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入大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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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尚为干净,或许里因为无窗通风的缘故,老远就有腐霉之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一张简易的床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是每个牢间里唯一的摆设。

我倚床而坐,双手筒到衣襟里不住的抚摸琥珀沉淀色的物什,光滑如玉,细腻如肤的触感总是透着一丝丝冰凉,即使在手里捂了那么久,依然没有一点点回暖的迹象。冰凉中又有一种遥远的熟悉,牵动着心底里最深处的某片柔软,眼前有人影晃过,是那双深情含笑的眼眸,然而若细看细想时,又恍如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失神的笑笑,的确,自己又在幻想了,不过一个未知名的物什而已,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要去抚摸,还想像着他会是一个人的深情凝视?

当真是……有些可笑。

耳边突然响起刚刚皇上说的话:“若她见了灵妃,也许灵妃就不会死!”

灵妃,那个巧笑嫣然,眉眼清灵的女子,真是很奇怪,连皇上面前都可以免跪求的她,竟然第一次见面时就诚惶诚恐的跪拜……

等等,她跪拜之前似乎还抓了我的手,然后才脸色大变。

手?我猛然想到了什么,撩起袖子,七种晶莹剔透的颜色的琉璃珠静静的躺在手腕上,与之配合的犹如天然自成般完美,还有在她房间高悬的那幅仕女图,那女子的左手腕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珠,七种晶莹剔透的颜色散发着淡淡的流光,迷幻而飘渺,仿佛来自于远方的仙界。

再有惊人相似的外貌,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把我当成了画中的人?

灵妃凭什么就认定我就是画中的人?

只是,画中的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俯身下拜?并为之付出生命?

又不自觉的去触摸那串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珠,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康玄阳曾说过灵妃是个善攻心计,城府及深的人,这样的人会轻易的把我当成画中的人,而不加以证实吗?况且看样子,她对画中的人极为敬重,胜过臣民对于君主的忠直,更添了一份虔诚。既然这样,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率?

她昨天去敬礼殿找我,又想说什么?我跟画中的女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是什么关系?

如今灵妃已死,这些问题似乎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我垂头丧气的抵着墙壁,脑海里不断涌现的是灵妃那双清灵的眼眸,如此清幽的人儿,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能想不开啊?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精神一振,或许,有个人还可以给我答案。

思及此,我大声唤着牢头过来。

大牢分左右两部分,男为左,女为右,即使是坐牢,这些古人还不忘分个尊卑大小,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想去隔壁牢里看一个人。”我百般讨好的谄笑着,连大哥都叫出来了,只希望这个看上去豹头环眼的牢头能给个方便。

“去隔壁牢里看人?”他瞪大了眼睛,又不屑的撇了撇我,“你可知隔壁牢里都是男囚犯,且你自己又是囚犯,岂容放肆?”

“大哥,好人有好报,你就行个好,开个方便吧。”我继续谄笑游说,顺手扯下脑后米粒珍珠串成的及腰长的坠饰放到牢头手里,“你看我哪点像个坏人,是不是?我就找个人说两句话就回来,不会乱跑,给你添麻烦的。”

“可是……”他看了看手里的珍珠串,神色有些动容,“这么贵重的东西,旁人一看便知,我哪敢收啊,况且那边都是男囚犯……”

“这个好办。”不侍他说完,我拿起珍珠串使劲一扯,珍珠串就变成了珍珠粒,叮叮当当全散落在他的手心里,我扯开嘴角讨好,“这样就好啦,这是上好的玉明珠,即使是小小的一颗也值不少银子,再说颗料小,一般不会有人注意,至于男囚犯那边嘛,你把我当男囚犯关进去不就得了。时间一到,你再把我提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这……”他还在犹豫。

我也失了耐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

“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有我给你的这些珍珠,我想见过世面的你一定不难猜出我的身份,虽说我一时进了这牢里,但并不代表我失了所有后台,不然为何,他们单单换了我的宫服,却并未摘去头上的饰物?皇宫行走如白云翻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情境,你一个小小的牢头,做一个八面玲珑的通透人,不是对自己更有利吗?”

他犹豫了会儿,然后下定决心般猛点了下头,“行,我送你过去,不过,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要换班,你必须回来。”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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