以伯父的脾性,三哥为何会留在青楼内?

仆从带着她登楼,一路摇头道:阿郎对郎君一直管得十分之严,郎君不满便与闹着出了门,好几日都不肯回去,阿郎也没派人来找。

登上木梯时从楼上迎面下来一个戴帷帽的女子,隔着薄薄一层轻纱亦能将面容看个大概,王瑾晨下意识的低下头。

女子突然顿足,回首道:公子这么躲着做什么,难道奴还会吃人不成?

王瑾晨睁眼,缓缓转过身怔道:姑娘是在和某说话么?

公子以为呢?

姑娘戴着帷帽,必不是这风俗中人,非礼勿视。

原来是个书生,现在可是大唐,公子此言岂不迂腐了些。

某不否认礼法中有迂腐,但不守礼,岂不人人都无约束而可行无道之事。

仆从见耽搁的久了便叉手躬身道:四公子,郎君还在等呢。

王瑾晨便朝女子微微行礼,我家阿兄还在等,失陪。

帷帽内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少年的背影直至消失,旋即转身走下扶梯,思索着喃喃道:王家四郎...

阿兄。

你这小子平日里规规矩矩,不曾想你也会来这风月场所。

我...

王三撑着矮桌凑近道:怎么的,稚童长大也会思慕女子了?

阿兄误会了,我...

嗨,男人嘛,总会长大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不是...

你知道弘文馆的宋学士到会稽来了么?

善五言诗的那位宋学士?

是啊,你方才擦过的那位就是他宅中的歌姬,或许是养女,不过宋学士不在此,他去了龙门寺,这会儿估计在与我家大人促膝长谈吧。

王瑾晨撑着脑袋,什么歌姬养女的,今日我的马受惊使我折到了此处,明日回去还不知道要如何大人交代呢。

王三凑近身子笑眯眯道:用不用阿兄给你解围?

王瑾晨侧头瞧了一眼平日里受尽大伯母疼爱的族兄,算是族中子弟里最为任性的一个,算了吧。

王三端起一杯酒,这宋学士没什么家世,却能与杨令明同入弘文馆,这才学自是想当然。

宋学士的养女为何会出现在会稽的青楼内?

这你就不懂了吧,想如今世道胡风盛行,唯有山东士族儒学传之最正,国朝学府还要请士族做教授呢,这江南烟雨与那塞外黄沙各有风味,男人嘛,总有些离不开的东西。

到这青楼来挑江南女子的?王瑾晨侧头瞧着楼下,很是不喜道:他的诗中充满着谄媚,空有才华而无德行,事权贵,乃投机取巧之伪君子,这种人终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阿兄还是要多多提醒些大伯父莫要与此人走得太近了,以免引火上身。

提到父亲王三阴沉下脸色,我才懒得管他呢,家族子弟中,他不是最喜欢你么,你去呗。

...

王宅东院,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子坐在窗前从肉嘟嘟的手撑托起圆圆的脸蛋,郎君今日怎么还不回来。

王宅中王父等了一下午都没见儿子回来,王瑾晨生母杨氏寻到王哲焦急道:四郎至夜还未归来,郎就不担心么?

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崔氏于一旁泼冷水道,又不是那竹篮的小娃娃日日要着人看着,瞧瞧大伯家的三郎,不也好几日没回家了么。

郎是知道的,四郎一向规矩,如何会...

王哲瞧了瞧已经暗下的天色,旋即起身和上袍子,朝门外唤道:王柒!

阿郎。

叫上些府中的下人,先去一趟使君家中打声招呼。

是。

第5章 婚事定

萧安介回长安之前将六姑娘定婚之事告知家庙及通传族人。

萧六娘得知消息后将那原本就被自己毁坏的画扇扔进了炭盆里,四姊姊与五姊姊嫁的夫君哪个不是封爵的公候与宰相之子,凭什么我就要嫁给一个落寞士族家的庶子?

阿郎说是看中了王四公子的才华与仪表,说常科不但要文采出众也要相貌俱佳,王四公子他...

没有家世做依靠,他靠自己能爬到哪儿去?你以为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权力最聚集的地方,又不是给你卖弄文采的,他们琅琊王氏在会稽这一支可有一人位列国朝公卿者?

婢子站在原地扭捏着双手,可如今阿郎已经通知了族人,男方若是不退,以阿郎的性子,姑娘的婚事是断然不可能主动退的,可他们王家之前上赶着嫁女儿与兰陵萧氏攀亲,如今他能以庶子身份娶六姑娘您又怎会轻易退婚呢。

那就想法子让他退!萧六娘盯着炭盆里正在焚烧的画扇满眼狠厉。

翌日清晨。

鼓声从城楼各角传出,开市!掌管坊门启闭的坊正命坊丁将坊门打开。

啪!

王哲握着鞭子重重抽向屈膝跪地的儿子,不但夜不归宿你竟然还跑到青楼与你那兄长鬼混在一起?

她从进家门就跪在这儿一声不吭,郎也不问问他缘由就责罚,这可是郎唯一的儿子。杨氏心疼劝阻道。

王哲将鞭子扔下,对着王瑾晨冷脸道:你随我过来。

杨氏将儿子扶起焦急的问道:疼吗?

王瑾晨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摇头宽慰道:母亲,儿子没事,阿耶下手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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