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倾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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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卿久碎碎念, “小气。”

“你有猫了还不够看?看哥哥干嘛?”萧恕掀眼皮,漫不经心的讲。

怀里的布偶猫恃宠而骄的露出柔软的腹部, 乔卿久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 继续对萧恕卖萌讨好,“哥哥。”

“有话就说话,总喊我做什么?”萧恕推出根烟, 拿在指尖没点, 清冷回。

乔卿久不气馁,她搂着猫往萧恕身边蹭, 光滑的手臂蹭着萧恕的手臂, 软甜喊, “萧恕哥哥。”

“别卖萌。”萧恕铁了心给她点儿教训, 讲完就咬上烟, 神情恹恹, 不搭理人了。

“略略略。”乔卿久嘟嘴做鬼脸,索性就不哄了。

男人都是狗,哄他还不如亲一会儿了事呢。

回家再亲吧, 这儿人多。

吞云吐雾半支烟的功夫, 乔卿久已经和应长乐搂猫自拍完毕, 正低着头精修。

萧恕沉默着给自己剥薄荷糖, 目光灼灼望着她俩。

他们都懒得唱, 麦克风一直在迟辰和陈毅两个二货里传来传去。

却忽然换了女声, 气息非常飘渺, 算不上多好听。

洛今坐在江尽月旁边,低低的唱刘若英的《后来》,大概是真的不擅唱歌的缘故, 最初的三两句跑调到西伯利亚大草原。

没有人会嘲讽发笑, 相反陈毅贴心的拿着打气圈,跟着曲调轻晃。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1]

唯有这句高潮,洛今的调卡的无比精准,不是歇斯底里,只是平平淡淡,像是在讲着句无主的问句。

乔卿久和应长乐在这句后开始轻拍手掌,为洛今打拍子。

四十平的包厢对于七人一喵来说实在过于空旷浪费,但值得庆幸的是在座皆是好友。

他们才十几岁,通通选了理科,成绩稳定,开学会在同个班级,连座位都不会变动。

午餐时杯酒下肚,有人站在椅子上高声喊,“二班永远不分离!”

有人信誓旦旦的和声,“劳资就是学到死,也一定不会掉出二班的!”

多年后我们可能失约散落天涯海角。

但此时此刻我身边坐着的你,是我十七岁这年最珍贵的你。

事实证明,萧恕对乔卿久根本生不起来什么气,气不过三分钟。那点儿所谓的傲娇,早在她垂眼颦笑,握着猫咪爪子和自己挥手那一瞬烟消云散。

酒足饭饱唱够歌,各回各家。

曲楚过来接走了应长乐,江尽月和洛今一起。

萧恕的车停在午饭的餐厅旁,晚风拂着乔卿久的裙角,她眯着眼在仔细的拽下身前的猫毛。

“我们直接回去吗?”萧恕勾唇问。

实在太多,扯不干净,乔卿久放弃仰头去看天空,今夜晴朗,明星弯月齐聚一堂。

乔卿久粲然一笑,“回去吧。”

“我们走回去吧。”她稍顿,像是怕萧恕不答应,又补充道,“消个食,反正明天没事,你又不会睡的太早,我们走回去吧。”

好像怕萧恕不同意似得,乔卿久颇为郑重的重复走回去这件事。

其实她根本不必多重复一次,认识以后她提到的每个要求,萧恕尽是应允的。

南平生活压力大,夜生活繁复,可灯红酒绿仅限于周末和节假日。

时逢周四,远不到娱乐场所红火的时候,临近凌晨,ktv下面的商场关了门,接上行人稀少,晚风拂面,酒气消弭三分。

乔卿久一蹦三跳的走在萧恕身侧,时不时的歪头看萧恕,昏黄路灯拢着他们的影子,然后是下盏路灯。

他们没走主干道,小路上连车都没有,乔卿久眼睛里只有身边这人,也不好好看路,差点儿撞到凹进人行道的石墩上。

“……”萧恕叹了口气,非常自然的去抓住乔卿久的手,把人扯到内侧,自己换到外侧,“你们平衡力好的人,是不是走路从来不看路的?”

乔卿久不恼,笑意盎然的盯着萧恕的脸抬杠道,“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萧恕摸了摸发红的鼻尖,借着微弱的光,把乔卿久映进自己眼底,喉结滚动,“你是真的不乖啊。”

“你拿我怎样?”乔卿久绷起脚尖,踢地上的小石子,五指滑侧进萧恕的指缝,和他十指紧扣,有恃无恐的反问。

“不乖就不乖吧,反正我在呢,不会让你摔倒的。”萧恕叹气答,用力把人攥的更紧。

说来可笑,这两人都是南平出生,土生土长的土著居民,却都像是不认路,且自信的不开导航地图,朝着跟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进。

走出大半条街,萧恕忽然晃了晃她的手,“午饭人多,忘了问你,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啊?”

“你没听说过愿望说出来,就不会灵验这件事了吗?”乔卿久轻声回。

“好像是这样的,那不要说了。”萧恕低笑,笑自己唐突,想着如果是自己力所能及,那就立刻让她实现。

乔卿久抿唇浅笑,扯着萧恕在原地驻足,空下那只手伸到唇边,虎口和食指抵三角形做传声筒的模样,她的声音打破只有模糊虫鸣的静夜。

“乔卿久会一辈子和萧恕在一起的。”她讲话的声音很大,更像是用喊得。

临进小卖铺伏案看球的老板推开窗户探出脑袋,看到是对小情侣,以为又是喝多了吼天长地久的老路子,无可奈何的摇头,“啪”的一声关上了窗。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乔卿久看着萧恕清俊的脸,掷地有声的讲“我从前向来不信鬼神天地,后来我爸走了,我骂天地不仁,凭什么正义者死,作奸犯科者生,再后来我向上帝祈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你对我唱《谁愿放手》那天的心情长久。”

“现在我不问了,也不求了,发生的事情就算神明也无力回天,那听到就听到了,随便帮不帮我实现。”她一改往日腔调软糯,一字一顿,郑重的像是在发毒誓,“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只要你还喜欢我,那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来日欺山、赴海、践雪径。”

乔卿久顿了半分钟,在萧恕狭长的旱情眼里窥到失态的自己,“或者某天你会厌倦、会不再喜欢我了,但我不会改掉喜欢你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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