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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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脚步略微停顿,他怀中女子见此劝道:“檀郎,我看大少爷病得厉害,不如你便留下来多陪陪他。”

见女子说话,妇人脸上闪过一抹妒恨,却顾忌着男子在场,没有发作,只收敛了恨意,殷殷看向男子。

恰在此时,一仆从前来通报:“报告老爷、戚夫人,小少爷醒了,见不到二位开始哭闹,奴才们怎么哄都不成。”

男子闻言看了看床上的容泽,对妇人留下一句“好好看顾泽儿”,便带着女子匆匆离开了。

妇人怔怔地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

“只是哭闹而已,有什么好着急的呢……”她失魂落魄地转过头,泪水沿着肌肤缓缓滑落,“泽儿都病成这样了,也没见你有多着急。”

清妧看着床上昏迷的容泽,满是焦急,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困难,眼看是发起了高烧。

一旁的婆子也有些害怕,上前提醒妇人道:“平夫人,是不是先给大少爷请个大夫,大少爷的情况恐怕不妙啊!”

“找大夫?”

妇人的目光落到容泽身上,却逐渐开始扭曲:“他连父亲的垂怜都换不来,找什么大夫!”她冲到床边不住摇晃着容泽的身体,声声质问,“是不是因为你不哭不闹,所以才得不到老爷的关心?”

容泽被她摇晃得略微清醒,艰难地拽着她的袖子:“母亲,我难受……”

“你给我哭,给我哭!”

妇人全然听不到他的声音,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吼道。

清妧与婆子连忙扑上去阻拦,奈何一个触碰不到,一个不敢真的冒犯主家,还是让妇人把容泽掐得几欲昏厥。

容泽绝望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眼中终于有泪滴滑落。

“哭!给我哭出来!”

妇人喊着,见容泽脑袋一偏昏了过去后,才后知后觉地放开他,吓得连忙摸他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妇人这才有些后怕地收回手,吩咐婆子:“赶紧去找个大夫,不准声张。”

清妧看着床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容泽,心中泛起无尽的心疼。那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底下,竟藏着这样的过往吗?

这是容泽的梦,清妧不想让容泽继续回忆这样痛苦的过往,更不想以这种方式窥探容泽的过去,想要从坤镜上收回神识,却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她被困在了容泽的梦中。

第14章 着实可惜

清妧坐在床边,即便是知道触碰不到容泽,也忍不住把手伸向他的额头。

容泽又病了。

自她被留在容泽的梦中以来,她便一直在目睹容泽被母亲弄病。雪地里那次好了之后,平氏又让他洗冷水澡,后来又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给他喝,让他终日缠绵于病榻。

偶尔她也会抱着容泽流泪,心疼地摸摸容泽的脸。

“泽儿,母亲不该这么对你,可母亲没有别的办法……你父亲整日里不是上朝,便是在那个女人的屋里,只有这样能让他来看我们一眼。”

说着,她的神色越发凄楚:“明明是他来求娶我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泽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容泽努力伸出手,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用稚嫩的声音认真安慰:“母亲不要难过,父亲一定是太忙了,等他有空会来的。”

平氏听完后静默了,将他推远些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也骗我。若是不将你弄病,他一年都不会踏进兰若轩一步。”

她冷漠地将容泽放回床上,端起一旁的汤药:“喝了。”

容泽小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拽住平氏的袖子祈求道:“母亲,我们不去争父亲了好不好?我们也可以将日子过好的,泽儿会听母亲的话,会孝敬母亲……”

碗中的汤药被他一拽,洒出些许,弄脏了床单。

平氏未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道:“把药喝了。”语气间毫无波澜。

“母亲!”

平氏捏住他的嘴,直接将药灌了进去。

容泽一开始还反抗,后来便放弃了挣扎。清妧看到,待平氏将碗拿下来时,容泽澄净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一起破碎了。

后来,便是相同剧情的反复。容泽病得多了,男人也不再来看他,只是吩咐将各种补品送入院中。

平氏每天坐在桌前张望,直到将自己坐得一身寂凉。

突然有一天,她打翻了侍女给容泽端上来的药,向着一旁的婆子吩咐道:“去禀报老爷,大少爷要死了。”

“夫人……”婆子瞅着床上的容泽,迟疑着不敢动。

“快去!”

平氏歇斯底里的吼声吓得婆子赶紧出门,不管是不是谎传,起码主君来可以稳住平夫人。

“怎么回事?什么泽儿要死了?!”男子似是刚从外面回来,穿着繁复的外袍直接踏进屋中。

此时女子坐在床边,一脸平静,她转头先是吩咐仆人们下去,然后对男子道:“还没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快了,你来看一眼吧。”

男子皱眉,语气十分不满:“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说着他走到床边。容泽小脸一如既往的苍白,可却丝毫没有要死的迹象,只紧张而无措地看着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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