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遇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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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路对我来说也是陌生的,只依稀记得早上来的时候,进了皇宫大门,是一层守卫,有的巡游,有的站岗。往里大约两三百米,有一道高约四米,宽十米的繁实镶金朱门,朱门两侧蹲坐高大石狮,又犹如凶猛貔貅,门面雕刻游龙戏水,栩栩如生,此门才是皇宫正门,过了正门穿过回廊是朝堂,越过朝堂,以东侧敬神殿,敬神殿古老却不失雄伟壮观,是以建宫初期便有的建筑。中间隐约是御书房,至于西侧,还是未知。

敬神殿再往里五百米,是太子的震华宫,震华宫比敬神殿约大一倍,却不及敬神殿高耸,是以,稍加留心,便可在敬神殿三楼祭示台一清二楚的观望震华宫。

这是我仅熟悉的皇宫的布局,康玄阳的艮和殿在御花园之后,离震华宫十万八千里,若是一个人,我还真找不到是哪一座。

御书房那边的路,我是不想涉足,皇帝心思慎重,疑心重重,再加上灵妃对我的态度和她说过的话,更是想要离开的远远的。西侧不知道是什么宫殿,自然也不敢轻易涉足,那么能走的,便只有震华宫,从震华宫绕过敬神殿,越过朝堂偏厅侧路,再一路向东,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便可出得宫门。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间玉佩,是早上随衣物一起送过来的进出皇宫腰牌。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身后除了风吹雨打的呼呼哗哗声,再没有其它的声音,我心里总算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穿过这片树林,前面就可以看见敬神殿了……

忽然斜棘里袭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我下意识的旋转侧身,同时抬手去挡,臂膀上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低头一看,手臂上正涓涓流出血来,殷红一片,雨水冲洗在上面,渐渐稀释,流转,漫延到整个衣袖都是妖异的红艳……

然后才感觉到疼,纱衣的刺破口,利器割刺的伤口两边血肉翻转,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渠,绢绢流出红色的液体如小溪流一般,整只胳膊又痛又麻,伤口以下的部分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提不起任何知觉。

“受死吧!”

随着一声娇斥,明晃晃的利剑再次闪现在眼前,我随手抱住一棵树迅速一个转身,躲到一棵树后面,那剑刹手不急,竟直直的刺进树杆。

我惊惧的扶着树杆,这才感觉到后怕,刚刚,若是晚哪怕一秒钟,那么那剑刺入的地方便不是树杆,而是我的心脏。

剑插入树杆似乎颇深,持剑人一下子竟拔它不出。我惶惶抬头,闯进视线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西瑟那琳,她竟要至我于死地!

要不是那张脸沉于记忆中过于熟悉,我怎么都不能把眼前这个一身荷青色宫娥装衣裙,黑发半挽半散,透着几分柔媚和低顺的女人跟那个一身骑马戎装,马鞭赫赫缠身,头发总是梳成许多小辫和着发带飞舞,浑身散发着男儿才有的英姿飒爽的西瑟那琳联系到一起。

此刻的西瑟那琳手握剑柄,脚步半跨,正奋力的拔出深深刺入树杆的长剑,紧蹙眉头,高翘小嘴,更像一个娇身惯养,任性刁蛮的官家小姐。

眼看着她拔出剑正欲奋力刺来第二剑,我一边躲开,一边惊慌开口:“郡主这是为何,就算要阿离死,也要给个理由吧?”

“理由?哼,理由就是你该死!”

她手上并不停留,一双淬了毒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似乎只要我不死,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这会儿心里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面对她手里不断刺来的利剑仍不敢掉以轻心,一面靠繁乱的树杆躲避,一面想着应对这策。

“郡主可知,这里还是属于太子的震华宫之地,以郡主对太子的心意,就不怕给太子招惹是非吗?”

“对太子的心意?”她仍是冷哼,眼里杀气不减,“你若死在这里,更没有人会怀疑到我!”

“你不喜欢……啊……”

真是出门不顺,我只顾着躲避眼前明晃晃刺来的利剑倒退,却猝不及防被脚下一绊,整个人直愣愣的仰摔在地上,西瑟那琳自不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我刚从地上抬起头,白光便在眼前一寸一寸迅速逼近,连着荷青色宫裙也在我视线里越放越大,我甚至能看到西瑟那琳脸上得逞的阴森笑容。

近了,近了,更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光一点一点刺入,想像着剑入骨髓的痛楚……

可是,没有——

剑尖一点一点逼近,我的一颗心如凶猛锤鼓般激烈的撞击着胸口,难道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么?

“住手!”

一声喝止从天而降,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同样闪光的利刃,在离我咽喉一寸的地方抵住西瑟那琳的进攻。

“啊——”

西瑟那琳被震的猛退了几步,许是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她紧咬着下唇,一张小脸因为忿恨而显得狰狞。

一个黑影从枝头徐徐飘下,英姿飒爽的立在我面前,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巾蒙面,披散的长发被雨水浇的湿透,紧紧的贴着后背,却一点也不显得紊乱。

“为何要阻拦我?”西瑟那琳重新抬起剑,剑尖远远的指着黑衣人的鼻梁。

黑衣人不予理会。他翩然转身,弯腰,伸手,眉稍眼角都带着熟悉的温柔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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