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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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渡已经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不能再有一个这样的枕边人。

回到床上之后唐渡掏出手机想马上叫医生,被原溪阻止了,他在他的手机上给他打字说是因为晚上喝了酒,刚刚突然有点胃不舒服,明天再去看就可以。

唐渡盯了他两三秒,觉得他是在胡扯,但又没有什么明显心虚的表情,勉强同意了。

那蛋糕今晚不能吃了。唐渡很强硬地说。

原溪偏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蛋糕盒,还是有点想尝尝,便晃了晃唐渡的手。

原溪鲜少撒娇,唐渡说不出不来,退一步同意道:只能一点点。

唐渡用衣服把原溪包起来,让他坐在床边,亲自去拆蛋糕盒。

艾琳做的蛋糕没有很特别的外观,只是简单的水果点缀,唐渡拆出一根蜡烛,才想到自己的打火机还留在浴室的衣服里,说了一声自己要去拿。

原溪的心跟着紧了一下,手揪着被子的一角,庆幸之前吃掉了药,唐渡不会发现。

唐渡回来得很快,给原溪点了一根蜡烛插在正中间,让他闭眼许愿。

原溪的愿望每年都很简单,今年也是。只要唐渡一切都好,那就是愿望实现了。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唐渡睡得很快,搂着原溪腰的手滚烫。

原溪转过去背对着唐渡,用自己的手机给导师发了一条短信,和他确认自己要出国这件事。

本来打算和唐渡坦白的话还放在便签里,原溪的手划过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删掉。

郑岚是除了导师以外第二个知道原溪打算出国的人。

听到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十分惊讶,反而说:我都听说你的画被选进画展了。

原溪疑惑了一下,郑岚的医院和他们学校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他的停顿被郑岚看出,似乎是让郑岚想到一些事,看了一眼旁边又接着说:唐渡是不是还不知道?

原溪低下头沉默。

你应该亲自告诉他,万一他支持你呢?沟通是很重要的事情。

原溪这些天被唐渡养好了许多,但弓着身子的时候,脊背仍然显得很瘦弱。

抛开医生与患者的这层身份,郑岚是十分敬佩原溪的。

如果将他放在同样的境地,他没有胆量说自己会比原溪做得更好。

画展的奖金到账那天,原溪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差不多能有唐渡给的一半,他打算走了之后再转给他。

原溪买了一个小本子,专门用来记录从网上搜集到的一些关于国外留学的小贴士,把它藏到唐渡轻易找不到的地方。

他当然是想亲自和唐渡说的,但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

日子一天天拖下去,最终原溪没有等到那个合适的时候,反而等到了最不合适的时候。

唐渡没有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但那天原溪正在外面的书店里看书,被唐渡一个电话叫回去,唐渡没有语气,只说:现在回来。

原溪出门没有叫陈叔,回去也是一个人。他觉得唐渡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浑浑噩噩走去公交站台,本来是要坐出租车,最后却上了公交。

公交车很慢,司机开得摇摇晃晃的,原溪拉着扶手根本站不稳。

他脸色很苍白,严重到路人都在看他,原溪却察觉不到。

唐渡是不是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要怎么办?

原溪搜寻他来到这个世间的所有经历,也不能知道怎么才可以处理这件事。

从外面看,别墅安安静静地待在午后阳光下无人打扰,原溪推门进去,一楼没有人。

他上了二楼,自己房间的门大开着,艾琳站在门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所有的柜子都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落出来,横七竖八散乱叠着,原溪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封推荐信和用来记东西的本子,全都摊着被扔到床上,唐渡坐在椅子上,手里夹了一根烟。

我都有点懒得听你解释了。唐渡说,一直没有看他。

原溪走进来,艾琳便关了门退出去。

我是不是对你有点太好了?唐渡轻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不太搞得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原溪双手垂着,贴着裤缝握起拳头,牙齿深深地咬着嘴皮。

为什么不告诉我?唐渡站起身朝原溪走过来,凭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等你上了飞机,等我打电话找不到你人了我才有资格知道?

原溪,唐渡把烟叼在嘴里,抬起他的下巴,看到他落出来的泪水,别跟我哭,我不心疼你了。

唐渡把原溪拽过去扔到床上。

今天教你的是,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罚的。

原溪被唐渡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以为唐渡大约消气了一些,但唐渡只是将他扔到主卧便砸门离开。

原溪把头埋在枕头里,一边哭一边打嗝,像是要窒.息一样。

恐怕这就是失去唐渡的感觉。他现在只想吃药,药会让他意识模糊,让他倒头睡得像死去的人,记不起所有这些和唐渡有关系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是否睡着,只知道窗外似乎任何时候都是漆黑一片,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楚。脑子很昏,身上极热,原溪初步判断自己发了烧。

又混沌许久,有人打开了门,抬起他的身子将一些药片塞到他嘴里,原溪觉得好苦,不能想到这些圆圆的小颗粒是什么,舌.头往外抵,就是不吞。

他被放了下去,躺平的感觉好受了许多,没多久又有东西进了原溪的口腔,这次好像不是冰冷的小圆粒,是温热的东西,让原溪忍不住去追逐。

片刻之后原溪觉得自己需要呼呼喘气,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是在白天,原溪终于看到窗外有光,撑着床坐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浑身,嗓子像被剪断一样疼痛。他强撑着站起来,扶着墙壁走路,慢但心急地下楼梯。

他想要见的人就坐在沙发上,听到原溪的声响便抬了头。

原溪觉得唐渡也憔悴了一些,都是他的错。

唐渡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原溪看清楚是他的手机。

我看到了,你写在便签里的东西,唐渡的声音很沉很哑,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原溪,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走了?

大概什么时候啊?让我想想好不好。

原溪猛烈地摇头,脑袋像装了几斤沙子一般沉重,一步一步挪过去就是快不起来。

是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啊?跟我上.床,你是不是每次都想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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