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1 / 2)
孟钊走过去,站到陆时琛面前。两人对视片刻,孟钊开了口:来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陆时琛看着他说。
所以,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陆时琛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说:我想,我是想见到你。
孟钊的呼吸轻轻一滞。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路口不适合停车,去我家谈谈吧。
两人上了车,起先彼此都没说话,孟钊本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陆时琛却开口问道:今天怎么没去市局?
是因为今天没能在御湖湾看到我么?孟钊将车驶入小区:案子暂时没什么紧要处理的,我调休了一天。
为什么要调休?
孟钊一时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答。为什么要调休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又是怎么打算的?
孟钊将车在停车位停稳,正要拿过手机下车时,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舅妈发来了消息:小刀,最近有没有时间?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认识,跟你很般配。
孟钊草草回了句算了吧舅妈,然后推门下了车。陆时琛也随之走下车。
回复完宋宁的消息,孟钊意识到,陆时琛刚刚问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该怎么答?说我被你搞得心烦意乱,完全无心工作吗?孟钊收了手机,轻轻叹了口气。
该怎么让陆时琛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又该怎么引导陆时琛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孟钊觉得有些头疼,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等着那个没影的心动,完全在感情经历上没什么长进,没想到伴随着心动一起等来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难题,这简直比他侦办过的最难的一起案子还要更难
思前想后,孟钊撒了一个谎:我相亲去了。
闻言,陆时琛沉默片刻:相亲?
是啊,我舅妈介绍的姑娘,谎话一说出来,却意外地很顺口,孟钊一边朝电梯方向走,一边说,我们不是结束了么?我也马上奔三了,结束了一段,可不得赶快考虑下一段么?
好一会儿,快要走到电梯门口,陆时琛才问:相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孟钊佯作自然道。
两人站到电梯口,等着电梯缓缓降落。陆时琛没再说话,孟钊侧过脸朝他看了一眼,对方微微垂着眼,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看上去竟似乎透着一丝落寞和悲凉。他是在难过吗?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激一下陆时琛,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孟钊又觉得有些自己有些过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走了进去。正当电梯门将要合上,而孟钊也即将开口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男生赶在门合上的前一秒挤了进来。
原本两人站在电梯里,中间隔了半米距离,但几个身形壮实的男生一进来,电梯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孟钊正打算朝后退一步给他们腾出位置时,陆时琛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
两人靠墙站立,听着一旁的几个男生大声讨论着体育课上的篮球赛。孟钊察觉到,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缓缓地朝下移去,最终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指收紧,握得很用力,像是骨头贴着骨头,捏得他几乎有些疼。
片刻后,孟钊听到耳边响起一丝几不可察地叹息声是陆时琛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在自己饱受这场失恋折磨的同时陆时琛也并没有那么好过?看着眼前的陆时琛,孟钊忽然想到,自己曾经许诺过陆时琛,要让陆时琛更多地感受到正面的情感,而不是悲伤、恐惧、焦躁可是现在呢?他不由地有些后悔。
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到了十楼,几个男生依次下了楼。电梯间里重新变得宽敞,但握着手的两个人却依然站在一侧,没有人挪动脚步。那几根手指依然紧紧握着自己,孟钊开口道:你还真信啊?刚刚是骗你的,我没去相亲。
几秒之后,陆时琛极低地嗯了一声。
电梯停到17楼,两人走出来,陆时琛仍旧握着孟钊的手没有松开。两人走到门口,孟钊看着锁眼沉默几秒,道:我要用指纹解锁。陆时琛这才松开手。
推开门,孟钊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走进屋里。
两人坐到沙发上,孟钊长长叹了口气。他做过无数次审讯,每次都能迅速构想出一套合理方案,但面对陆时琛,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既然说到相亲,那就从相亲开始吧孟钊靠到沙发背上:听到我要去相亲,你刚刚什么感觉?
心脏的地方,好像空了一块,陆时琛思考着,同时描述着自己的感受,微微钝痛的感觉。
你在难过,孟钊侧过脸看向他,那你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相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次,陆时琛沉默了十几秒,你跟别人在一起,做我们以前做过的事情,往后我们不会再有关联。
你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孟钊深呼吸一口气,那你想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又是一阵沉默。陆时琛微微垂着眼,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
孟钊这两天已经经历了太多沉默,他原本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在等待了两分钟之后,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难挨的沉默,索性开了口。
一开口,压抑良久的情绪彻底倾泻出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当初为什么要找周明生帮我舅舅翻案?为什么要莫名又坚定地信任我?
出国前为什么要专门给我那本笔记?还故意用那种激怒我的语气?
出国后为什么要几次回燕城看我?又为什么在看到我交了女朋友之后就不来了?
几个月前为什么要定下御湖湾那套房子?是为了能看到市局还是为了能看到我?
舍命挡下那辆卡车,仅仅是为了保护证人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工具吗?
那么怕我死,甚至做好了准备要挡下林麦的枪口,也仅仅是担心案子无法向下推进吗?
陆时琛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这么多年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明你孟钊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他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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